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院长也在其中,看到言言彻底失去了生命体征,表情也十分难过。
挥手打发工作人员处理接下来的事情,言言的尸体被推出了病房。
在他们忙活的过程当中,我也看到黑白无常在按部就班地做自己的事情,很快就将言言和阿斌给带走了。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也渐渐地消失在了走廊当中。
他们在病房里行走,医护人员也在,一阴一阳,两种存在,时而重叠起来,时而分开。
这一幕让我觉得十分神奇。
“这是我最有感情的一个病人,两年了,几乎每一天我都会过来看看她。
“虽然知道她这种情况基本是很难治好,死亡有的时候对于一个人来说,是解脱。
“可当我看到这一天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难受。”
刘院长说着,用袖子抹了一把脸。
刘院长是个很感性的人,当初发生王梅的事情的时候,他也是如此的态度。
常叔道:“人生就是个轮回,她并没有消失,而是很快,在这个世界上就会有一个新生命诞生,那就是她。”
刘院长点点头,“好了,不说了,我去继续查房。”
他离开后,我快速地将病房的门给关上,又从里面给反锁上了。
看着地上那只有我们几个才能看到的阿斌的身体,开口问道:
“常叔,阿斌现在怎么办?”
阿斌虽然魂灭了,可身体却仍旧在这里。
刚才还是人形的,随着魂魄被黑白无常带走,此刻的形态也渐渐地恢复成了一个大老鼠的模样。
这老鼠体型真的相当大。
我身高一八三,但它躺在那里,几乎长度快赶上我了。
要是被普通人看到,非得当场吓出心脏病来不可。
常叔走过去,蹲下,将大老鼠给翻了个个儿,对我勾勾手。
“你过来。”
“我?”
我有点疑惑地走过去,虽然说我不怎么怕老鼠,可这么大个头的老鼠也是够恶心人的。
说实话,我并是很想靠近。
“你也过来。”
常叔又指了指白小飞。
白小飞就更不用提了,本来就洁癖,光是跟老鼠待在一个房间里,他都快要吐了。
此刻简直是面如菜色,强忍着反感,才慢慢地靠过来。
但走到我身后的时候,就不动了,冷着脸问道:“干什么?”
看我们都是这幅抗拒的样子,常叔骂了一句。
“妈了个巴子的,给你们俩点好东西,看你们这一个个的!
“就这点出息,这辈子吃不上四个菜!”
听到这话,我抬头看向常叔,“好东西?什么意思啊常叔?”
白小飞也捏着鼻子,发出的声音尖声尖气的。
“这恶心人的老鼠尸体里有什么好东西?难道……我知道了!是内丹!”
白小飞恍然大悟,给我说得也愣了一下,随即眼睛就是一亮。
对啊,内丹。
一般的动物身体里肯定是啥也没有的,可阿斌不一样,它可是修炼了百年之久的妖。
妖的体内,是有一颗内丹的,那是集中了他百年修炼之精华,是绝佳的好东西。
其他的动物吃了,便可以直接省去修炼这一步骤,修为直接达到百年之久。
如果是修道之人食用的话,也可以迅速提升人的修为,还能强身健体。
想到这里,我立刻就满脸兴奋,此刻也不怕这臭老鼠了,赶忙就问常叔道:
“常叔,这内丹我听过,但是没见过,一般都会藏在什么地方啊?是不是需要开膛破肚?”
“哼,小王八羔子的,现在又不嫌弃了?刚才不是还一副老子要逼你吃屎的表情吗?”
常叔冷着脸骂了我一句,随后直接从后腰摸出来一把匕首。
举起来,对着老鼠的腹部就缓缓划开。
一股更加浓郁的臭味传遍了整个房间,还混杂着血的腥味,几乎能把人给熏吐了。
但我和白小飞愣是谁也没怂,都忍住了。
常叔嫌匕首不够好用,直接撸起袖子,把手伸进老鼠的肚子里掏。
那场面看着别提多血腥了。
很快,常叔“嗯”了一声,血淋淋的手拿出来,指头中间夹着一颗闪着光的球状物。
跟小时候玩的玻璃弹球很像,晶莹剔透的,看起来还挺好看的。
“妈的,真想不到,这老东西肚子里竟然有这么多宝!”
说着,常叔竟然又从肚子里掏出来了第二颗。
两颗?这老鼠肚子里竟然足足有两颗内丹!
我顿时大吃一惊,一颗内丹的功力就已经非常牛逼了,这直接两颗,还是个双黄蛋。
“你们两个王八羔子,一人一个。”
常叔也觉得很惊喜,一手一个分别给我和白小飞扔了过来。
我受宠若惊,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吃上内丹这种东西。
说实话,正常的妖都是一颗内丹,刚才即便是常叔给了白小飞吃,我也是一点怨言都没有的。
毕竟我和常叔一共才没认识多久,他跟白小飞才是多年的感情,虽然,有点互相看不顺眼的意思。
不过我知道,他们心里还是互相惦记的。
“这东西吃了只知道会有好处,但具体会怎么样,却不知道。”
白小飞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一方面有些兴奋自己竟然能吃到这好东西。
另一方面,却实在有点无法容忍自己吞下的东西,是从一只臭老鼠的肚子里掏出来的。
现在上面还沾着血,以及其他不明成分的粘液。
“具体会怎么样?试试不就知道了!”
常叔说完,起身的时候,就看到那没了内丹的老鼠尸体,也在这一刻缓缓地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我不忍再看,这东西是越想越恶心,于是二话不说,直接闭着眼睛,扔进嘴里,就拼命地往下咽。
味道有点恶心,不过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可怕,很快我就感觉到它顺着我的食道往下滑到了我的胃里。
再看白小飞那样子,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家伙瞪着内丹,表情颇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尽管上面的血迹已经被他精心地用水给冲洗干净了。
他闭上眼睛,拼命地往下咽,喉结疯狂地滚动了好几次,不断地干呕起来。
“呕——”
好不容易咽下去,他的脸色已经跟酱茄子一样发紫了。
“砰砰砰!”
就在这时候,病房的门被人大力地给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