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哪里不对。
这是一个单人病房,一个消瘦的女人坐在病床的边上,两条腿不断地在床沿上荡来荡去。
她实在是太瘦了,这个角度看起来,她几乎已经到了一种皮包骨的程度。
两只拄在床上的手腕上青筋暴起,血管根根分明。
虽然是背对着我们,可我还是一下感觉到了她身上散发着一种阴气。
“有东西跟着她。”
我皱了皱眉,说道。
紧接着,就看到白小飞此刻“嗯?”了一声,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怎么了?”
胡远方紧跟其后,问了白小飞,但是白小飞没有回应。
我们三个刚一进去,那女人就转过头看向我们。
看到她脸的那一刻,我直接就是一愣。
一团青黑色的气体在她印堂上显露,让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股阴沉的煞气之中。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看向我们第一眼的眼神是无比凌厉的,好像要把我们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可几乎就是一瞬间,那眼神就变了,好像变成了一个正常的女生。
有点虚弱,带着一些可怜巴巴的脆弱,无助地妄想我们。
如果说精神有问题的病人是这样的,也不是不可能,可白小飞直接就把我这个猜测第一时间给否决了。
“你们能看到么?她体内藏着一个人,跟她共用一个身体。”
“什……不会吧?没看到啊,只有你能看到?”
胡远方不断地在张洁和白小飞的眼睛上来回看,半晌,皱了皱眉。
“不会跟之前那个王梅是一样的情况吧?”
我也担心这个,不过看起来好像不太一样。
“不是。”
白小飞摇了摇头,目光紧盯着张洁的眼睛,“这个人不是为了杀死张洁,而是想要……占用张洁的身体,她想活着,我想,她应该就是那个小雨潺潺。”
听到这话,我们心里都咯噔一下。
理论上讲这是非常有可能的,小雨潺潺之前本身也不是自己想死,而是出了车祸之后,活生生地被网友给逼死的。
我在来的路上随便搜了几个小雨潺潺的视频,她是个很开朗的女孩。
在直播当中也一直在给网友传播正能量。
“看来这精神病院……真正的精神病还真是没多少,大部分都是身上有脏东西的。”
我有点汗颜,忽然想起之前那个刘院长得知我是个道士之后,一直想方设法地要把我留下。
现在看来,他没准是知道自己这医院里什么情况。
“哎!你们是干什么的?”
就在这时候,忽然身后的门被大力地推开,我本来站在门前面,要不是赶紧拉住了胡远方,我都差点被撞飞出去。
“干他妈什……”
胡远方埋怨了一句,说话间,就看到一个身穿皮衣的男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一样的男人,每一个看起来都五大三粗,脸色阴沉,很不好惹的样子。
“你们三个干什么的?啊?为什么在我老婆的病房里?
“是不是有点什么不轨之心啊?马上给我滚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啊!”
这男人一双死鱼眼,瞪了我们一下,就快步走到了病床前,一把握住张洁骨瘦如柴的手腕。
“怎么病房里来人也不说一声?”
张洁听到他的话,刚才有点呆滞的眼神这才有了点神采。
她抬起手,指了指我们。
“我不认识他们,他们是谁?”
我刚要上前自我介绍,忽然那男人把张洁给挡在了身后,大声道:“护士,医生!都给我过来!你们是怎么看护的病人?怎么什么人都让往里进啊?”
紧接着,几个医护人员就匆匆跑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刚才那个小护士解释道:
“不好意思家属,这是我们副院长同意进来的,是调查一些……”
“我不管你调查什么,我老婆现在正是最虚弱的时候,就这么把陌生人给放进了,万一激怒了我老婆,病情变严重了怎么办?”
不由分说,那男人直接对着我们就是一顿大骂。
那小护士也被说得没了脾气,恨恨地看着我,只怪我们几个刚才非要进来。
“老婆,你放心,我这就给有关部门打电话,让他们来处理这件事!”
男人摸了摸张洁的手,却是这时候,忽然看到张洁的身体猛地缩了一下,下意识就往后挪。
看起来,好像很害怕这个男人的样子。
这怎么可能是一个女人对自己丈夫的表现呢?
我起了疑心,但随即,那男人竟然真的开始在夹在腋下的公文包里,开始翻找手机。
这公文包一打开,我忽然皱起了眉,这味道不太对。
是什么味道?
“行了,别打电话了,我看你跟张洁根本就不是夫妻关系吧?怎么看起来她这么害怕你啊?”
我上前一步,直接把这男人的手机给抢了下来。
“你干什么?想捣乱是吧?我不是她老公,难道你是?我告诉你,这是医院,不是你这种人撒野的地方!
“我今天来,是为了把我老婆给接走,我看你们这里的管理也根本不行,我没办法放心。
“你给我滚开!”
说话的功夫,这男人直接一把抓住了张洁的胳膊,要把人给带走。
就他跟我擦肩而过的时候,那股从包里散发出来的味道更加难闻了。
我忽然一下子想起那是什么味道,是狗血的味道!
这人大白天来看自己老婆,带狗血干嘛?
狗血在民俗当中,是辟邪用的,正常人去极危险的地方,或者觉得这个地方有对自己不利的脏东西,才会带。
这个男人绝对他妈的不对劲。
“狗血?”
不光是我,在这一刻,白小飞鼻子动了一下,也立刻就闻了出来。
不等我们说话,就看到那男人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慌,下意识捂住了公文包。
随即,一道黑影直接从我身后扑了上去,犹如泰山压顶一般,直接把男人给按在了地上。
胡远方几乎是飞过去的,一边压在男人身上,一边就把公文包扔给我们,同时努力地按住男人的手。
对我们喊道:
“快点!看看这小子包里是什么东西?
“我看他这表现绝对不对劲,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