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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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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章

    這是時歲第三次遇見他。

    時歲:“……”

    她的頭還有點暈, 強行看了一段屬于時年的記憶和過去,讓時歲的大腦有些接受不了其中的情感。

    “你還好嗎?有哪裏不舒服,可以先告訴我。”

    他朝着時歲露出一抹溫柔的淺笑, 燈光落在他金色的柔軟短發上, 和時歲最初見到他的那兩次一樣的感覺。

    靠得這麽近, 時歲能夠完全看清楚對方的樣貌,他的膚色很白, 又不像是血族那種缺少血液産生的病态的白。

    淺金色的短發有些微微卷, 那是和米迦完全不同的神性,湛藍的眼眸望向某個人的時候,仿佛能夠治愈他人的一切傷痛。

    青年的胸前別着姓名牌。

    尤格, 他的名字。

    如同他的外貌一樣柔軟的, 毫無攻擊性的名字, 但時歲的心跳卻還是迅速跳動起來, 和之前遇見代行者之類的人物不同的是,這種跳動感不像是遇見危險。

    “你昏迷了三小時,”他看見時歲盯着自己看, 感覺到她的不信任和警惕,輕聲解釋起自己的身份, “請不用擔心,我是新來實習的校醫。”

    他穿着校醫穿的衣服, 一切看起來都很合理——

    附近大學的醫學生,偶爾到醫院裏和生病的孩子們玩, 現在來到伊萊學院做實習醫生……之類的。

    時歲對他的身份有了猜測。

    她這段時間以來見到的大人物實在是夠多, 現如今天塌下來也能冷靜自持的面對。

    時歲撐起身:“你是血族的始祖, 對麽?”

    青年的身形微微一僵,溫柔的聲音中帶着些許不解:“……為什麽那麽問?”

    時歲回答地很坦然:“因為我暈倒之前是西奧多在身邊。”

    按照少爺的習慣, 他絕對不會放任一個陌生人和時歲這樣同處一室,沒有任何防備。

    始祖斂眸思索片刻。

    時歲:“我身邊的那些血族呢?”

    始祖說:“被代行者攔住了,別擔心,他們不會對他們做太過分的事情。”

    室內陷入一陣沉默,血族的始祖站起身,他的身高應該也在一米八以上,身形看着并沒有太強的攻擊性。

    時歲的思緒開始亂飛,她想,或許因為始祖長得好看,所以下面的血族才都是美麗的怪物?

    始祖說:“之前,沒有好好和你打招呼,後來覺得有些可惜。”

    時歲:“我弟弟呢?就是你的第四名代行者。”

    始祖說:“他暫時死不了……但現在暫時不能去找他,你受到了較嚴重的精神攻擊,要休息。”

    時歲頓了頓。

    她盯着始祖的眼眸:“作為人類的時年死的時候,你是不是出現了?”

    始祖輕聲說:“嗯,你最後看見的那個,就是我。”

    窗外的雨還在下,打在玻璃上,聲音清脆又催眠,平時時歲喜歡在雨天睡覺,但今日很清醒。

    “成為代行者之後,他過得怎麽樣?”時歲看向搭在床上的自己的手,“我知道變成血族以後,人類的過往會逐漸淡出…但還是想知道。”

    真荒謬,在一段時間以前,時歲還把這個血族的最大boss看成自己需要面對的敵人,而現在,在一個小小的醫務室裏,變成了她問他答。

    ……這個家夥脾氣真好啊。

    難道看到的那種樣子不是裝出來的?

    尤格并不在意時歲的目光,語氣依舊是柔和的:“他變成了血族,最後的執念和你有關系,所以會一直看手機,但那個時候各方面的情緒都不是很穩定,所以才沒有回複你的消息。”

    【想要和時歲永遠在一起,沒有任何人和事情能把他們分開。】

    對于變成血族後的時年而言,雙生子同日出生,他們也應該伴随彼此一生。

    只是始祖一直都沒讓時年出現而已。

    始祖也有自己的私心。

    按照“劇本”,時年應該死在那裏,而不是變成一個誘導時歲向着另一個世界邁步的魚鈎。

    時歲覺得有些暈眩。

    溫柔的青年迅速伸手扶住了她,指尖落在時歲的太陽穴上,他輕輕按了兩下,非常溫和的手法。

    夜莺藏了一手。

    原本血族的能力用在時歲身上會大打折扣,但當時時年就在面前,她的心理防線有一瞬間被擊潰,所以才被卷入了他人過往的回憶裏。

    ……也大概只有雙生子才會有這樣的共感能力。

    時歲擡手捏了捏眉心。

    卡缪的治愈能力僅僅限于身體上的創傷,精神大概沒有辦法複原。

    現在時歲下床,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站不穩,所以就算是血族的始祖,他的建議也是先休息一陣。

    況且,這是他第一次和時歲面對面的交流機會。

    漫長的歲月将情緒凝滞成了某種執念,血族的始祖在醫院和那些孩子們玩的時候,對話總是很輕松,但此時此刻,有些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對話。

    還是時歲先問了個無關緊要的問題:“胸口上的那個牌子,是你的真實名字嗎?”

    時歲的聲音有些啞。

    始祖點了點頭,他讓時歲把重心向後靠,靠在了身後立起來的枕頭上。

    時歲看着他起身接了一杯水:“又是外國人的名字……為什麽你們血族都要取這樣的名字?”

    她的問題有些跳躍,尤格微微一頓,但很快就接上了時歲的話。

    “大概因為,血族的大本營原先在北歐,我們的外貌和你們有明顯差異,用那樣的名字更合适一些。”

    時歲問:“那為什麽要遷移來到這裏?”

    她看着對方重新坐回床邊,始祖的動作有些小心和拘謹,只是這樣也掩蓋不了他身上的溫柔氣質。

    他總是時不時看向她,那雙眼中滿是掩藏不住的雀躍。

    時歲發現,自己現在總是下意識地關注這個坐在床邊的血族始祖。

    真奇怪,明明窗外的雨還在下,距離昏迷的時間過去三個小時,但時歲莫名的覺得氛圍變得有些不同了。

    他像是春日裏和煦的太陽一樣。

    時歲的腦海中忽然蹦出了這樣一個形容,她眨了眨眼,将奇怪的想法扔出大腦。

    心跳還是超速,但大概不是危險。

    這本來就和時歲預想中的見面不同,她以為會是自己帶着一衆血族穿過森林,前往始祖的住處,直接殺到這個原初的血族面前,然後終結這一切。

    但沒想到對方會主動來到自己的面前,以這樣一個溫柔的閃閃發光的好人形象,并且這樣有問必答。

    ……血族始祖的反差也太大了吧?

    時歲終于問了一個和始祖有關的問題。

    “……你不是很久很久沒有離開森林,出現在人類的世界中了嗎?”

    “為什麽這次會出來,連帶着好幾個代行者一起?”

    始祖說:“我來尋找我的宿命。”

    時歲的心跳平緩了一會兒,她偏了偏頭:“所以,你操控這一切的目的,也是為了讓我們家族的老祖宗複活?”

    時歲能迅速在腦中腦補出一場宿敵大戲,她看向血族始祖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前有夜莺,後有始祖。

    哎呀……看起來老祖宗還是萬人迷呀。

    時歲沒有碰他放在手邊的那杯水,只是繼續問道:“但夜莺複活她,似乎抱了殺死所有血族,包括殺了你的心思的,這你都不介意嗎?”

    還是說,他抱着什麽要死在喜歡的手裏的想法?

    ……看這張臉,确實很有做戀愛腦的潛能。

    始祖不知為何,他好像很了解時歲。

    從少女注視自己的表情中,始祖知道了她在想什麽,而他只是微微抿唇,神色中帶上了些許無奈,旋即脾氣很好地糾正了時歲。

    “我對你的先輩沒有任何想法,時歲,”他的眼眸注視着時歲,聲線中染上了很淡的幽怨,“……請別那樣想我。”

    他的手下意識地向前落在床上,時歲迅速将手往被子中縮,但最後還是懸在了半空中,再沒有近一步。

    ……還挺有禮貌的,說話的時候用語很文明。

    時歲想着,正想問始祖自己的精神創傷大概要多久才能修複,就聽見他再次開口。

    始祖溫聲說:“不過我确實想要讓別人成為新的始祖。”

    不死的種族注定要面對漫長的歲月。

    活到始祖這樣的年紀,再沒什麽能掀起波瀾,對于尤格來說,所有的事物都運行在既定的軌道上。

    只有一點特殊。

    他終于将手向前,冰涼的指尖觸碰到時歲的手背,那點溫度從皮膚表層深入肌理,時歲對上那雙湛藍的眼眸。

    對方的眼眸中蘊含着些許時歲看不懂的情緒,她的心跳迅速加快了。

    始祖表現得太溫柔和煦,以至于時歲并未感受到壓迫感,但在此時此刻時歲忽然意識到,自己面前是個活了上千年的怪物。

    他完全可以強硬的将她殺死在這裏,只是血族掩藏了所有的危險性,就像是一只野獸收齊了獠牙。

    但他依舊是一只野獸。

    “我知曉過去,現在和未來。”

    他的手輕輕搭在時歲的手背上,并未做出更加逾越的舉動,“我只是想……讓你的命運提早和我交彙。”

    這件事,他已經想了千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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