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窗子是关着的。
杨佐贤走到门口又顿住了脚步,屋子里食物的清香往外直冒,可他的脚下却像生了根。
“四公子是有事吗?进来吧!”屋内传来清泉一样的女声,平淡又平静。
本来想走的杨佐贤,竟鬼使神差的走进了门内。
周婆子站着,赵素素坐着。
一甑饭,两盘菜。
饭很白,菜很香。
杨佐贤问:“你女儿呢?”
“她去玩了!”赵素素问:“四公子是找我有事吗?”
杨佐贤没有什么事。
他让人把赵素素母女软禁在这里,甚至连自己都住下了,只等父亲那边的结果。
父亲说过,这对母女可以拿来要挟骆家人。
不过他不大相信。
就算赵素素与骆家的兄弟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兄妹情深,在利益面前,一个商人也未必愿意把全部的身家都用来换一个亲人。
何况这赵素素,据他所知,是从五岁时候被拐走了,就一直杳无消息的。
连兄妹情分都没有,骆家人傻了,才会拿那么多东西来换她。
可他不敢提,因为这个决定是杨志远建议的。
若是他提出异议,父亲不会听,不过是惹来一顿斥骂,甚至杨志远也会更加的忌惮和为难他。
如果到时候骆家没有答应父亲的条件,那父亲会做出什么决定?
也许是要这母女两人的命。
看着神色温婉娴静,安然自在的赵素素,他突地就问了一句:“你就不担心你们母女的安全?”
赵素素看他一眼:“那四公子是想要我们的命吗?四公子是生意人,我也是生意人,我觉得生意人一般都很和气的,不会打打杀杀。只要利益谈好了,跟谁合作不是合作呢?”
杨佐贤心中一动:“你真是这么想的吗?那如果叫你跟我合作呢,你会吗?”
“那就要看合作什么了。”赵素素笑着说:“杀人放火的事我不干。”
杨佐贤都听笑了,杀人放火他犯得上跟她谈合作吗?
他的眼睛瞄了一眼桌上的饭菜。
他被杨显生勒令不许去喝花酒,要守在这别院里等消息。
本来这对杨佐贤来说是绝对难以办到的事,但他却办到了。只是,整个别院里没有一个做饭好吃的下人。
而做饭好吃的赵素素,不是这别院的下人,她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就算脸皮厚,也不好意思要求被他骗来的赵素素还负责他的吃食。
所以昨天的午膳,他只吃了一口就扔下了筷子,昨天的晚膳,他哪怕饿了,也只是浅尝了两口就再也吃不下。
吃过好吃的后,再吃难吃的饭菜,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
今天的早膳,赵素素用点面粉摊了两张饼,她和孟雨一人一张,也没有多余。
这不就到了午膳,杨佐贤能坚持,但他的肚子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
他说:“既然是谈生意,难道不应该坐下来好好谈吗?要不,边吃边谈?”
赵素素笑一笑:“请!”
杨佐贤松了口气,一屁股坐下了。
他拿起筷子,赵素素迟疑:“这是阿雨的!”
“她不是玩去了没回吗?咱们谈正事,等她回来,你再帮她做?”
“也行!”赵素素松了口,又说:“我这里可没有酒,这些饭菜的食材也是四公子你提供的,我这算是借花献佛吧!”
杨佐贤姿态优雅,手速却极快的夹了一片肉塞进嘴里。软软弹弹,咬一口,满嘴香。
这才是人吃的东西嘛,他立刻大快朵颐。
刚才说的谈合作好像是空谈,因为他的嘴根本就没空。
赵素素也不催他,只笑看着他吃。
埋头干掉一大碗饭,菜也吃掉大半的杨佐贤终于觉着胃里那股磨人的感觉消失,他才得空抬起头:“你怎么不吃?”
“我看四公子饿的很了,怕份量太少不够你吃。左右阿雨没回来,我一会儿做好了和她一起吃也是一样。”
杨佐贤动作一顿。
在赵素素含笑的表情里,他竟听出了一份宽容和体贴。
但他又是个多疑的性子,停了手,抬起眼,一瞬不瞬地盯着赵素素:“你一口都不吃,莫不是饭菜里有毒?”
赵素素翻了个白眼:“嗯,有毒,你别吃!”
周婆子在一边不敢说话,隐晦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四公子真是想多了,这母女都被关在院子里,到哪里弄到毒去?
再说,人家是准备给自己吃的,是他跑过来就占了,还怀疑人家饭菜里有毒!何况,都吃了这么多了,现在问是不是有毒,也晚了吧?
周婆子不禁有些担心的看了赵素素一眼,四公子很是小肚鸡肠,一点小事就会要人性命。赵娘子说话这般不客气,四公子要是生气了,她就要吃苦头了。
赵素素拿过面前的小碟,三个菜都夹了一些,慢慢地吃了。
杨佐贤脸色缓和,也有些歉意。
他自己也知道这番话问的很是无礼,可赵素素虽然呛了他一句,却用行动回应了他。愈发显得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过他脸皮厚,好像刚才这番伤人的话,不是他问出来的一样:“既然你不吃,那也别浪费,我都吃了!”
一顿风卷残云。
桌上饭菜被扫光,他有些意犹未尽。这母女两个吃得太少,两人的份量加起来竟只够他吃个八分饱。
放下筷子,他对着眼底深处似有幽怨的周婆子说:“收了吧!”
周婆子不敢不应,收了盘碗离去。
杨佐贤却仍然大马金刀的坐着,意犹未尽的剔着牙。
赵素素摇头:“你是一点不顾及会不会破坏我的名声!”
有周婆子在,就不算是他们单独相处,但现在周婆子离开了,孤男寡女的终究不好看。
杨佐贤抬眼:“你很在意名声吗?哪怕你自己清清白白!”
“没办法,这世道对女子苛刻,总得多注意些,才免得招来麻烦。”赵素素说:“不过我是生意人,有些事我看得开。如你所说,清者自清。”
杨佐贤再次看了她一眼,他实在没想到一个温婉得近乎温柔的女子口中会说出这么洒脱的话来。
他忽地道:“我并不是生意人,我只是一个纨绔。你确定要和我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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