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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恐怖片
“推, 推!叫你推!就你會推!”
“推呀,來呀,誰怕了誰!”
“那阿姆西撇!你敢動手......”
一場鬧架爆發得突然, 起初只是兩個人為了争一匹布,誰也不肯撒手退讓,接着就吵,吵不過就動手推, 你推我, 我搡你, 夏天燥熱,人也跟着躁, 在大太陽底下曬着本身心情不爽,再被推搡, 直接打了起來。
展銷會搶購東西,大都三三兩兩結伴過來,看到同行的被打,免不了去幫, 個人架瞬間演變成群架,場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鬧哄開, 邊上人怕被波及到急急忙後退想散開。
偏這時候, 不知道是誰添亂一樣起哄還是什麽, 嚷了一句:“不得了,死人了, 打死人了!”
一下子, 廣場上炸開了鍋, 一群想湊熱鬧的,一群不想惹事想趕緊撤開的, 各自擠在一塊兒,你搡我,我擠你,最莫名奇妙也推搡着打起來。
人群裏響起一片更鬧哄的厮打謾罵,不停有人在喊:“诶,別推啊,別踩啊!”
“別踩了,再這樣下去真要死人了!”
很快陸訓黎菁被波及,黎菁被周圍踩過來的人推搡得整個人跌撞進了陸訓懷裏。
還沒反應過來,很快更大的擁擠過來,黎菁後背胳膊都被人群擠推着,搡打着,她穿的高跟鞋不方便,連站穩都困難,慌張得只能死死抓住陸訓衣角,又忍不住喊道他:“陸訓……”
張皇驚顫的一聲,喊得人心頭發緊。
“別怕,不會有事。”
陸訓把她護得更牢一些,察覺她站立不穩,他兩臂一動攔腰抱起她,再迅速撥開一道道人牆,護着人到了外面的空地上。
“有沒有哪裏傷着?”
看一眼空曠的四周,确定安全了,陸訓才放下她,低眸看向她問道。
“我沒事。”
雙腳重新落到地面,黎菁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她回一聲,理了理身上弄亂的衣服褲裙和頭發,又擡頭看向廣場起紛争那邊,那邊還鬧哄哄的都是人,依稀能看見幾個穿着二百工作制服的人員。
“剛才裏面喊的,死人了是真的嗎?”
“還有這麽多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疏散開,最後不知道多少人會受傷,二百也不知道報警了沒有。”
黎菁有些擔心,剛才要不是陸訓,她肯定會受傷,現場裏和她情況差不多,沒辦法撤到安全地方的人很多。
“沒有,剛才就是一個老太太故意喊的,這場面看着大,真要控制起來還算容易,二百工作人員裏面有幾個應該有這方面經驗,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陸訓剛才出來的時候,看到有幾個應該是當過兵的工作人員進了場,控制場面比較迅速,他對這事不是很擔心。
他現在更關心黎菁有沒有受傷,剛才那麽多人擠撞過來,不可能一點沒有碰着,哪怕黎菁說了沒事,他也不放心,他掃一眼那邊,随口回一句,盯着她繼續仔細查看起來,視線落向她腳面,他眼一霎頓住。
“腳被踩到了?”
生得好的人,似乎造物主特別關照過,周身都完美無瑕,她一雙腳也極漂亮,纖長勻亭的腳型,腳趾根根圓潤雪白,腳指甲修剪得整齊貝殼一樣,陽光下泛着櫻粉的珠光。
現在那雙漂亮的腳上卻多了好幾道鞋印子,磨砂的涼鞋帶也染上了髒污。
“嗯?這個啊,就是最開始的時候被踩了兩腳,不過我讓得快,沒傷着。”
黎菁跟着他視線看向腳面,她愣了下解釋道,一個個腳印不好看,她不自在的蜷了下腳趾。
陸訓眉心蹙緊,幾乎沒做思考,他把東西放地上,從褲袋裏掏出手帕便蹲身下去給她擦腳。
“你!不用的.....”
黎菁吓了一跳,她漲紅着臉慌亂把腳往後縮,卻被他大掌輕輕抓住了腳踝,仰眸看着她說了聲:“很快就好。”
像被下了咒,黎菁瞬間不敢動了,低頭看他低垂着眼睑,像清理珍藏在博古架上的珍玩寶貝一樣擦拭着她的一雙腳。
薄布手帕一點點刮過腳面,帶起細輕的癢,黎菁輕抿住唇,心裏微微異樣,她長這麽大,身邊的人都疼她,何年何洋他們經常給她做事,季臨在的那會兒,也總給她洗飯盒,修補鞋子……但擦腳這種卻從來沒有過。
“好了,走吧。”
一點點把那雙白嫩的腳擦幹淨了,仔細看過,上面沒有明顯的紅痧淤青,陸訓把手帕收進褲袋,拎着東西起了身。
“嗯,好。”
黎菁回過神,看一眼幹淨的腳面,她微抿抿唇輕應一聲,又忍不住去看他,他站在當陽的那一邊,太陽直曬向他,不知道是熱,還是先前他帶着她從人堆裏擠出來累的,他額上起了薄汗,衣裳上也有星點汗濕印跡。
“你熱嗎?”
黎菁問一聲,把手裏的小洋傘朝着他的方向拿高了些。
“還行,太陽是有些曬,一會兒上車就好了。”
陸訓是有些熱,從人海裏擠出來總是費了點力氣,注意到她動作,他不禁勾了勾唇角,頓一瞬,他把手上的購物袋騰到一只手拿着,另一只手去接過了她手裏的傘。
“給我拿吧,累手。”
“你已經拿很多東西了,傘我自己拿就好了。”
黎菁趕緊道,卻沒扭過他,最後傘還是落到了他手裏。
“走吧,就一段路,很快到了。”
“哦。”
黎菁沒再和他争,只是看他兩手不空,還這麽熱,她卻兩手空空,什麽都不拿,好像免費請了個拎包的,不知道別的對象約會是不是也這樣。
“我好像在壓榨你。”
東想西想的時候,黎菁就喜歡沒話找話,瞥着地上兩個人漸漸疊在一起的影子,她忍不住說了句。
“壓榨我?”陸訓撐着傘,餘光注意着黎菁方向,盡量不讓她被太陽光曬着,聽到這話,他微挑了下眉。
“是呀,”黎菁認真點點頭:“你看我啥也不拿,你呢,卻兩手不空,熱得都出汗了!”
她說話永遠都叫人心情好:“我出汗是怕熱,這麽點東西倒不至于叫我累着。”
黎菁眨眨眼,又看他一眼:“那你這麽說了,我可就心安理得了?”
“嗯,不用放在心上,這都是小事。”
陸訓好脾氣笑應道,又問她:“有沒有什麽想吃的?”
“沒有特別想吃的。”
黎菁一向苦夏,一到夏天就不是很想吃東西,她看一眼白光刺眼的天,一時間想不起想吃什麽。
“我吃東西不挑,随便什麽都行。”
陸訓看她确實想不好,想了想說:“那我看着安排?”
“嗯,行。”黎菁不假思索點了頭。
二百附近飯店不少,去停車的地方開了車,陸訓帶着黎菁去了二百附近一條巷子裏,找到一家外面看很小,裏面卻環境清幽,別有一番意境的小飯店。
小飯店外面吃飯的大廳搭了小橋,挖了小池,引了活水,養着幾尾魚,大廳後面還另外隔斷出幾個類似包間的小隔間,小隔間裝修簡素典雅,不會讓人感到逼兀壓抑,反而有種舒适的惬意感。
黎菁來二百逛過無數回,還不知道這巷子有這麽一家店,一直到坐進小隔間她都還忍不住四處看。
“我從來不知道二百這邊還有這麽個地方,你怎麽找到的?”
陸訓看她對這裏還算滿意,心情也很好,“他們家前幾年剛開的,我們給他們家供着貨。”
“供貨?”
黎菁恍然,才想起陸訓說過他有在做海鮮收購銷售的生意,他生意挺雜的,黎菁那天也就聽了一耳朵。
“那你寧城很多飯店都了解哦?”
“算是吧。”
陸訓笑了下,看她好奇,他多說了兩句:
“我們最開始的時候,租了兩艘漁輪,但除我以外大家都沒什麽捕撈經驗,外海捕撈更不行了,多數時候我們出去回來油費都不夠,沒辦法,就做起海鮮收購生意,給各大飯店還有一些小商場送貨。”
“那會兒剛開始,寧城的飯店不論大小我們都跑了一遍。”
“辛苦的。”
黎菁知道下海做生意不容易,哪怕只是寥寥幾句,她也能感受到其中的難,但也很敬佩,能從一開始油費都不夠做到現在買下漁輪,還發展了別的産業,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黎菁想到,也忍不住這麽說了。
“你真的蠻厲害,當初你在漁業公司也算發展很不錯了,聽我爸說,都快升大副了是不是?換作普通人,不會舍得放棄那份工作去重頭開始,還做得這麽好。”
陸訓這兩年事業起來,聽到的誇贊恭維都不少,他大多沒什麽感覺,自己的情況怎麽樣只有自己清楚,但聽見她話裏對他毫不吝啬的肯定和贊賞,他心裏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愉悅。
“其實那會兒也猶豫過,只是當時還年輕,覺得可以闖一闖。”
陸訓謙遜一句,服務員在這時拿了菜單進來,他伸手接過菜單,雖然黎菁說過她吃東西不挑,他還是又問了她:
“除了喜歡吃鳝絲,腐皮黃魚,圓子,還有別的喜歡吃的嗎?”
他這麽問,黎菁忽然想起幾天前黎萬山點菜的事,她心裏生出一股他果然知道的窘感,不過她現在對陸訓沒那麽生分了,很快自在起來。
“涼菜也吃,別的菜也都可以,魚蝦不忌。”
黎菁把自己的喜好大致說了說,想了想,她又補充一句:“不喜歡吃烤菜,臭冬瓜。”
“你呢?有什麽特別喜歡和不喜歡的?鳝絲...你也是喜歡的吧?”
想起上次吃飯,他夾鳝絲的事,她問道他。
陸訓對上她探究過來的視線,眼裏染上笑意,他坦然點頭承認:“嗯,我們口味算差不多,東福那邊鳝絲和腐皮黃魚量比較少,那天我們人也多。”
所以,上次是特地不夾那兩道菜?怕她吃不過瘾?
黎菁輕抿抿上揚的唇角:“哦,是這樣啊,那你上次沒吃到什麽,我們今天再點一次吧,就是不知道這邊的和東福的味道哪個更好。”
“這邊的麻油是他們家自制的,要香一些。”陸訓來這邊吃過幾次,他和服務員點完菜,回道黎菁。
“那味道肯定不差,我待會兒要好好嘗嘗。”
這家店開在巷子裏,并不起眼,陸訓會把她帶過來,黎菁就猜到這家味道不會差,聞言她彎唇笑道。
小店偏僻,看着也不大,老客卻意外的多,黎菁她們坐進小包間不久,就陸續有客人進來,很快大廳坐滿了,幾個小隔間也坐滿了。
小店不像大飯店廚師多,上菜速度沒有東福快,不過黎菁他們不趕時間,也不着急,慢慢等着,你找個話題,我找個話題,聊着聊着,菜也上來了。
小飯店能生存下來,生意還這麽火爆,菜色這塊是絕對不輸的,食材選用精良,廚師水平更精湛,絕大程度的保留了食材的鮮香。
黎菁吃得挺香,也不知道是兩個人熟悉起來,還是這回吃飯的只他們兩個人,陸訓不像上次在東福那麽含蓄,他會主動拿公筷給黎菁夾菜,動作很自然,也不會讓黎菁感覺到突兀不自在。
這種被照顧的感覺不賴,黎菁吃飯的時候嘴角總是輕輕翹着的,瞥見他自己沒怎麽動筷,她咽下嘴裏的菜,拿公筷給他夾了一筷鳝絲:
“這邊鳝絲份量足,味道也不錯,趕緊趁熱吃。”
看着夾到碗裏的鳝絲,陸訓忍不住笑了,他嗓音愉悅的應道:“嗯,好。”
黎菁夏天中午很少吃飯,上次在東福也沒吃,但這回可能小店菜色味道不錯,兩人吃着也香的關系,她難得盛了半碗飯。
吃完飯,還不到兩點,陸訓又提出去看電影的事。
這是陸訓第三次說起看電影話題,先前飯桌上他特地問過她喜歡看什麽類型電影,黎菁盯着他看了一眼有些好奇:“你很喜歡看電影?”
陸訓神色微微不自在:“還好,現在時間還早,去公園這些地方太熱了。”
“是這樣呀。”
黎菁點點頭,她其實也沒打算那麽早回去,想了想,便道:“那行,就去看電影吧。”
答應下來,兩人稍坐歇息會兒,出來開車去了電影院。
休息天,哪哪都是人,電影院這個夏天能躲一定陰的地方也成了熱鬧之地,到處需要排隊,電影票更吃緊得厲害。
陸訓排了半天隊,最後被通知只剩兩張恐怖片的票了,還是後座。
“恐怖片?”
黎菁愣了下,恐怖片是改開後才開始公映的一個片子類型,屬于膽子夠大覺得刺激想看,膽子不夠大吓得半死依然覺得刺激類型。
前幾年公映的那部《畫皮》大家一直讨論着。
黎菁也來電影院看過一回,前年和黎何洋一起來的。
但她沒想到的是,黎何洋看着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看個恐怖片會全程尖叫不停,她本來就夠怕了,被他那麽一叫,更被吓破膽,最後兩個抱着一塊兒捂住耳朵瑟瑟發抖,等電影結束,兩只膽小鬼家都不敢回,打電話叫大哥二哥一起來接的他們。
打那以後,黎菁再沒看過恐怖片。
她其實想看,只是不敢和黎何洋一塊兒了,而大哥二哥年紀和她相差太大,她不好意思叫他們,三哥黎承和大侄子黎何年又很少回來,她找不到人陪。
“你膽子大嗎?”
黎菁看了眼恐怖片的宣傳,感覺介紹得有點吸引人,她覺得上次那麽怕是選的同伴不對,要是個膽子大的應該會好很多,她不禁問道陸訓。
她問這話就是想看的意思,陸訓不禁笑了下:“應該還行?我以前出任務,野外生存過一段時間。”
他語氣輕淡,黎菁聽着反而覺得比黎何洋那咋咋呼呼強調自己膽子挺大的樣子靠譜很多。
“那就這個吧,反正來都來了。”
陸訓這些年不是在海上飄着,就是在奔波賺錢,他其實已經很多年沒看過電影了,上次看還是在部隊的時候。
他都不知道電影院什麽時候有了恐怖片這個類別,他看了眼恐怖片的介紹,上面只有一個樓梯口過道的布景照片,再一句短介紹:
張長城臨死前把十歲的女兒托付給好友照料,幾天後,女兒上吊死在自家屋裏客廳,幾年後......
不确定具體是什麽內容,大概是帶點懸疑的片子?
見黎菁想看,他便道:“行,那就看這個。”
買完票,陸訓又去排隊買了兩瓶冰汽水,一桶這會兒時興的爆米花,還有一點小吃,剛好到電影開場時間,兩人一起進了影廳。
滿票的影廳,烏壓壓都是人,他們在最後排,和前排隔了一個過道,倒比前面或者中間位置顯得寬敞。
恐怖片影廳,似乎氛圍就和其他影廳有所不同,總感覺光線要暗一點,周圍也要安靜壓抑一些。
影片一開放,背景音出來,全場瞬間安靜下來,靜谧無聲,而這部影片,開頭也特別抓人。
影片開場,安靜壓抑的醫院走道盡頭,一個看不見臉的男人,一個女孩,像是一對父女,在等什麽噩耗宣告一般,靜默無言,沒一會兒,醫生走出病房,喊兩個人過來。
男人擡手按住女孩兒肩膀,要女孩留下,獨自走進了病房。
病床前,枯瘦老人托孤男人,斷氣時,他眼睛忽然睜開射出一道綠光,死不瞑目。
黎菁心一霎悸緊,捏着剛才從陸訓那裏抓來的幾個爆米花再吃不下去,周遭生出一股冷涼感,她不由身子後移,從原本的淑女坐變成了抵靠椅背坐。
緊繃一根神經繼續往下看,托孤的事結束,畫面一轉,牆面掉皮的過道,老式木門推開,十歲大的小姑娘吊死在客廳。
“啊!”
影廳不知道誰驚叫了一聲,黎菁耳膜震刺,身子跟着彈了一下。
陸訓從電影開場就意識到這部片子幽怖,恐怕會吓着她,他不由分神關注着黎菁反應,見她驚一跳的模樣,他出聲道:
“沒事吧?要是怕的話,我們先出去?”
黎菁眼睛正盯着大屏幕,纖白的手指慢蜷成拳,抵在唇邊,聽到這話,她下意識搖頭,“不用。”
她确實怕,但她看電影就和買東西一樣,東西要買到,電影也一定要知道結局,不然她回去會睡不了覺,一直想。
“都看了,總要看完,不然我回去會挂念後面結局,我不怕.....”
黎菁話還沒說完,下一瞬就見影幕上女演員一雙眼睛瞪大,死死盯着地下室的門,嘴上說:“我看到一雙眼睛,她在死死盯着我!”
“你,你離我近點吧?”
黎菁吓得趕緊身子一縮,頭靠向陸訓那邊躲了下,她手擋着眼睛,又忍不住隙開條縫悄摸摸去看大屏幕,感覺身邊空落落的,比先前更冷,身上汗毛都豎起來了,她不由屁股往陸訓那邊挪了挪,和他說道。
她輕蜷着身子,聲音都有點帶顫了,真的是又怕又愛看。
“嗯,好。”陸訓忍俊一聲,往她身邊挪了挪,他們的座椅本來就挨在一塊兒,中間只隔着一塊兒三指寬扶手,兩人靠近,肩膀挨靠在了一塊兒。
壓抑的氛圍,安靜陰涼的影院,這樣挨着總算感覺安穩了許多,但就這時,影廳再次響起幾聲驚叫,大屏幕上,泛黃浴缸裏滲出了血,一汩一汩,霎時湧出一缸,一個鬼娃嘶叫着突然現身!
!!!
黎菁驚得三魂沒了七魄,她條件反射伸手緊抱住了陸訓胳膊,控制不住的往他那邊躲,聽着影幕裏男人凄厲驚恐的救命聲伴随一聲巨物滾落樓梯聲戛然而止,她忍不住問:
“死,死了嗎?那,那個鬼娃呢?”
陸訓低頭,便見胸前埋過來一個軟乎乎的腦袋,他身形僵住,看她吓得厲害,直往他這邊鑽想尋求庇佑,好像只依賴信任他的模樣,他心裏又泛起一陣柔軟。
他喉嚨微滾,看向大屏幕,人确實是死了,還死狀慘烈,但他這麽告訴她,她肯定會吓着,遲疑好一會兒:“沒有......”
“啊!”
陸訓話音沒落,平靜沒多久的大屏幕裏突然響起一聲凄烈嘶吼,黎菁下意識看向屏幕,就見樓道裏忽然狂風大作,電閃雷鳴,男錄音七竅流血倒在地上。
黎菁心髒都快不會跳了,她飛快閉上眼睛,扭頭整個趴進陸訓懷裏,軟白的臉埋在他脖子上,“真的死人了!還又死了一個!”
太害怕了,她抱他很緊,柔軟的發絲一下一下掃着他肩頸,袅娜的身子緊貼在他身上,夏天衣裳又薄,什麽都能感受到,陸訓心髒連着後背麻了一片,完全不敢動。
好一會兒,他輕屏一口氣,長臂一伸把人攬進懷裏,擡手輕撫了撫她頭。
“別怕,這個人沒死,他是好的,應該不會死。”
陸訓試着寬慰她,但屏幕上一環接一環的刺激很快又來了,這次影廳裏驚叫的人更多,黎菁也被吓得更狠。
“太吓人了,害死小姑娘媽媽的那個男人,還有抄小姑娘家偷金佛的那個都死了,那,那個導演呢?他是殘忍殺害小姑娘的真兇,總不會有好下場吧?鬼娃不會放過他吧?”
“......”
吓破膽的人,臉上沒一點血色了,聲音更顫得哆嗦,還有心思分析劇情,陸訓都不知道該心疼她還是笑了。
他僵着身子不動,由着自己做她躲避的人形枕頭,一面回道她:“嗯,壞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或許陸訓全程表現鎮定,給人一種安心,黎菁雖然怕,後面卻忍住了沒有驚叫,偶爾看到吓人場面就往他懷裏躲,算是磕磕絆絆把這部影片看完了。
只是影片最後的結局,讓人有些啼笑皆非。
殺害小姑娘的真兇總算吊死在廢棄樓裏,畫面一轉卻到了精神病院,原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源于幾個精神病人的臆想。
黎菁先前怕得要死,一直在陸訓那邊躲着看,看到這一幕,她眼睛都要瞪掉了:“這只是一場精神病幻想?”
“怎麽會有這樣的結局,我白被吓了一場?”
陸訓也沒想到會是這麽一個結尾,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她沒那麽怕了。
他心裏這麽想着,臉上卻鄭重其事的應和道她:“嗯,這結局确實有點草率了。”
“是吧!真的太草率了,畫蛇添足......”
有人贊同自己,黎菁立馬擡頭去看他,四目相對,看着他近在咫尺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她陡然意識到什麽,低頭看一眼,她半側身子都在陸訓懷裏趴着,兩條細手臂正圈着他脖子。
!!!
“我沒有注意,我以為.....”
黎菁臉迅速爆紅開,她慌忙松開陸訓,從他懷裏撤出來,她看電影太沉浸,完全沒注意自己靠陸訓懷裏去了,或者說注意了也沒在意。
他不會覺得她随便吧?
黎菁感到慌亂如麻,恨不得現場找個地洞鑽進去,她想說把他當黎何洋了,但一想兩個人現在是對象關系,要這麽說好像更不好,她頓時又不知道怎麽說了。
陸訓手懸在半空,他低頭看一眼胸前位置,上面衣服上留着幾道褶印,隐隐還帶有一點餘溫,只靠着的人兒不在了,整個空落下來。凝着她羞窘得低埋着頭不敢擡,只露出兩只透紅耳朵尖的模樣,他又不舍得叫她為難。
他手指微蜷收回手垂在身側,像什麽也沒發生一般,溫和出聲道:“已經放完了,我們先出去?”
“哦,嗯,好!”黎菁接連回幾聲,趕緊起了身。
他們坐在後座,影廳門就在邊上,不過這會兒影廳的人在陸續散場,把過道給堵了,要找到合适空隙才能跟着一道出去。
上午的擠搡事件才發生不久,黎菁要擠進去時步子下意識遲疑了兩秒,陸訓也在這時伸手握住了她細腕:
“不着急去打擠,我們等一會兒。”
他力道不重,卻溫熱寬厚帶着力量一般,黎菁一下站住不動了。
她低頭看向手腕,他手掌大,手指修長節骨有力,輕輕一握便把她整只腕子包在了掌心,她忽然想起這雙手先前落在她肩上,背上,頭上溫柔安撫的畫面。
“哦。”耳朵尖燙得厲害,黎菁撇開臉不自在的低應一聲,卻沒有主動抽手掙脫他。
陸訓唇邊析出笑意,也沒就這麽放開她,等到兩人出去,他手掌自然從她細腕落下,把她手握進了掌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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