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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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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秋池送那個女孩上了車。

    餘海晴剛上車就降下窗:“我送送你吧,你住哪兒啊?”

    秋池連忙推脫道:“不用了,我家離這兒挺近的,散步回去就好了,剛好消消食。”

    女孩又說:“還是我送你吧,大夏天的走路多熱啊。”

    “真的不用了。”

    餘海晴見勸不動他,只好說:“好吧,那下次再聯系。”

    秋池朝她揮了揮手。

    見她終于把車子開走了,秋池站在原地愣了會兒,緊接着回頭悄悄地往那家西餐廳的方向看了眼,那個Alpha好像并沒有跟出來。

    應該只是偶遇吧,他想。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傅向隅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他以為他現在應該還待在那個北區基地裏。

    雖然心裏是這麽想的,但秋池還是下意識地在往小路上繞,他從許多高大建築的夾隙中擠過,最後才來到一條沒什麽行人的馬路邊上。

    天氣真的很熱,秋池走出了一身汗,感覺自己應該已經走出挺遠了,于是他終于放緩了腳步。

    因為剛才一通亂走,他有些迷路了,正打算用手機看看地圖,身後不遠處突然有一道車燈打在了他身上,緊接着便是一聲分貝很高的車喇叭聲。

    秋池的心跳又繃緊了,他下意識轉身回頭。

    只見那輛小車緩緩駛向前,然後不偏不倚地在他身旁停下了。車窗降下,坐在駕駛座上的那個人喊了一聲他的名字:“秋池。”

    秋池并沒有動。

    “上車。”

    秋池像是終于被他這一聲叫醒了,他迅速把手機揣進口袋裏,下意識地就想離開。

    傅向隅見狀只好開門下車追上去,然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把話又重複了一遍,聲音聽上去有些發緊:“上車。”

    “我有話想對你說。”

    秋池終于停下腳步,被Alpha強硬地塞進車裏的時候他沒有抵抗,也沒有說話。他的大腦裏一片空白,只有躍動不止的心跳聲。

    “為什麽看見我就跑?”

    秋池本能地撒謊:“我沒看見你……”

    “是嗎?”

    這謊撒得實在有些尴尬,秋池頓了頓,低聲問:“……你退役了?”

    “剛調回首都不久。”

    “這樣。”

    傅向隅餘光瞥見Beta的臉有些紅,大概是熱的,于是他不動聲色地調低了車內空調的溫度。

    他停頓了一下,然後問:“你知道我入伍了?”

    秋池的語氣有些冷淡:“我有看新聞。”

    “……”漫長的沉默。

    路口處亮起了紅燈,Alpha把車停了下來。秋池心裏其實已經隐約覺得不對勁了,他并沒有把自己家的地址告訴傅向隅,可他這個人卻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徑直往他家的方向開去。

    “今晚來相親的?”傅向隅忽然又開口。

    “……嗯。”

    “想結婚了?”

    秋池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的問題。

    “滿意嗎?”傅向隅看着前面不遠處的紅燈,“你對她。”

    秋池還是沒說話。

    “應該很滿意吧。”Alpha的語氣有點怪。

    秋池終于開口:“我滿不滿意……應該和你沒關系吧?”

    說到這裏他忽然頓了下,接着又道:“交易很早之前就結束了。”

    這一次輪到Alpha沉默了。

    “你有什麽話要對我說?”秋池道,“我還有事,你趕緊說吧。”

    “現在不方便,回你家再說。”

    秋池看了他一眼。

    Alpha看起來坦坦蕩蕩,可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不要去想,也好不容易才重新走進了自己平淡的生活裏。可這個人的出現,卻讓那些痛苦的回憶再一次被粗暴地撕扯開了。

    “……你為什麽會知道我家?”秋池問。

    傅向隅沒說話。

    “傅向隅。”秋池看着他的側臉,“你查我了?”

    “我猜的。”

    這個借口比他剛才說“沒看見”還要拙劣,秋池根本不可能相信。

    小區門口的保安是個老大爺,見有車子停在小區門口,他帶上手邊的老花眼鏡對了眼車牌號,然後拉開窗戶喊道:“喂,你這車子沒登記過啊?”

    傅向隅降下副駕駛的那扇車窗:“你跟他說。”

    老大爺看見秋池的臉,心裏的警惕消了大半:“是你啊小秋,今天怎麽是坐車子回來的。”

    秋池很勉強地朝他笑了笑,于是保安終于打開了老舊的電動閘門。

    上樓的時候秋池走在他前面,狹窄的樓道裏,照明燈還是那種老式的白熾燈,連接着觸摸屏開關,開關面板有些松動了,有時候碰一下還會冷不丁被電到。

    小縣城地理位置偏南,春夏季雨水多,樓梯間的牆面上全是受潮剝落的痕跡,跟在秋池身後的傅向隅見狀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快到的時候秋池忽然停住腳步,頭稍向後側:“你……”

    “你到底想怎麽樣?”

    “沒想怎麽樣。”傅向隅脫口道,“家裏不歡迎我嗎?還是有其他人在?”

    他刻意在“其他人”這三個字上咬了重音。

    正當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忽然從樓上慢悠悠地走下來一位老太太,看見秋池,她背着手奇怪道:“小秋啊,怎麽站在家門口?”

    說罷又打量了一眼跟在他身後的Alpha,這人長得太惹眼,性別特征也格外明顯,老太太于是又問:“有朋友來啊?”

    秋池不好意思再站在這裏擋道,他拿鑰匙打開門鎖:“剛找鑰匙呢。您要去哪兒啊?”

    “家裏太悶了,想說到樓下逛逛,剛好再去你們店稱點果凍零食,周末我兩個孫子要來家裏玩。”

    秋池笑笑,先一步進屋,從鞋架上拿了兩雙拖鞋,然後看向外面的傅向隅:“……先進來吧。”

    那老太太背着手忍不住又打量了傅向隅幾眼:“你這朋友長得好啊,跟電視機裏那男明星似的,是咱們本地人嗎?”

    秋池猶豫着答:“首都來的。”

    “嚯,”老太太睜了睜眼,“那可挺遠啊。”

    一老一少在門口又聊了幾句,秋池關門轉身的時候,看見傅向隅已經毫不客氣地坐在房間裏那張簡易的折疊餐桌旁了。

    房間裏收拾得很幹淨,角落裏放着臺雜牌小冰箱,陽臺一端是洗衣池,一端則擺了張小桌,上面放着一個挺小的電煮鍋和燒水壺。

    這裏甚至連個獨立廚房都沒有,看起來比他原先在都蘭的那間宿舍還要簡陋。

    “……怎麽住在這種地方?”傅向隅忍不住問。

    溫懷應該沒必要騙他,小縣城的房價物價比首都要低很多,幾百萬塊,拿出一部分買套小戶型還是綽綽有餘的。

    傅向隅有點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麽身上有錢了卻不去找個好點的房子住。

    秋池走去陽臺給他接了杯水,是用一次性紙杯裝的。傅向隅記得他以前一個人住在職工宿舍的時候,從沒買過這些東西,現在家裏備着一次性水杯和拖鞋,大概是因為常有客人來這裏玩。

    “這裏挺合适的,”秋池說,“通勤也方便。”

    傅向隅接過那個紙杯,坐在塑料凳上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他家裏的生活痕跡,屋裏看起來應該就只有這一個卧室,也不像有小孩生活過的痕跡。

    突然間,他看見粘在衣櫃旁側的粘鈎上挂着一個半透明的塑料袋,裏面裝着一些像是孩子玩具的東西,而那個袋子的手提部分上還夾着一個有點舊的蝴蝶結發卡。

    一瞬間,傅向隅說不清心裏是驚喜還是其他什麽,喉口有種難以言喻的緊澀感。

    “是個女孩嗎?”他忽然沒頭沒尾地開口。

    秋池不明白他在說什麽,轉頭看了眼傅向隅視線所在的那個方向,這是前不久桂姨帶着自家小孫女過來玩的時候不小心落下的玩具。

    小女孩特別活潑,人小鬼大的,臨走的時候小朋友非說要留個禮物送給他,自己頭上帶着那兩枚新發卡有點舍不得,于是便從自己帶着的那個塑料小包裏翻出個戴舊了的給秋池。

    “那是我阿姨家的小孩子。”秋池解釋說。

    傅向隅沒聽說過他有什麽阿姨,下意識便以為這又是這個人随便找的借口,秋池看起來工作很忙,這裏的居住條件又這麽差,傅向隅覺得有很大可能他是把小孩寄養出去了。

    畢竟現在各類托育所都很發達,又有政府補貼,一般來說單親家庭都會更容易申請到名額,如果能拿到公立托育所的名額的話,一歲多的小孩子,一個月的托育費用估計也就兩三千塊。

    兩人分別了太久,傅向隅原本是有很多話想對他說的,可現在終于見上面了,那些話卻在喉口處吞了又咽,最後幹脆不争氣地墜了回去,燒灼着哽在他心口。

    秋池站在桌邊,冷不丁開口:“……不是說有話要和我說嗎?我明天有早班,你現在趕緊說吧,我馬上要休息了。”

    這明顯是要趕客的語氣,傅向隅頓了頓,然後說:“聽人說,你兩年前回首都找過我?”

    過了一會兒秋池才應了聲“嗯”。

    “那天我被送去醫院,段鑫烨給你打電話……”

    秋池有點不耐煩地打斷他:“都已經過去了。”

    “我現在挺好的,”秋池繼續道,“你也挺好的。所以以前的事就沒必要再提了。”

    傅向隅沉默地看着他,眼神有些怪異。

    “說完了是嗎?”過了一會兒,傅向隅又聽見他用冷淡的口吻對自己說,“那就回去吧。”

    Alpha終于站起身,秋池以為他要離開了,于是特地走過去想替他把門打開。可就在他的右手即将觸碰到金屬門把手的時候,另一只手忽然被人抓住,并迅速壓到了他的後背上。

    秋池整個人被壓撞在門板上,前額被一只手牢牢托住,他這才發現這個Alpha手上長了很厚的一層繭。

    Alpha緊接着捏住他臉往後掰,先是一個試探的吻,緊接着所有關于這個Beta的熟悉感都被喚醒了。

    傅向隅猛地壓向他,含着他的下唇啃|咬,霸道地撬開他的牙關,長驅直入的舌尖直舔向最深處,好像要把這個人完全地吞掉似的。

    傅向隅緊接着又舔過他敏|感的上颚,枉顧秋池的掙紮,蠻橫地霸占了他的呼吸。他恨不得把這張嘴咬爛,好讓他再也沒法用那樣冷漠而抗拒的口吻和自己說話。

    秋池以前不是這樣的。和他提“結束”的時候,他甚至和自己說“不用錢也沒關系”,在他出爾反爾地闖進他宿舍的時候,這個人也心軟地收留了他。

    可現在這個人卻完全變了,他那樣抗拒他,讓他甚至找不到一個能夠好好求和的缺口。

    正當傅向隅下意識地把手探入秋池的襯衣下擺,灼燙的掌心順着他的腰脊往上……傅向隅突然感覺到舌尖一痛,秋池咬得很重,他很快就嘗到了血腥味,可他依舊舍不得退開。

    血液裏熟悉的鳶尾花香如同無數道細小的電流,酥麻地在秋池的後腦勺炸開了,旋即他的身體很不争氣地軟掉了,于是傅向隅幹脆緊緊地抱住了他。

    沉默幾秒後,傅向隅聽見懷裏的人忽然平靜地說:“傅向隅,我現在已經不賣了。”

    可能因為秋池就在他耳邊開的口,所以這道聲音顯得分外尖銳、刺耳。

    “你去找其他人吧。”

    傅向隅伸手想要碰他的臉,卻被這個人猛地拽開了,然後他聽見他很大聲地重複:“我不賣了,你聽不懂嗎!”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秋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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