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毒药啊?”
曲绍扬捏了捏那包东西,里头好像是粉末,不会是啥毒药吧?
“不是,姜家那么多人呢,长工和下人都是无辜的,哪能下毒全都给毒死啊?
是泻药,只要喝了带药的水,晚间肯定拉肚子。
到时候就算他们想拼力防守,也没那个能耐了。”陈允哲笑笑,赶忙解释。
“行,大哥,你这一招儿够狠。那我知道怎么办了,等我好消息。”
曲绍扬不好停留太久,跟陈家兄弟说了几句话,便揣好了东西离开。
等他回到前院时,绮云姑娘已经跳完了舞,正抱着琵琶弹唱呢。
还别说,这位绮云姑娘果真不简单,那嗓音犹如黄莺出谷,婉转娇嫩,听着确实享受。
一曲唱罢,在场的不少公子哥儿开始比拼财力。
上百两银子,眉头都不皱一下,只为了争取一个跟绮云姑娘相处的机会。
这种场合,姜永章自然不能退缩,最终以高价,获得了绮云姑娘陪酒的机会。
绮云姑娘先是去换了件衣服,然后娉娉婷婷、袅袅娜娜的来到了姜永章所在的雅间,陪着姜永章聊天喝酒。
期间,这姜永章少不得要毛手毛脚一番,只要不是特别过分,那绮云姑娘倒也任由他。
“姜大爷,你若是真的心疼奴家,二十二那日,可千万要来啊。
奴家心仪大爷已久,只盼着能陪伴在大爷左右,只可惜身契在妈妈手中,不得自由。
奴家也没别的念想儿,只盼着第一个客人,能是大爷,便心满意足了。”
绮云依偎在姜永章怀里,温声软语的诉说着情谊。
美人在怀,又如此情深义重,姜永章早就色令智昏,理智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当即便表示,二十二那日,他一定会花重金买下绮云初夜,绝对不会辜负了绮云。
绮云一听,高兴极了,越发温柔小意的哄着姜永章,把姜永章给哄的神魂颠倒。
要不是顾忌着天香楼的规矩,姜永章怕是直接就把绮云给办了。
姜永章在天香楼流连到半夜,这才醉醺醺的回了佟家。
第二天一大早,姜永章酒醒后,立即就去各商铺,调动银子,他怕银钱不够,又管姜玉慧借。
姜玉慧只比姜永章大了一岁多,但是很疼这个弟弟,姜永章要钱,她也没多问,就给了一千两。
“大爷,这位绮云姑娘,怕是身价不低啊。
咱家这几处铺子虽说挣钱,可也不能把账面上的钱全都拿给大爷。
不如这样,小的回去一趟,跟大奶奶,还有老爷说一声儿。
就说大爷要跟人合伙做生意,急需一大笔银钱,让家里再给预备出一些来,如何?”
趁着姜永章盘点银钱的机会,曲绍扬适时说了句。
姜永章一寻思也有道理,这绮云如今声名远播,想要拔得头筹,银钱少了怕是拿不下来。
虽说他有佟家在背后撑腰,可是这逛窑子泡妞,没有真金白银肯定不行。
当然,主要是天香楼背后靠山也挺硬,就连佟家也不乐意招惹,所以姜永章只能乖乖筹钱。
“对,你说的在理,那就这样,你赶紧回家去,想办法让家里头,再给我凑五千两银子出来。”
姜永章已经被绮云迷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现在他满脑子就一个念头,必须把人弄到手。
就这样,曲绍扬被打发回姜家大院筹钱。
其他那几个护院,则是留在了县城,陪着姜永章,避免出意外。
曲绍扬回到姜家大院之后,就跟姜成安说,大爷在外面结识了几位贵人,有一笔大生意要做,让家里给筹两万两银子。
姜成安少不得要盘问一番,曲绍扬哪里说的清楚?
只说是大爷这么吩咐的,急用,越快筹到钱越好。
姜成安对自家这个儿子,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虽然姜永章在女人方面确实不怎么忌讳,但是他也的确有挣钱的本事。
只是两万两,这个数目太大了,一时半会儿的凑不齐。只能找各个房头商议,想办法凑钱。
姜家虽然是家大业大,可大多数的钱都在铺子和田产上,活钱也没那么多,一时半会儿的,没那么容易凑齐。
没办法,曲绍扬就只能在家里等着,啥时候凑齐了钱,他再带钱去城里。
这么一等,三四天就过去了,转眼便到了五月二十二。
早晨天还没亮,曲绍扬就趁着巡逻的机会,把药下到了前院的两口水井里头。
这两口井,主要就是供给大厨房使用。
家里这些长工、护院、炮手、使唤的下人等等,都是大厨房供应饭食。
早中晚三顿饭吃完,姜家大院可就热闹了,不少人都捂着肚子往茅厕跑。
到后来,为了抢茅厕都差点儿打了起来。
人说好汉架不住三泡稀屎,这话一点儿也不假。
人要是一跑肚拉稀,那滋味儿就别提了,到最后拉的连腰都直不起来,谁还有力气巡逻啊?
前院这么闹腾,后头这些主子们也觉得奇怪,不过他们也没多想。
毕竟后院的主子们都没事儿,那可能就是大厨房的饭食出了点儿问题。
毕竟前院大灶的伙食啥样儿,家里人都清楚。天气热了,偶尔有馊了的东西,正常。
可是这么多人窜稀闹肚子,晚间巡逻势必要耽误。
没办法,就只能让姜家这些男丁们辛苦些,四处勤溜达巡逻了。
清末民初的东北,许多大户人家不光男丁会打枪,甚至家里的女人,也个个都是好炮手。
有些人家并不会雇那么多炮手,都是自家人轮流值夜巡逻,多数时候,女人守前半夜,男人守后半夜。
当然,姜家这家大业大的,光是炮手就雇了二三十号,另外还有护院的家丁,自然用不着女人守夜。
姜家实力雄厚,属于是硬窑中的硬窑,这些年也没出过什么岔子。
所以巡逻的这些男丁们,一个个都不咋上心,出去转悠一圈没啥事儿,就找地方喝酒打牌去了。
曲绍扬也跟着大家伙儿跑了几趟茅厕,晚间被安排在大院西北角值守。
当时在东北有这么一句话,“西北角,过横道,枪一响,完蛋草。”
意思就是大院西北角,一般都是偏僻所在,而胡子掐灯花(晚上砸窑)进攻的时候,也往往都朝着这个方向使劲儿。
所以说,炮手都不乐意守西北角。
曲绍扬是新提拔上来的护院,按照规矩自然就是要从西北角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