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江吴家?”
“原来他们才是幕后主使……”
周呈龙已经被松绑放开,如今站在陈禹身边,面色凝重。
再看四周,所有人都是一样的表情。
听到两江吴家这个名号,在场的人都好像感觉后脖子上按了一只手似的,不自觉地弯下了脊梁。
“两江虽然只比江南三省高了一级,但两江之中,吴家可是太上皇一般的存在啊……”
“不过这个吴家又不像雷亲王一样手握实权,为什么还能纵横两江?”有年轻人好奇道。
“小声点,不要命了!”
带他来的家主低声解释,“吴家背靠一宗,他们背后,可是条惹不起的大龙!”
“开山宗,东南道五宗之首!听说过没有?”
年轻人皱着眉回忆了一下这个名号,随即面上一白,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再也说不出什么话了。
所有人都噤了声,只有陈禹还在继续追问。
“吴家指使你干的?说详细点!”
“谁给你下的命令?具体给你下了什么指令?”
“如果你不听他的,又会有什么后果?”
面对着连珠炮似的发问,曹猛的心理防线崩溃了。
“是吴家的
……”
他六神无主,正想一股脑继续交代下去。
砰!
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话。
一个近乎透明的气团忽然从人群之中破出,径直撞上了曹猛的后背。
曹猛的身体僵住了。
祝芸儿茫然四顾,倒也没发现什么异动。
“继续说啊,停下干什么?!”
负责押着他的影卫一声怒喝,上前便要给曹猛一个窝心脚。
但脚尖还没碰到曹猛,那僵直的身体便晃了两晃。
轰然倒下。
曹猛嘴角流着血,深深的惊恐凝固在了永远无法闭上的眼睛里。
“这,这……”
“我还没碰到他呢,他怎么就死了?”
年纪尚轻的影卫六神无主地抬着脚,随后忽然反应过来,瞬间跃到了祝芸儿身前。
“警戒!有刺客!”
场中的气氛立刻紧张起来。
果真如他所言。
聚集在一起的人群从外向内往两边分开,一伙人龙行虎步的闯了进来。
二十余人皆是身着华服,云袍锦靴,举手投足之间,气势非凡。
“是筑基期!”影卫们如临大敌,将祝芸儿团团护住,“刚才那应该是开山宗的万里罡风,注意阵型!”
“又是筑基?
”围观的家主们一听,立刻带着自家的人往后撤去。
“火宗也就罢了,这么多通天修为的大能,咱们两江一代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刚刚他们说杀了曹猛的是开山宗的万里罡风,难不成是开山宗的人来挑火宗的场子?”柳家主擦着冷汗,步步后退。
“那就是神仙打架了,咱们这些充其量算个小杂鱼,给人家填个牙缝都不够!”
“再往后点,别一会真打起来了,被扫个边都够受的!”
随着这二十余人鱼贯而入,分列两边,一位中年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此人身量颇高,面目威严,虽衣着华贵,脸上却挂着浓郁的笑意。
只有手中还未放开的诀形,昭示着他刚刚取了曹猛性命这个事实。
“哎哎,都放松点,和气生财嘛!”
他先是转头对祝芸儿和陈禹挂了个滴水不漏的笑脸。
随后不等二人有所反应,便看向了曹猛瘫在地上的尸体。
脸色瞬间阴冷下来。
“混账!”他怒斥一声,“一条疯狗,在这里胡乱攀咬!”
“胆敢挑拨我与陈先生的关系,那便是挑拨开山宗与火宗的关系!”
“这种人
不能留,必须趁早杀之而后快!”
说完,又转向陈禹,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笑容之下,那眼神分明是挑衅的。
“当着我的面,就敢杀人灭口?”陈禹握紧拳头,正要提步而上。
一只纤手落在了肩上,轻轻按住了他。
是祝芸儿。
“此人便是吴家家主,吴万卿。”祝芸儿轻轻摇着头,面露难色,“他祖父乃是开山宗长老,哪怕放在东南道,也算得上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以他的身份,目前还是不要惹比较好。”
“我们火宗与开山宗矛盾已久,积怨日深,若是你贸然出手,只怕我也难以保你。”
陈禹面色不改。
将祝芸儿的纤手从肩上轻轻拂落,笑道:“祝公主多虑了。”
“我陈禹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牵连他人,亦不需要他人为我作保。”
接着,他走上前去,正视着那一脸假笑的吴万卿。
“两江吴家,是吧?”
“素闻吴家主雷霆铁血,治下极严,如今算是见识到了。”
“择日定上两江登门拜访,亲自讨教一番。”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居然是吴家主!幕后主使就这么
直接现身了?”王家家主愕然不已,“有祝芸儿压场,他就不怕被当场拿下?”
“拿下个头啊,人家带的人更多,不把祝芸儿当场拿下就不错了!”程满荣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抖得太厉害,心里直打鼓。
“这陈禹也是个不怕死的,一句话惹了背靠开山宗的吴家,估计连火宗也没胆子保他了……”
“可不是吗,开山宗在近年的五宗大会上可是连年夺魁,其实力恐怕早就稳居五宗之首了!”
祝芸儿站在陈禹身后,似乎想说什么,又慑于开山宗的威名而不敢上前助阵。
偌大的广场上,只有陈禹与吴万卿对峙着。
吴万卿脸上的笑意终于冰消雪融,轻蔑地看着陈禹:“亲自讨教?”
“你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说着,便一挥手。
二十多位筑基期高手疾步而上,威风凛凛地站在吴万卿背后,气势并不输火宗亲卫们半分。
吴万卿声音冰冷。
“把曹猛准备好的那些个棺材都留着,找个地方收起来,别浪费了!”
“不是说要来两江吴家登门拜访吗?好啊!”
“陈氏集团的人来一个,我就装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