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第64章 惨状
    龚俊已经说不出话,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而宿舍做了这么一道保护措施,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他们都觉得有着一层“隔离层”,病毒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跑出来。

    经过了一番折腾,时间已经很晚了,几乎所有人倒头就睡。

    我心神不宁地睡了几个小时,差不多五点钟的时候,忽然被人摇醒。

    我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原来是小灵通一脸焦虑地站在那。

    “操,这么早起干什么?天还没亮呢!”

    “老大,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小灵通垫着脚尖凑上来:“你没觉得宿舍太安静吗?”

    “不对劲?”我抱怨道:“就你他妈最不对劲,放着觉不睡…”

    没等我说完,小灵通摇了摇头,歪着眼睛指了指“隔离层”。

    我恍然大悟,好像一晚上都没听到龚俊的咳嗽声和呕吐声!

    “老大,不会是嘎了吧。”小灵通小声嘀咕。

    “操,那你还不赶紧去看看!”

    我赶紧从床上下来,慌乱地把被子扯下。

    小灵通探头一看,嗷的一声尖叫,一屁股瘫在地上,眼睛瞪得跟灯泡一样大。

    光看他吓坏的表情,我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龚俊死了,只不过他死的太惨了。

    我也算是大浪淘沙过来的人,腊肉厂那么多残肢断臂都没唬住我,但龚俊的尸体只看了一眼,我就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

    一个人的胃容量是有限的,龚俊昨天吐了一晚上,胃早就吐空了,但他还在不停地吐。

    床头几个满满登登的塑料袋,里面哪是什么食物残渣,他妈全是胆汁胃液,还有几个装的是黑乎乎的血液血块,都他妈快把袋子撑破。

    而龚俊嘴角一片猩红,两腮撑的鼓鼓的,像是含着两只包子。

    我们以为他嘴里含着的是没吐完的东西,掰开后发现,全是血块和他自己的口腔内壁组织,也就是说他嘴里塞满自己的碎牙龈还有……!

    这是在干什么,根本不敢细想,当时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我整个人一激灵。

    然而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他的下半身,全是破裂的排泄物,伴随着红黄水从菊花排泄而出,像是刚被鬣狗掏肛一样。

    “陈耀祖,你他妈是不是人!昨晚你到底对他做什么了?”小灵通腾的从地上爬起来,把睡梦中的陈耀祖拉下床。

    宿舍里的人都被以这一嗓子叫醒。

    胡利群睁眼就看到如此惨烈的现场,立马从胃部深处反了一股酸水上来,吐得七荤八素。

    其他人吓得脸比面粉还白,都靠着墙躲得远远的。

    陈耀祖也是一脸懵:“卧槽,这…这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你还问我什么情况!”小灵通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龚俊的尸体:“他不就是被你玩死的?”

    陈耀祖慌慌张张的摆手:“操,你别他妈血口喷人!我来这这么久,哪个地方能玩,哪个地方不能玩我还能不知道?而且昨晚我一直在睡觉,你不信问他们!”

    “先报告督导组吧。”我长叹一口气,看着三组的人冷声说道:“都他妈嘴巴严实点!龚俊是病死的,昨晚就病了,一觉醒来他就变这样子了,跟谁都没关系,明不明白!”

    所有人头点的比打桩机还快。

    胡利群神色慌张地问道:“老大,你说病死督导能信吗?要不把拉出来的给他塞回去先?这死相太夸张了。”

    我摇摇头没说话,因为我心里也没底。

    之前就说过,猪仔可以玩残玩傻,就是不能玩死。

    龚俊的死要是说不清楚,没准我就是下一个孔老九。

    但是龚俊身上肯定是有传染病,现在要伪造现场,难以避免接触他的血液、呕吐物和排泄物,我们又没有什么手套,感染的风险实在太大。

    宿舍气氛凝固了一样,没有一个人说话,我忐忑不安的等了十分钟后,小灵通回来了,但是一个打手也没来。

    我问他督导人呢?

    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老…老大,外面死人…全是…”

    我赶紧起来推门出去,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

    几乎每个宿舍门口都有个人,他们像僵尸一样,摇摇晃晃地站着。

    地上还躺着几个,用床单把头给捂着,应该是已经咽气了的。

    而这些人的症状和龚俊一模一样,皮肤大面积的溃烂发脓、咳嗽,排泄物喷涌而出,每个人裤子后面都是一滩红。

    而我猛然间想起这些病灶在哪看过。

    就是直升机上扔下来的尸块!

    那些直升机搞这么大阵仗,不是来吓唬我们的,而是来投毒的。

    他们利用尸块当做传染病的传染源,想把整个园区的人都弄死!

    我心里一阵恶寒,能想出这种恶毒手段的人,枪毙一百遍也不为过。

    当时我脑子里只想赶紧回宿舍,把龚俊扔出去,然后把大门锁上。

    可就在我发愣的时候,一个带着口罩的打手冲我喊道:“他妈的站着干嘛,还不快来帮忙!先把染病走不动的都抬医务室去!”

    “我?”我紧忙摇头:“大哥,我还有事…”

    “别他妈墨迹!把你们组没病的都叫出来帮忙!”打手一拳打过来,恶狠狠地警告:“赶紧拖!要是半路上咽气,我就当死你手里!”

    那些躺在地上的猪仔一听有人抬他们走,用尽全身力气举手:“我…我没死…”

    “求求你…拖我…”

    “先拖我,我快不行了…”

    几个人争先恐后地呻吟哀求,刚说几句就开始干呕,呕了两口脓血混合物,就栽倒在地上。

    我当时也慌了神,和小灵通两个人面面相觑,是个人都知道,这活谁干谁死,可不干更是个死。

    我们一帮人犹豫了一会,最终决定拿着方便面袋当手套,刚准备动手,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裤腿,吓得我蹦出三米远。

    我低头一看,是之前来找茬的六组组长李有田。

    他的脸已经变形垮塌,像融化的蜡像,舌头就剩半截,冲我含糊不清地喊道:“整死我,快整死我!”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