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道理听到“杀了么”三个字，笑声瞬间凝固，像是被卡玛斯撞了一样，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沉默半分钟后，他才支支吾吾地问道：“老…老板，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咱们业务升级了？”

    “我吃饱了撑着打国际长途和你开玩笑？”我拿着电话催促道：“你就说能不能做，需要多久？”

    蒋道理想了想说道：“额…做倒是能做…我之前有参与过一个项目，是针对偏远小镇、农村、校园这种封闭环境的本土外卖软件，这种类似的外卖平台，从前端开发、UI和UX设计、后端开发，到测试运维，差不多三个月左右。”

    “太久了，最多给你一个月，奥对了，还有一个要求…”

    我话锋一转说道：“因为我们做的是杀人生意，所以还需要考虑隐私的问题，简单点讲，就是这个“杀了么”a和官网，不能被百毒或者谷狗这些常规搜索引擎上索引，也不能通过普通的浏览器直接访问，必须通过特殊方式访问，并且所有用户都有安全的匿名身份，你懂我意思吧？”

    “您的意思是和暗网一样？”

    “差不多。”

    蒋道理随即自信满满地说道：“这块难倒是不难，要访问暗网通常需要使用特定的软件和浏览器，如Tor、I2P等，其实核心技术就是通过分布式网络和多层加密来隐藏用户的IP地址和在线活动，使访问变得匿名且难以追踪，就是数据库和服务器成本高一点。”

    “成本要多少？”

    “差不多要1000万…如果某些地方优化一下，应该能省到800万左右…”

    “省个软籽，便宜没好货，我给你五千万，你来带队，按最高标准搞，花剩下钱给你当年终奖。”

    蒋道理听到这话，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感恩戴德的给我道谢。

    可他谢字还没说出口，我就挂断电话。

    随后我让贝灵和我一起出去追艾德，这会功夫这帮人应该还没走远。

    可等我一开门发现，刚才那一大帮人都还没走，像是电线杆一样杵在门口。

    “黑凯撒先生…”他们满脸愁容的看着我。

    可刚一开口，我就厉声啐骂道：“闭嘴！”

    随后我完全把他们当做空气一样，自顾自地走到艾德身边，搂着他的肩膀，把他拉进屋子里，像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

    那一大帮人眼神里顿时满是羡慕和憧憬。

    毕竟，现在我在他们眼里，就是黑色地带无所不能的土皇帝。

    似乎能和我这样的人打交道，生活就永远不会充满问题一样。

    我等回到房间之后，笑盈盈地看着艾德：“问你一件事，为什么要叫我黑凯撒？”

    艾德一乐：“你不是说嘉年华和黑弥勒是你生产的，我就随便找了一个产品名当你外号，不过弥勒这个单词在法语、意语还有一些小语种里我不知道怎么翻译，于是我查了一下资料，网上说弥勒是佛教最尊贵的佛之一，为了通俗易懂一些，我就翻译成了黑凯撒、黑奥丁等等，反正怎么方便怎么来嘛。”

    “操，难听死了，听着像是啤酒的名字。”我递给他一支烟笑着说道：“一会你把外面这帮人的资料整理好拿给我，我好做个报价单出来。”

    “你不是已经拒绝他们了？我都已经快劝他们走了！”艾德一脸惊奇地看着我，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在短短几分钟内，我的态度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我坏坏一笑，幽幽说道：“操，你当老子这里是公共厕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来了老子肯定得榨点油水出来。”

    我向他解释，虽然杀人不像是吃饭这么简单，但是开杀手公司和开饭店差不了多少。

    客人点菜，厨师炒菜，不过同样一盘蛋炒饭，在路边摊也就卖个七块钱，放到沙县能卖十块，放到装修一流的酒店饭店，能卖个三十块。

    可要是带个轮胎厂的星，卖一千块钱一碗都有人吃。

    而很多消费者如此的忠诚，为溢价买单，就是因为品牌。

    我不想做路边摊那种苍蝇小馆子，我要做的，是这个行业里最大的那个品牌，然后垄断这个行业。

    艾德听完之后，有些担忧地问道：“可你刚才不是说你人手不够吗？据我所知，干这一行的，一般都是帮派成员，退伍士兵，或者一些退休的公检法人员，你想做品牌，做明星公司，首先就得雇佣庞大基数的杀手，据我所知，这些亡命天涯的人，短时间内可不好找。”

    “这你不用担心，你接下来整理好这些客户的需求，然后帮我安排好飞往那不勒斯的飞机。”

    “那不勒斯？意呆利？你去那做什么？”

    我嘴角一咧，神神秘秘的说道：“当然是去那撒豆成兵。”

    艾德更加不解地看着我：“你想去找当地黑手党合作？林，这太危险了！你知道黑手党都是些什么人嘛，他们有着极为保守的家族观念，这些人非常团结！非常非常抱团！非常排外！这也就是说，他们很难相信和接纳一个外人，你这样贸然过去谈合作，太危险了！”

    “谁告诉你我要去找黑手党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嗓子神神秘秘地说道：“我要找的人，比黑手党要危险的多！”

    他立马追问起来，不过我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给他卖了个关子。

    之后我就送他出门，让他去收集这些客户需要清理目标的材料，整理一份猎杀名单。

    不过因为客户比较多，这个过程极其漫长。

    而在等待的过程中，米歇尔承诺的军火先抵达了一批，我就和段忠、贝灵打了个飞滴，带着军火先回了一趟金沙。

    我给娜扎耶娃打了电话，她早早的派人在机场迎接。

    可我和段忠下飞机的时候，我竟然有种难以压制的危机感。

    就连外面的阳光空气，都好像比班苏要刺眼灼热。

    可能是和劳模姐的恩怨还没了结，这种心事，让我觉得去班苏杀人，倒像是度假一样轻松。

    整齐划一的仪仗队、铜管乐队，看到我走下悬梯时，纷纷立正敬礼，奏响了欢迎曲。

    而不远处，娜扎耶娃站在伞下，带着一副墨镜，脸色阴沉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