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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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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章

    奶奶關上了門, 沒帶上應洵一起。

    他從進來以後到現在,全程都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是聽着她們說話。

    應洵對自己“外人”的身份有着清晰的認知, 而很明顯, 奶奶對他的感覺很不錯。

    時歲扭頭看向應洵, 後者垂着眼簾看向地面,像是在發呆的模樣。

    現在這樣, 大概是想要讓他在房間裏照顧時歲的意思。

    ……差遣起人來還是一樣的毫不留情。

    時歲挪了挪, 側過身看向應洵。

    她問:“怎麽感覺大家都覺得我會想要變成血族?”

    真要成為血族,時歲想,那她一定會變成邪惡大皇帝, 所以為了這個世界着想, 還是乖乖做人吧。

    應洵的眼睫飛快地眨了眨。

    “或許…對于大多數人類來說, 永生和無上的財富确實足夠吸引人。”

    ……實際上, 他心裏也沒什麽底。

    時歲對大多數事情都漠不關心,算得上是外熱內冷。

    她沒什麽宏大的理想,成為血獵後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想要為人類做些什麽的傾向。

    現在時年成為了血族, 如果時歲為了雙生子弟弟加入血族的陣營,似乎也是很尋常的事情。

    時歲有點郁悶:“我看上去像是對永生和財富特別有追求的人嗎?”

    好吧, 後面那個還是有點追求的,不顧只要到可以財富自由的程度就夠了, 也沒必要富可敵國。

    大戰在即,時歲的情緒格外的穩定, 她沒着急出去外面面對外面那群血族, 反而在房間裏和應洵閑聊。

    應洵:“時歲, 我沒辦法看出你對什麽有追求,比起人類, 你的思維方式其實更傾向于血族一些。”

    比如那些弱肉強食的觀念,又比如時歲從來沒有阻止過自己的眷族變成素食主義者。

    只要不在她面前吸食人類的血液就行。

    時歲眨眨眼:“所以你不覺得自己在我這裏有一席之地?”

    應洵驟然擡起頭,他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眸緊緊盯着時歲,獵人首席總是表現的沉穩可靠,還是第一次露出這樣略微有些失态的模樣。

    像是在說:“我從沒想過自己是重要的。”

    原來她在他眼裏的形象那麽渣啊!

    時歲笑嘻嘻地問他:“那如果我變成血族,你會做什麽?”

    會跟她一起變成血族嗎?那樣的話,獵人協會基本就完蛋了吧?

    應洵說:“……我還是會做人類。”

    血族會遺忘過往的一切。

    應洵不想忘記過去的記憶。

    他不想忘記每一次相遇和擁抱,也不想忘記最開始見到時歲的悸動,那是獵人首席想要永遠珍藏在心裏的回憶。

    如果時歲想要成為血族,那在人類尚且存活的歲月裏,他會負責好獵人協會的一切。

    時歲看着他,她忽然招招手,示意應洵來到自己的面前。

    她擡手觸碰青年的臉頰,指腹在那張英俊的臉上留下觸感。

    應洵幾乎是半跪在床邊。

    他在陰影中沉默,仔細看,嘴唇似乎有些顫抖。

    時歲說:“奇怪,怎麽那麽沒安全感?”

    應洵:“……”

    時歲往前挪了挪,她的額頭靠上應洵的額頭,接觸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對方的僵硬。

    “等我完完整整的回來,我們一起去曬太陽吧?”

    室外依舊一片安靜。

    幾個血族到來前都心照不宣地換掉了滿身染血的衣服。一群血族湊在一起,樣貌各有各的風味。

    西奧多剛剛才從學院裏趕過來,那個有迷宮能力的代行者纏住了他和安德,不過這次西奧多并未被卷入那個可惡的迷宮中。

    他趕到醫務室外,沒能看見時歲,倒是看見了那位神出鬼沒的血族始祖。

    不論如何,西奧多都得承認。

    ……血族的始祖和其餘血族有不同的氣質。

    在那樣的雨幕中,他也顯出一種與血族格格不入的溫和感,特別是耀眼的金發,讓人聯想到了午後暖洋洋的太陽。

    血族的身體都是冰冷的,無論是在什麽時刻,可做為始祖的尤格卻讓人聯想到了陽光。

    哈,真是諷刺。

    整個病房一片狼藉,他彎腰将地面上散落的東西撿起來,在桌面上擺放整齊,動作不急不緩,好像那邊打成一團的代行者和親王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做完手頭的一切,陌生的始祖才看向站在門口處的兩名血族。

    沒有一個血族敢在這個時候輕舉妄動,單單是尤格的血液就能讓血族獲得親王級別的力量,他的本身一定很難控制。

    ……畢竟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了。

    尤格的視線在西奧多身上停留的稍微有些久,湛藍的眼眸中說不出是怎麽樣的情緒:“……可惜,你也留不住她。”

    這句話始終停留在西奧多的心頭,思緒到這裏就停下了。

    西奧多聽見米迦的聲音:“你們都來過?”

    西奧多微微挑眉:“你沒來過?”

    “也是,畢竟你不怎麽受時歲待見。”

    卡缪縮在角落裏,原本看着時歲的房門,擔心并未表現在臉上,聽聞西奧多的話語才側過頭。

    ……真是擅長引起争端的性格,不愧是從小到大都被寵愛着的少爺。

    也就安德和西奧多來過,其餘的血族沒被時歲邀請。

    薩維眼眸彎彎:“不如說她不覺得你危險,畢竟…在她還不是血獵的時候,只有某個血族被她耍的團團轉哦。”

    野薔薇親王的尾音帶着些許惡意:“……實力不足的血族,有什麽用處呢?”

    德米拉并未說話。

    場內的氛圍有些躁動,還是卡缪實在是受不了,冒出一句。

    “……所以,始祖想要做什麽?”

    是沉默的德米拉先一步開口:“他打算讓屋子裏的那家夥成為新的血族始祖。”

    薩維的笑意更明顯了,他舔了舔雪白的獠牙:“這不是……挺好的嗎?”

    既然都成為了這麽多親王的主人,那做自立門戶做血族的始祖也沒什麽問題。

    反正到了幾百年後,也沒多少血族在意歲數的事情了。

    卡缪:“等下……以前有過這樣的說法嗎?這也可以替換嗎?”

    沒血族理會他弱弱的聲音。

    米迦擡手,他觸碰着脖頸往下一些位置的那個紋身,語氣中同樣聽不出太多抗拒:“時歲是怎麽想的?”

    德米拉:“沒興趣。”

    這些人湊在一起溝通,場面怎麽看怎麽詭異。

    薩維先是沉默了兩秒,而後聳聳肩:“好吧,她複活的先祖不是把他弟弟帶走了嗎?我跟上去看了,去了夜莺家系的莊園。”

    這個先祖不僅僅把人綁架了,她還殺了很多血族——

    由于對方的舉動沒有定數,現在還不清楚複活的究竟是那個傳說中的“獵人”,還是一名足夠強大的“血族”。

    德米拉身體微微傾斜,靠着後方的牆壁:“她打算最後去解決自己被複活的先祖,我會跟着一起。”

    薩維幽幽道:“可他的目标就明顯是時歲,要讓她就這樣以身犯險嗎?”

    西奧多:“如果她去,我也會去。”

    不論如何,起碼能攔住一方的勢力。

    卡缪:“……”

    那必然是一場大亂鬥啊,勢力分布也太混亂了,況且血族始祖的動機到現在也不是很明确。

    他覺得這一屋子都是沒有辦法溝通的血族,扭頭看向為數不多還算是正常的西奧多,對方的表情有些凝重。

    西奧多問米迦:“你對她用過遺忘的能力,對麽?”

    這句話讓室內又一次陷入短暫的沉默。

    米迦微微一頓,他很快調整好表情:“最開始對她用過精神上的能力,之前沒什麽作用。”

    “但當時你沒有用全力,是麽?”

    米迦轉動手指上佩戴着的漂亮戒指,慢吞吞地回答:“……這可是個不太好回答的問題。”

    薩維那雙蜜色的眼眸看向西奧多,他意識到這個血族在想什麽,語氣并不太友善:“所以,我們尊貴的權杖家系的少爺想要做什麽?”

    西奧多平靜地回以目光。

    不知什麽時候,他身上的少年氣已經褪去了些,展現出了一名親王應有的氣勢。

    如果最後的結果不是太好,時歲的弟弟會讓她感到痛苦,是否可以嘗試着讓米迦讓她遺忘呢?

    必要的時候,讓她忘記他們,回歸到正确的人類社會,似乎也沒什麽問題。

    在卡缪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時候,卧室門打開了,時歲探出頭:“我沒事,你們先回去吧,之後拉個群聊聯系。”

    現在頭疼,她要先休息。

    幾個身居高位的血族為了看她來了一趟,現在又被毫不留情地趕走。

    時歲就這樣在家休息了三天。

    雨下下停停,門口的不倒翁一直對着門外的方向,她經常坐在沙發上看着那個圓滾滾的玩具背影發呆。

    ……這是最後一次了。

    如果能給血族始祖刻下屬于自己的烙印,她會立刻下達自己想好的命令。

    她出了門,應洵在地下室等她。

    電梯間裏,鄰居阿姨收着傘感慨:“今年的雨季格外的長呢,曬衣服都不是很方便。”

    電梯在緩慢地向下,屏幕上方的紅色字體跳動着,很快到達了一層。

    時歲往外看了一眼。

    她彎起唇角,笑容燦爛:“不過也馬上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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