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一定要想办法帮帮我,现在不挣钱已经事小了,关键再这么下去,老婆就要跟我离婚。
“而且我这身体越来越差,完全都满足不了她,整天困得跟王八蛋一样,现在就特想睡觉,没力气……”
又是一个大哈欠。
我知道吴广达的意思,听着也十分替他尴尬。
这事情到了这种程度,我也是不能不管的,虽然本事不大,可我心却软。
尤其是看到吴广达这么样,我也很担心他的身体情况。
不过现在事情怎么处理我还没有头绪,所以也不能给他许诺什么。
就先表示自己明天晚上再过去查看,也没说别的。
上楼休息的时候,我停在神龛前面,给祖师爷上了三柱清香。
回到房间,我没有困意,开始阅读祖师爷给我掉落的古书。
这几天读这书,我也确实长了不少见识。
我随手翻了翻目录,竟然还真让我给看到了镇童符一类的内容。
总体来说跟姑姑解释得大差不差,不过其中有一点姑姑没提过,吸引了我的注意。
书中云:
“一般镇童符的使用,或可伴随着被用巫术压制的恶鬼邪祟,根本途经是找到其巫术的源头,否则将镇童符拿走,大概率会发生很严重的后果。”
而又提到,孩童终究是孩童,若是想让其现身,最好利用一些孩童喜欢的工具。
我回忆了一下,虽然并不十分明朗,难道说这饭馆里的母子俩,其实是被什么巫术控制住才困在其中的邪祟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明天确实要再去一趟,好好探查一番。
今天除了这镇童符之外,也没看到别的,或许是我粗心。
想了很久,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几乎是被熏醒的,从楼下传来一股非常难闻的味道,好像是几百种非常苦的药材混合在一起加热,从而散发出来的。
“这什么味儿啊?姑姑,你干嘛呢?”
我捏着鼻子下了楼,就看到姑姑正在大堂,面前的桌子上一口小砂锅。
里面是深褐色的液体,还在冒着热气,味道就是从这里面散发出来的。
“这是补药,我给吴广达煮的,在事情还没解决之前,让他喝掉,可以缓解他的痛苦。
“对了,这几天你一直在饭馆接触邪灵,你也应该喝一点。”
姑姑面不改色,一边用勺子舀出来汤汁,一边倒进旁边一个便当盒里。
接着,她打包好盒子,又舀了一勺递给我。
我愣了一下,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摆了摆手,直接冲出去吐了。
这味道实在太冲,别说让我喝了,我就是闻一下都要受不了了。
也不知道这里头都是什么东西,现在我都有点同情吴广达了。
“真不喝?”
姑姑又把勺子往我面前送了一下,看我一脸抗拒,笑了起来。
“你要是想身体好,以后最好多多适应这个味道,以后有的是机会喝这东西。
“你可能还不知道,姑姑除了会卜卦捉鬼,在药理学上还是个高手。”
我有点好奇,不过也不想多问,那股苦味儿充满了整个房间,我都一刻钟也不想呆了。
草草敷衍了几句就离开了铺子。
当天晚上,我准备天一黑就去饭馆,吴广达给我打来了电话。
“你一会是不是说要去饭馆?”
“对啊,怎么了?”我问。
吴广达语气犹豫,好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我一愣,这小子最胆小,前天去一趟饭馆好悬没吓出尿来,这是闹什么?
于是就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他支支吾吾了半晌,说自己想起来,好像确实认识一对母子俩,不过不确定我说的就是他认识的,所以想今天去现场看看。
我一想这倒是个新线索,要是能确定下来这母子二人是什么身份,往后的事情也算是好办了。
于是就答应下来。
见了面,吴广达的状态丝毫没出意外,看起来比昨天更糟糕了。
两个眼袋硕大,印堂发黑,嘴唇也发青,说话都有点有气无力的,好像被人给吸干了精气神一样。
他擦着额头上的汗,问我今天打算怎么办。
我二话不说,先把预先准备好的“大补汤”递给他。
“这是我姑姑特意给你熬的,喝完之后能让你身体好转很多。”
一边说,我一边往后退了几步。
这东西对我来说,简直像是毒气弹一样,我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吴广达倒是觉得很开心,按着便当盒笑着问道:“这崔二娘人真好,不光帮我解决问题,还为了我身体着想。”
下一秒,他打开盖子,脸色直接就变了。
可碍于我姑姑的面子,他也不能不喝,硬着头皮喝进去,脸都皱成一团了,想吐又不好意思吐的感觉。
那样子我看着别提多难受了。
“怎么样?”
我在旁边幸灾乐祸地问道。
他皱着眉头,“口味很……很独特,喝了这个真的会对我有好处么?我怎么感觉,喝了之后人更麻了……”
我差点没笑死,扯了一通跟他说这药肯定好使,我姑姑是谁啊那是道上赫赫有名的崔二娘,你就放心吧,慢慢感受!
他这才放下戒心,一脸苦相地跟我进了饭馆。
天刚刚擦黑,不开灯还能隐约看到里头的场景轮廓。
我走进去,刚想关门,就看到吴广达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正紧张地四处乱瞄。
“进来啊,时间紧迫!”我催促了一声,与此同时,从包里拿出了提前就已经准备好的皮球。
那是我刚才从路边的小摊上买的,五块钱一个,制作的花花绿绿的,小孩子应该会喜欢。
尤其那还是个小男孩。
“你、你拿着皮球干什么啊?”
吴广达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不过还是不放心,他带了很多照明设备,我甚至看到他背包里有一个超大功率的强光手电筒。
我让他把手机的手电筒给关掉,两个人安静地坐了一会,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整个饭馆万籁俱寂。
我出声问道:
“你现在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