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攥起一拳,将力量积蓄在拳风中。
微微压低身形积蓄力量,而后向着唐万奎直冲出去!
练气中期的金光,瞬时间爆发出来!
唐万奎与陈禹一样是练气中期。
仗着自己入境早,也摆开架势,运出推云手。
冷笑着,自信迎上陈禹的一击!
“唐万奎好像是练气中期吧?同境界一对一?”
“陈禹入境不久,应该没有胜算……”
“毕竟唐万奎练气更早,造诣肯定也更深啊!”
“还是陈禹太年轻,只靠武力怎么拼得过唐万奎那只老狐狸?他也不想想!”
周家人和陈家人都不抱希望。
如果陈禹输了,丢了面子,雷千金大概就没有理由再救他们了。
轰!
两人掌拳相对。
场中激起一片沙石,连带着磅礴的灵力,震得大多数人都连连后退。
即使是四大亲卫,也忍不住神色凝重。
练气中期的对决,有这么强吗?
“哈哈哈哈!”唐万奎笑得狂妄,“你全力一拳,我分毫未动!”
“胜负已分!”
陈禹未置可否,轻轻旋转了一下拳头。
咔咔……
从唐万奎手臂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崩裂声。
整条手臂迅速变紫发黑。
紧紧几秒间,就像煮软的面条一样垂落了下去!
“无知愚痴!”
“我陈家练气之法,根基牢固,其寸劲之力可以断水崩石,岂是你这外道可比的?!”
陈禹怒斥着,又一拳打在唐万奎身上,将他打得喷着血仰倒下去。
“这一拳,你可熟悉?”
“当年爷爷第三次打败你,就是用了这一拳!
”
“他为人仁善,不愿伤你性命,只用了三分劲。”
“我才不过用上七分,你就扛不住了,这十年来你真是毫无长进!”
又一拳,狠狠打在了唐万奎另一条手臂上。
“这是第五次打败你时,我爷爷用的拳法!”
“唐万奎,你给我记牢了!”
陈禹眼中尽是滔天的恨火,与复仇的快意。
“十年了,唐万奎!”
“杀我至亲,占我祖业,谋夺我陈家命脉金方!”
“从我爷爷陈北年被你害死到今天,已经十年了!”
“十年前我爷爷是怎么痛打你这条落水狗的,十年后的今天,我再让你好好回味一次!”
每说一句话,就打断唐万奎的一个关节。
那骨头碎裂之声,与唐万奎的惨叫合在一起,定力差的人已经听得站不住了。
在他们眼中,此时的陈禹浑身染血,脸上带着令人胆寒的放肆笑意,就像从地狱爬出的索命厉鬼一般。
“从那之后,陈家苟且偷生,居于人下,整整十年!”
“你们唐家的风头,出够了吗?”
“我今天就要了你全家的命,以唐家之血,来祭奠我至亲的冤魂!”
“辜恩背义之人,该当焚骨扬灰!”
唐万奎四肢弯折成诡异的弧度,已经动弹不得,口中鲜血流了一大片。
眼看大势已去。
他用唯一还有知觉的躯干在地上扭动着,合着血喷出一句嘶吼。
“陈禹,你报不了仇……啊!!”
陈禹直接踩折了他的臂骨,眼神冰寒。
唐万奎挣扎着,拼命拿出还能作为威胁的筹码。
“你不能杀我!
”
“陈禹,你知不知道我老婆是谁?!”
“两江宏盛集团曹氏的千金,你惹得起吗?!”
“你要是敢杀了我,曹氏能让你陈家再亡一次!”
曹氏?
听到这个名号,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宏盛集团的曹氏?是不是那个……”
有人颤声讨论,好像生怕惊动了根本不在此处的曹氏一样,小心地压着声音。
“对,就是那个两江第一大地下势力。”
“但雷亲王在两江资历更深厚,难道还能保不了一个陈禹?”
“你傻呀!”有人立刻接话,小声斥责。
“曹氏背后可是有大靠山的!”
“两江功勋世家,吴家,听说过没有?”
“他们是两江一带的无冕之王,根基深厚,据说实力完全不逊于亲王府!”
“这么厉害?怪不得唐万奎能把曹氏作为底牌!”
“我看雷千金也未必敢放任陈禹动他了吧?”
说话间,几个人将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雷珊珊。
雷珊珊听了曹氏的名头,果然轻轻扯住了陈禹的衣角,秀眉紧蹙。
“曹氏……”
她上前走到陈禹身后,紧靠着他小声提醒。
“单一个曹氏倒是不足为惧,以亲王府的底子,和他们斗一斗也无妨。”
“但他们背靠吴家,近些年势力范围增大了不少,已经与我亲王府旗鼓相当了。”
“若是吴家授意他们对你发难,雷家不一定能保得住你。”
“这个唐万奎现在也废了,不如留他一命,别把事情做得太绝。”
雷珊珊的耳语声,被唐万奎听了个完全。
自觉命已经保
下,他当即沾沾自喜,哈哈大笑起来。
“陈禹,你听到了吧?连她雷珊珊都不敢动我!”
他捏着曹氏和吴家这张底牌,竟已经敢直呼雷珊珊大名。
“闭上你的狗嘴!”雷珊珊也攥着秀拳,目光阴沉。
“千金居然没下令杀他?”
有熟悉雷珊珊作风的人诧异道。
“都被直呼大名了,按她的脾气,唐万奎现在应该已经被亲卫们剁成一滩肉泥了!”
“她要是痛快了,雷亲王就不痛快了……”有人心思灵活,摇头叹息。
“没办法,她是雷霄霆的女儿,亲王名号的继承人。”
“要为亲王府的未来做打算,做起事来自然免不了束手束脚的。”
“脾气这么烈,被直呼大名羞辱,还要咬牙忍着,也是苦了她一个女儿身了……”
“连她都没办法,更别说陈禹了。”
“这唐万奎,今天还真能活着出陈家!”
人们的情绪迅速低落下去。
唐万奎听着倒是愈发得意。
“你以为你能报仇?做你的白日梦吧!”
他高兴得都忘了之前骂陈禹只敢躲在女人背后的事,用残缺的两条手臂撑起身体来,趾高气扬地嘲讽着陈禹。
“你不敢杀我,雷珊珊不敢杀我,没人敢杀我!”
“我告诉你,陈禹,这个仇你永远都别想报!”
“还有你爷爷,”唐万奎摇头晃脑,“那老不死的活了那么多年,早该一命呜呼了,我行行好送他一程又如何?”
“唐家看着碍眼的,想杀便杀,谁能奈我何!”
“陈氏医药集团?你的命是我的,十大金方也是
我的,拿什么搞医药集团?异想天开!”
“等到了地底下,你们祖孙俩每天给我磕八百个响头,我还能开开恩,不挖你陈家祖坟!哈哈……”
还没说完,忽然面前人影一闪。
陈禹已经出手掐住唐万奎的脖子,凌空提起!
“陈禹!”雷珊珊一惊,失声喊出。
其他人看陈禹要杀唐万奎,也都大惊失色。
“我的天,他不要命了!”
“刚惹完唐家,又要连着惹曹家和吴家!”
“完了完了,陈禹脑子有问题,我还是赶紧卷铺盖跑路吧……”
“周家有他在,准没什么好事!”
这些惊呼声,并没有影响陈禹分毫。
他并未答话,只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盯着唐万奎。
“唐老狗,你出言不逊,百般羞辱我至亲。”
“我陈禹今天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活着出去!”
孙德清眼看要完蛋,嘶喊出声:“陈禹,曹家会要了你的命!”
陈禹收紧手掌,轻蔑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孙德清。
“曹家?”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的狗命!”
“若是他们想报仇,就让他们直接来找我便是。”
又转向手中胡乱挥舞着四肢的唐万奎。
“不过,你永远也看不到了!”
手劲一紧,唐万奎的颈间一声脆响。
这一声他想说的话尽数卡在喉中,只能从嘴角吐出一点点窒息的白沫。
脸从通红变成茄子似的深紫,那颗方才还嚣张着的头颅,软软地垂落到一边。
瞪大的双眼配合着一个极度恐惧的神情,永远凝固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