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姑姑这一番话给听得尤为震惊。
这跟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
“那老太太不是害死他们一家人的元凶,反而一直在保护他们?”
我有些云里雾里,不过想到昨晚在这女人背后看到那老太太的样貌也动摇了起来。
虽说吓了我一跳,不过确实这老太太的眼神中也没什么敌意。
如果这家的凶祟都是她造成的,那她不会显得这么平和才是。
“姑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这老太太并非什么邪祟,那爷爷又为何大费周章才将其安葬在玄武安魂穴?”
我听着姑姑这么说,就觉得这其中一定有很多我不知道的隐情。
可姑姑却对此避而不谈,不管我怎么问,她始终是淡淡的神情,表示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我这人从小好奇心就重、敏感多疑。
本来以为只是性格问题,可后来随着我长大,懂的东西也多了,知道我这是天生体质问题。
我命格如此,八字偏阴,我爹说我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所以听到姑姑这么说,我却更加在心里打起算盘,想着一定要弄清楚情况,不然怎么也放不下。
“不过小胜,刚才你做得很好,那口井里问题很大,若不是及时将人给救回来,可能又要出变故。”
姑姑见我对她隐瞒真相的事情有点不满意,又给了我一个甜枣,夸赞一番。
我的注意力这才回到了女人身上。
此时她正躺在地上,浑身湿透,发丝凌乱,脸色一片惨白。
人是救上来了,却不知死活。
我赶紧俯下身去探查她的生命体征。
“还活着,不知道是吓到了还是呛水太多,昏迷呢。”
我抬头看向姑姑,询问她的意见。
“不是简单的昏迷,是刚才被鬼上身导致自身原本的魂气变弱了。
“你把这张符烧掉冲水,给她喝掉。
“这家人的事情看起来不像表面这么简单,等她醒了问清楚。”
她却摇了摇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递给我。
“这符——”
我在太阳下展开符纸,见上面用红色的朱砂写着一些很诡异的符文字体,刚想问站在旁边的姑姑那小徒弟。
“我去井口查看一下。”
她将桃木剑插进背后的布袋里,根本不理我,直接走了。
我一脸无语。
论脾气我也不是那么好的,尤其是这姑娘,从见面到现在总是莫名其妙地给我臭脸,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过我还是忍下了,毕竟刚才在井里如果不是她出手相救,我估计已经挂了。
“是醒魂符,喝了她就能醒了。”姑姑说道。
烧掉符咒,冲泡成水,我扶着女人给硬灌进了她的嘴里。
不过一分钟,女人悠悠转醒。
“是你们救了我……”
女人虚弱地站起来,想到刚才经历的一幕,她还心有余悸,惊恐地道:“太感谢了,要不是你们的话,恐怕我此刻已经见到我丈夫和两个儿子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女士,根据刚才的经历,可见事情比我们想的要复杂一些。
“你仔细想想,除了昨晚跟我们说的之外,还有没有什么遗落的情况要补充的?
“尤其是你丈夫的死因。”
姑姑态度冷漠地打断了女人,目光冷冷地望着她。
美妇人愣了一下,有一种隐瞒情况被戳穿的心虚。
随即,她点点头,无奈地说出了其中的实情。
听完之后,我从原本对美妇人的略微同情,变成了更加同情……
简单来说,是她老公给她戴上了翠绿翠绿的绿帽子,而且还不止一顶。
“我老公是开大车送货的,因为工作性质特殊,一般是晚上天黑之后才工作,后半夜回到家,往往那个时候我已经睡下了,他为了不打扰我,所以会睡在我隔壁的卧室。
“大概三年前吧,有一次他开夜车回来,我凌晨起夜,忽然听到隔壁的房间隐约有女人低语的声音。
“我心里咯噔一下,趴在门缝中还是看到了让我不愿意看到的一幕,我丈夫竟然……”
说到这里,美妇人眼泪莹莹,声音哽咽。
“他正在跟一个女人在做那种事!两个人的呻吟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第二天一大早,我装作不知情,起床给他做早餐,他竟然把那个女人介绍给我,还说那个女人是他在开大车的时候碰到的。
“他说那女人精神不太正常,应该是找不到家了,他心软,怕她出事,所以先带回来,等给她找到家人再送走,我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下来。
“这女人看起来确实有些疯疯癫癫的,不过却实在漂亮,长得像天仙似的,我怕把她放了,我老公还会在外面和她搞在一起,于是就答应我在家照看她。
“可事情……我发现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好像变得一切都不对劲了。”
伴随着女人的讲述,我和姑姑对视了一眼,继续听了下去。
她好心照顾女人大约一个月左右。
这一个月期间,她两个儿子也放暑假回到家住,她竟然发现这女人有一种魔力似的,两个儿子也被疯女人给吸引了。
甚至有一次两个儿子为了谁能给疯女人洗衣服这种事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最后是她老公出面,训斥两个儿子,并且表示除了他之外,任何人不准动疯女人的东西。
从那之后,她竟然半夜起来的时候,看到老公背对着房间,蹲在地上给疯女人洗衣服,甚至是内衣。
听到这里,我看到姑姑表情淡然,我却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当即就问道:
“都这样了,你也没想过要赶走她,反而让她跟你们一起生活?”
美妇人愣了一下,随即答道:
“我和丈已经多年没有同房过了,他忍不住我也可以理解,不过……这种生活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这句话让我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想起了昨晚她在我面前搔首弄姿、试图勾引我的画面,一时间觉得无比尴尬。
我挠了挠头,不自然地瞟了姑姑一眼,继续问道:“什么叫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又过了几天,这疯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在夜里投井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