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伯平独眼里闪过一抹得意,他的伤不能白受。
只要揪出那个人,不管他是不是赵氏的奸夫,他都不会放过。
他心中高兴,重要部位的疼痛似乎都没那么明显了。
几个官差一拥而上,将曹伯平揪住。
他们也没避开曹伯平的伤处,只把他疼得嗷嗷叫,一边惨叫一边说:“我是受害者,你们为什么抓我?你们应该抓赵氏!”
领头官差冷冷一笑:“你身上的伤,这小女童说得明白,是她爹干的!你刚才亲口招认,要坏这妇人清白,只是被她逃了。本朝有律令,强行坏妇人清白者,去势或杖五十,入监一年,你就庆幸你不曾得手吧,不然,你就只能去当公公了!”
“官爷,官爷,冤枉啊,孟成只是跑了,跑了两年了,又不是死了,那个人肯定不是孟成啊!”
领头官差一挥手,那群官差就押着曹伯平连拖带拽地走了。
一路只有曹伯平杀猪般的惨叫和喊冤声。
有村民大声喊:“官爷明察秋毫,是清官呐!”
领头官差有些脸红,他算什么官?只是个小吏而已。
等官差押着曹伯平走了,有妇人过来安慰赵素素,那些男人不敢过来,只是纷纷道:“赵娘子,曹伯平丧良心,下次他再来,你叫上我们把他给打出去!”
但也有人拿异样的眼光看赵素素。那眼神像看荡y妇似的。
众人散去。
赵素素腿软的几乎走不动道,她太害怕了,同时心里又羞又愤。
孟雨也看见了那些关心之外的眼神,越是愚昧的地方,越是受害者有罪论。
赵素素遇上了这事,虽然没吃什么亏,但以后肯定会有人指指点点。
可惜她太小了,什么忙都帮不上。
不过,赵素素没有在昨夜被曹伯平害死。
而且曹伯平的真面目已经揭穿,他也不可能再扮作什么好人,她也算是改变了书中的剧情。
赵素素回去后就哭了一场,寡妇的日子不好过。苦点累点她不怕,独自拉扯孩子长大她也不怕。可寡妇门前是非多,曹伯平不是动歪心思的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赵素素哭着又抹干了眼泪,她的阿雨还这么小,自己这个做娘的不坚强一点,阿雨怎么办?
门口孟雨正在玩泥巴,她把那些黏黏的泥巴搓成一个个小丸子,那只小奶狗伏在她身侧不远处的地上,慵懒地打瞌睡。
赵素素脸上露出一个笑容:“阿雨饿了吗?娘亲给你做吃的!”
孟雨点头,努力做出天真的样子:“好!”
转过头,看着地上搓成一个个泥巴丸子,孟雨宝贝般收起。这些泥丸子有大用!
赵素素的担忧她也有,她可不能让赵素素有事,所以,保护娘亲这种事,她来!
接下来几天,赵素素明显感觉到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更多的恶意。甚至,有些男人的眼光猥琐又恶心,满透着不怀好意。
都住一个村子,有人怜她被夫君抛弃,带着幼女艰难度日。
可也有人心里的恶念无限滋长,像是被曹伯平的恶行打开了一条缝,让他们也想挤进门去。
赵素素惊弓之鸟般的样子,让孟雨心里很是心疼。
她喜欢这个娘亲,虽然她懦弱,没什么本事,还是生在男尊女卑的世界,但她尽她的能力,把最好的给孟雨,比她那对诈尸性父母强了千倍。
不过赵素素也很奇怪,这几天,阿雨不但玩泥巴,还玩竹子。细长的竹子,也不知道她怎么能把中间给打穿,拿在手里舞来舞去,玩得不亦乐乎。
连村子里的小孩来找她玩她也不去,一副很忙碌的样子。
她更奇怪的是孟雨捡到的那只小奶狗,她端给它的食物它都不吃,好像多半时候都只窝在孟雨旁边睡觉。
“阿雨,它天天不吃东西,会饿死的吧?”
“不要紧,娘亲,小泥鳅会自己找吃的!”
看着那么小的一只,赵素素很怀疑:“它这么小,能找到什么吃的?”
“娘你不用担心它,它能找到!”
小奶狗半睁开眼睛,赵素素竟从它湿漉漉的眼神里看到几分不屑和睥睨,赵素素放下心中的怀疑,摸摸孟雨的头:“那你照看好它!”
三天后,曹伯平就回到了村子。
虽说他自己招供,但到了公堂却翻口不认,不住喊冤,再说,也是一个未遂事件,最后他被打了十板,又出了五两银子的罚金。
他干脆在县里找大夫治眼睛和身上的伤。
这才耽搁了这么久。
回到村子的曹伯平心里更充满了对赵素素的恨意,他想要的女人,不但没得到,自己还赔了钱又受了伤。这让他怎么甘心?
赵素素这几天总感觉似乎有人在暗中看着她,可不管她怎么留意,却又找不到那个人。
这让她连下地干活都战战兢兢,不到天黑就赶紧回家紧闭门窗。
可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天夜里,赵素素又早早地带着孟雨睡下了。
村尾的老光棍曹旺财心情很兴奋,他今天喝了好几杯。
一个老光棍当然买不起酒。
但是,他今天在村里瞎晃的时候,遇见了本家的曹伯平,曹伯平平时看见他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今天却十分热情地邀请他到家里喝酒。
猪头肉一碗,加上一盘花生米,曹伯平一口一个旺财叔,简直让曹旺财受宠若惊。
说着就提到了这次曹伯平被官差抓走,曹伯平立刻就笑了,一只独眼里满是猥琐:“旺财叔,你是不知道,赵素素那娘们多嫩,反正孟成不要她了,老子玩玩怎么了?下次老子还去!”
他还对曹旺财贼兮兮地笑:“旺财叔,你都快四十了还没尝过女人什么滋味吧?那不有现成的娘们吗?你真的不想试试?”
曹旺财虽不是个好货,但有贼心没贼胆:“逼y奸妇人,要判当太监的。”
曹伯平哈哈大笑:“旺财叔,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娘们儿啊,你只要得手了,她以后就会对你死心塌地,民不举,官不究,没有人告,官府管你呢?”
“可万一她要告了呢?”
“旺财叔,你都活到四十了,怎么还这么天真?她敢告?她要敢告,你就说是她勾引的你,这种事,谁说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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