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将到平先生府邸附近时,无意中透过车窗往外看去的曹书清,突然眼瞳一震,双眼猛地睁大。
那边巷子里,那个敲开一个院门的,有一颗引人注目的光头,他似乎正在化缘,一个破钵,一身灰色的僧袍。
虽然上辈子只见过一面,曹书清却一眼就认出了,那光头正是上辈子无意中见过的那个和尚。
“停车!”他急促吩咐。
车夫不明所以,将马车停下。
曹书清不等下马凳放手,就飞快地跳了下去。
奔着那边就跑。
但等他跑到近前,人却已经不见了。
曹书清站在原地,拧着眉,转头四下寻找。
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消失就消失呢?但他为什么不见了?是进了屋子,还是离开了?
颜桦赶紧跟过去,车夫也跟了过来。
曹书清不得不接受找不到人的事实,他有些沮丧地摆了摆手:“回去吧!”
颜桦奇怪:“公子是要找谁?”
“刚才,你有没有看见那边有个和尚在化缘?”曹书清看车夫。
车夫挠头,他看着前面的路,别的啥也没有看见。
但这话他不敢说,只得吭哧回应:“没,没看见!”
曹书清又拧了拧眉。
也罢,那位必是世外高人,自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三人走向马车,一个垂头丧气,两个不明所以。
就在他们走出巷子口时,曹书清忽觉得眼前微暗,抬头一看,他又一次怔住。
那个灰袍的和尚,竟然就站在巷子口。
他下意识地看看面前的和尚,又回头去看之前那个院门。
两处相隔十余丈远,他在马车一停时,就立刻从巷子追过去了,这和尚是怎么出现在巷子口的?
和尚单手举起:“阿弥陀佛,施主似乎在找贫僧?”
曹书清顿时回过神,他眼神中有了一丝狂热和欣喜:“大师,大师,你还……小子正是在寻你!”他差点脱口而出的话生生忍住,这不是上辈子,他和这和尚还是第一次见。
“不知道施主寻贫僧何事?”
曹书清看了车夫和颜桦一眼,转头满脸殷切地说:“既然遇见,便是有缘,大师,不如由我做东,和大师边吃边聊?”
和尚摇头而笑:“施主是要布施吗?”
“对对对,布施!”
和尚停顿一瞬,微微一笑:“阿弥陀佛,施主,请!”
曹书清大喜。
他立刻带着和尚就近找了一家饭馆。
“大师吃素吗?”
“随意,随意!”
曹书清肃然起敬,他点了满桌的鱼和肉,和尚果然随意,什么都吃,但什么都不多吃。每样菜中点过一两次,便放下了筷子。
曹书清立刻也放下了筷子。他拱手恭敬的说:“大师久闻你佛法高深,慧眼如炬。不知可否为小子指点一二?”
和尚微微一愣,失笑:“所以施主是想要贫僧为你批命?”
“那是小子之幸,请大师指点!”曹书清的姿态放得很低,神色十分诚恳。
和尚笑了一声:“贫僧平时不泄露天机,不过既得了施主布施,便多说两句吧!”
曹书清大喜。
和尚古井无波的目光落在曹书清身上,在他紧张的目光中,和尚摇头叹一声:“小施主眉清目秀,可惜印堂发黑,霉运缠身。幼时失父,如今与寡母相依为命。但麻绳偏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喽。红颜有命薄,公子的命也薄的很啊!”
曹书清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他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和尚,脱口而出:“大师,以前你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和尚扬了扬眉毛:“我与施主今日方才第一次见面,何来以前?”
曹书清摇头:“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想到什么,盯着和尚:“大师,你说我们以前从没见过?”
和尚轻轻点头。
曹书清又笑起来。
他哈哈大笑,边笑边摇头,“所以大师的本事其实没有学到家吧?”
和尚静静地看着他。
“大师如今还很年轻,也许再过几年你就不这么想了!”
和尚还是静静地看着他,一个十岁多的小孩对他说,他还很年轻,出口这样的老气横秋,真有意思。
他又笑了一声:“也许吧!施主如今的霉运也并非无法可破。多行善事,莫问前程!少谋少思,埋头苦读。未必不能寻得一线光明!”
曹书清说:“大师开玩笑了,我才十岁,又能谋些什么?思些什么呢?”
和之前的恭恭敬敬和满含期待不同,此时他的神色颇有些冷淡。
他怎么忘了呢?
上辈子他遇见这个和尚的时候,是他十九岁时。
离现在还有八年多。
八年是一个很漫长的时间,也许那个时候,和尚才真正学到了本事。是自己太心急了。平白坏了好心情。
想到也许八年后还会来问这个和尚,他没有把话说得很绝。只是拱了拱手:“我会记住大师的话,不过今日我还有别的事,就先失陪了,大师请便。”
看着他们离去,且曹书清明显并不信他,和尚也不生气,只是摇头一笑,自言自语:“前世位高权重,却不知惜福,作孽太多,因果轮回,今生穷困潦倒,此乃业力所致。然,霉运当头,大凶之兆,前路漫漫,迷雾重重。若能放下执念,以慈悲为怀,广结善缘,或可化解厄运。但尘世之苦,常使人迷失本心,不知其能否幡然醒悟。若依旧执迷于前世荣耀,恐难逃脱命运之枷锁,灾祸不断。唯有时时自省,以谦卑之心待人,以善良之举处世,方能寻得一线生机,脱离苦海,走向光明之途。”
他声音极小,不要说已经远远走开的曹书清,就算是站在他身边,也未必有人能听清楚他到底说的是什么!
这时小二过来探头询问:“这这个,大大师,结账吗?”
和尚怔了怔,继而笑了。
果然世人都只爱听自己想听的,忠言逆耳,哪怕是善意的提醒,也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他那般霉运,倒也不用他布施。
和尚温和地问:“多少钱?”
小二拈着手指算了算:“四百七十二文。”
和尚拿出褡裢,将一头向桌上一倒,叮叮叮,只倒出了三个铜板。
而后他和小二面面相觑,气氛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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