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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嚴序離開後不久, 談微過來這邊談項目公事,正好遇到項目部有人上來彙報工作。
之前彙報的工作都是由舒清晚負責,她離職後, 州越也忙了一陣, 有一段時間容隐不常來公司。而現在, 這項工作交到了新來的一個員工手上。
也是出自京大, 跟舒清晚一樣,長得很高, 又白又漂亮。
在旁邊和總裁辦的同事做着交談。
談微的目光從她身上掠過一眼。可能是有過一個舒清晚做例子, 會叫她下意識的對這樣的女孩生出點警覺。
她之前也沒有想過,一個舒清晚, 能對他造成這麽大的影響。她真的是吸取了教訓。
而現在的年輕人,真的不缺漂亮的。
談微只是經過,敲門進去容隐的辦公室。
聯姻不成,對兩家都産生了比較大的影響。好在兩家主事的人壓住了怒火和沖動,理智地坐下來商榷,讓雙方合作盡量不受到影響地照常運轉。其它方面也就罷了, 主要是容家二叔和談家三叔那邊的聯手最是重要, 不容有失。
至于容老爺子和容隐之間, 也多虧了她一直在中間轉圜,關系才不至于太過緊張。
他們即便不聯姻,認識這麽多年,好歹也是朋友。
上次挑明過後,談微也沒有不認,大大方方承認了下來。自己委屈了一陣, 就收拾好了心情。
她的性格如此。
裏邊在忙,新人小姑娘也就抱着文件在總裁辦等了一會兒。
她忍不住和莉娜八卦:“容總……是單身嗎?”
莉娜看她一眼, 猜出了小姑娘的心思。畢竟容總這條件,确實很吸引人,她也不是沒有經驗的了。
莉娜好心道:“單身是單身,不過我們還是別妄想了昂。”
小姑娘初入社會,想得沒有那麽深,到底是比較天真,還在不死心地問:“為什麽?”
莉娜整理着文件,不假思索道:“你知道容總的家庭嗎?那可是容家,北城容家。根本不是一個階級的,我們跨不過去的,別想了。”
莉娜用一種心疼小女孩的眼神瞥她一眼,利落地收拾好了文件。
小姑娘托着腮,想了想,也是。
平時在網上看的時候都感覺很容易,但是真當實際上要邁過那個檻來,一下子就知道難度了。
他們那樣的人家,普通人家應該很難邁進去。
她是縣城出來的,一路考到京大。因為從小成績就好,在小縣城的時候一直是被捧着的,剛來到北城的時候也以為自己是個金子。
直到進入學校,才發現比自己厲害的人實在太多太多。她或許是個金子,但是學校裏遍地是金子。
更何況是整個北城。放在這裏,她只是一粒小沙子。
莉娜好心,想讓小姑娘的心死得更幹脆一點,小聲道:“看見剛才這位了嗎?原本她和容總的婚事在即,但是還是取消了。”
小姑娘是眼看着談微走過去的。那渾身上下的氣場很強,剛出社會的小姑娘很吃這種,會下意識帶着欽佩。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莉娜的意思:連談總這樣都得不到的男人,咱們就更別肖想了。
小姑娘吐吐舌頭,專心準備起了待會的彙報來。
等裏面忙完,容隐讓人進去。
她進去時,容隐擡眸看了一眼,示意她開始。
新來的幾個員工頂上了項目部各個職位的空缺,各項工作都已經上手。
新的項目在開啓,之前擇暮的成績會逐漸成為過去。
一個員工的離職是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
沒過多久,痕跡就會淡去、被抹去。
簡單彙報完,容隐讓她可以出去。他垂眼在批着文件,順便道:“以後交個工作總結上來就可以。”
新人微愣,下意識問:“啊,之前舒組長在的時候,不是……每天彙報嗎?”
初生牛犢不怕虎,脫口而出。換成莉娜肯定不敢多問。
或許是挺久沒在公司裏聽見這個稱呼,容隐擡起眼,眸光微停。他平聲道:“以後不用。”
新人也反應了過來,抱着文件應道:“好的,容總。”
嚴組長跟她交代說,以前項目部每天都需要上來彙報。不過現在,規矩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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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尾階段,也是最忙碌的階段,最後那幾天舒清晚幾乎全都泡在工作室裏。
作品終于完成後,在規定時間內遞交的那一刻,她整個人也放松了下來。
指尖還有些輕顫。
大抵是将整幅作品完成之後的一點激動與慨然。
林稷年和覃漪今天的飛機來美國。自從她來到這裏以後,這裏也成了他們的常住地。
接下來,就是要等比賽結果。
但不管怎麽說,這一程暫時結束,可以先放松。
不止是她,邀請她去那個內部展的朋友也是,他們這次一起探讨,在同樣的時間解放。
他邀請她一起去之前去過的一個酒吧慶祝下。
舒清晚本來想回去補個覺,想了想,便臨時改變主意前往。
梁初楹最喜歡派對,她給舒清晚發着消息說自己也在準備過去。
有她一起,舒清晚就更不怕無聊。
這個酒吧她來過幾次,輕車熟路,和一衆結交得或深或淺的人打過招呼後,她也在沙發上坐下,看着不遠處人群跳舞,跳得正嗨,燈光搖曳。
過了一會兒後,舒清晚要了杯威士忌。
這是她最近愛上的。
一開始只是嘗試,到後面就開始上瘾。
她也怕喝醉,所以喝得很小口,但總是喜歡它的感覺。
能夠将很多情緒一股腦地壓下。
要是鹿苑在這都要吃一驚,因為她從沒見過舒清晚喝得這麽烈過。
玩了一兩小時,舒清晚接到林檐打來的電話。酒吧裏的音樂正飙到高潮,她挂斷了電話,這才看到手機裏躺着的微信消息。
半小時前覃漪就在家庭群裏發了消息,只是她并沒有看到。後面林檐也發了,問她在哪裏。
他們全到美國了,只剩下林桉在北城留守。
舒清晚回了個定位。
【和朋友在這裏玩。】
林檐問:【什麽時候結束?二哥來接你。】
那個稱呼他自己喚的很開心。
舒清晚大概估計了下,【兩小時後。】
他們接着在玩。邀請她前來的朋友很會照顧人,頻頻與她說着話,邀請她一起去跳舞。但她剛忙了一天,有點累,便拒絕了。他也沒有強求,看眼她手裏的酒,怕她喝醉,還給她叫了杯飲料。
梁初楹手裏端着酒杯,不動聲色地将一切納入眼底。
趁他走開,她抱着手,跟舒清晚私語:“你信不信?我感覺他很快就要告白了。”
舒清晚輕挑眉梢,看向她。對上她篤定的目光,笑了笑,繼續聽歌看舞,并沒有放在心上。
梁初楹彎了下眼。姐姐好潇灑,她喜歡。
亢奮的音樂在刺激着大腦,舒清晚的神經也很興奮。
等到淩晨結束的時候,她已經醉了。
今晚喝得實在太猛。
剛和朋友們走到外面,舒清晚就看見了倚在一輛跑車前的林檐。
林二公子的車不少,即便剛落地美國,也有一輛她并不曾見過的車。
林檐原本低眸看着手機,随意瞟來一眼,便往這邊走來。
上次他被拒之千裏之外,這次終于能接上人。那種成就感很不一樣。起碼遠在北城的林桉不懂。
梁初楹看着他,唔了聲,跟舒清晚耳語:“你二哥好帥。你們一家子基因都好絕。”
就林檐這樣的,往外邊一站,真的一釣女生一個準。身上帶着點矜貴,還有點浪痞,最适合談戀愛了。
舒清晚腦子已經轉不太動。梁初楹比她好很多,她也放心,只叮囑了幾句便跟着林檐回去。
梁初楹站在原地,多欣賞了幾眼。
看着她酡紅的臉頰,林檐一眼就看出舒清晚喝醉了。他用手背感受了下她臉頰的溫度,輕皺眉,“怎麽喝這麽多?”
還在車上,她吹着風就睡着了。
林稷年和覃漪都還在等着,一聽見車子的聲音就都迎了出來。
看見她喝醉,林檐剛想帶她進去,林稷年阻止道:“我來抱。”
他還沒有抱過女兒。
雖然年逾五十,不過他還經常運動和健身,抱她回房間去睡覺只是小事。
林檐動作頓了下,讓開位置。
不知道夢見了什麽,她的眼角帶着淚。
被林稷年碰到,舒清晚就防備地睜開了眼,只是她醉得迷蒙,不清楚情況。
林稷年溫聲道:“是爸爸。”
舒清晚眨了下眼,像是在認人,喃喃喊着:“爸爸。”
但她應該是将他認作了舒父。
即便如此,林稷年的心頭還是一軟。他還沒有聽她這麽喊過自己。而他也錯過了她牙牙學語時期的第一聲“爸爸”。
林稷年聲音很溫柔:“爸爸抱你回去睡覺。”
林檐錯愕瞥他一眼,雞皮疙瘩起了滿手。
舒清晚乖乖摟住他脖子,卻沒有立即想回房間。心裏不知在想着什麽難過的事情,閉上眼睛,一行眼淚就浸濕了林稷年的肩頭。
林稷年對她滿是耐心,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沒有催,低聲問:“晚晚在想什麽?”
舒清晚沒有回答。她避而不談。
林稷年也沒有追問,給她時間消化情緒。
他的女兒,經歷太多。
不過他猜,這場眼淚和前不久的戀情有關。
之前可能顧着忙比賽,現在忙完,也就有空去為失戀難過。
林稷年有點想給她安排幾個男生認識一下。
知道自己正靠在父親肩頭,舒清晚回過神來,有點委屈地說:“你都好久沒理我了。”
舒父只跟舒嘉越說話,聊天打鬧,無話不談。她也想爸爸了。
林稷年的動作明顯一頓,心髒好像一下子被堵住。
他緊抿住唇。
一時說不出話,可能一張口就要是哽咽。
咽了下情緒,林稷年低聲道:“以後不會了。爸爸怎麽舍得不理你?”
覃漪死死咬住唇。
她就知道,舒清晚一個人在外,其實很孤獨。
而且,二十幾年來,她對舒父舒母當然也是有感情。
心口太酸澀,她不知道該怎麽去描述那種感覺。澀得發疼。
林稷年哄着她,抱她回房間睡覺。
情緒全都堵在喉口。
他那樣嫉妒起舒父,恨不得能夠一鍵替代舒父在女兒心中二十年的記憶。又帶着怨恨,恨其這樣忽略他的女兒。
舒清晚睡着以後,想到了小時候舒父帶着她去買的一個大玩偶。放在她床上跟她一起睡了很多年,一直到去北城讀大學。
也沒過多久。
就有了容隐陪她。
林稷年和覃漪都給她帶了東西。她因為今天不在家,沒能第一時間收到。
她睡着後,林稷年将東西取過來,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她是他心愛的女兒。
從覃漪懷上她開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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