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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夫妻論安王,王道人守株待兔
林黛玉也不知具體的,但她知道徐茂行才是和系統直接接觸的人,對系統的了解自然比她更多。
既然徐茂行都說了可以,那必然是可以的。
這樣想着,她雙手抱起那袋孢子,試探性的往桌上敞開口的匣子裏放。
可是那匣子仿佛一下子失去了靈性,無論她怎麽用力、怎麽變換角度,那布袋都依然如故,沒有半點變小的跡象。
“這……”她有些不甘心地問,“難不成,拿出來的東西就不能再放回去了?”
“不可能呀,我已經拿出過一次了呀。”徐茂行雙手提着布袋,“你先松開手,讓我再試試。”
就在林黛玉松手的那一瞬間,布袋忽然變小,下一刻便躺在了匣子裏,仍就是指頭肚那般大小。
空氣突然安靜。
好半天,徐茂行才幹笑道:“看來,這個系統還是有點脾氣的。”
黛玉尴尬過後,反過來安慰他,“這種奇遇,本來就不是誰都能有的。本來就是你的奇遇,若是人人皆可沾染,那還了得?”
她又往匣子裏看了一眼,說:“袋子底下壓的那些紙,就是養銀耳的方子嗎?拿出來我看看,咱們也好估算一下,需要多大場地。”
徐茂行便又把種子拿了出來,而後拿出下面壓着的一疊紙。
與那些種子一樣,紙張出匣的一瞬間,就變成了标準的A4紙大小,而且厚實光滑,視覺體驗非常舒适。
徐茂行只看了一眼就知曉,就是後世的打印紙,質量還比他們家常用的那個牌子好上一些。
但林黛玉沒見過這個,接過之後沒看內容,先拿出一張來反複觀察摩挲,啧啧稱奇道:“不愧是系統給的東西,只是怕最好的宣紙也比不上這個。若用這個紙來印書,無論是保存還是抗潮,都比現有的值強多了。”
“也不能這麽說。”徐茂行道,“這種紙用來印書自然最好,可若是要寫字作畫,自然還是宣紙最佳。”
這時候寫字作畫用的都是毛筆,主要是寫在這種硬紙上,只是怕筆頭上粘的墨稍多一點,寫出的字就要流成“畫”了。
黛玉道:“我說的就是拿來印書。”
她又仔細看紙上的內容,一眼看去差點被上面的文字繞暈。
等她仔細觀察了片刻,才意識到這上面的字不能按尋常習慣去看,得從左到右、從上到下來看。
從小到大她都習慣了從上到下、從右到左的閱讀方式,猛然換了一樣,還挺不适應。
還有就是,這上面的文字都是簡化字,平常書寫時為了圖省事這樣寫不妨事,但若是到了科舉考場上還這麽寫,卻是萬萬不可的。
她特意叮囑了徐茂行一句:“到了考場上,你可別寫這種簡化字。主考官大多是老學究,便是他們自己平常也用,見你這麽寫,也是要直接刷下去的。”
徐茂行知道她是關心自己,直接點了點頭,說:“你放心,我一定會注意的。”
——本來讀書科舉對他來說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若是為了這個原因沒上榜,他絕對會打死自己的。
黛玉先大略看了一下養殖銀耳需要的各項條件,見上面說是要室內養殖。至于孢子的種植環境倒是不挑,段木也可,木屑也行,只需要按照比例加入一些麸皮、米糠、石膏等物調配即可。
她有兩個莊子,其中一個還大半都是沙地。原本他還發愁這個莊子能用來幹嘛,如今卻不正好蓋了房子,來做銀耳的培養基地?
“培養基地”這四個字,就是這張紙上寫的,她覺得挺精準确切的,日後給莊子取名,直接就可以拿來用。
做培養基用的材料更是尋常,總體來說養殖成本并不高。
只不過,這是一個新興産業,前期必然要投入大量的精力和時間成本,後期的銷路也是一個問題。
黛玉心裏盤算了一番,把自己想到的問題都說了出來,詢問徐茂行:“你覺得還有別的嗎?”
徐茂行道:“只要按照這上面的方法,肯定是能養成的。且人工養殖出來的,質量肯定比野生的要好。除了你說的這兩樣,好像也沒有別的難處了。不過,這兩樣也不算難處。”
他笑了笑,挑眉道:“你莫不是忘了?咱們可還有一個大靠山呢。這不正是一個機會,讓雙方的聯系更加緊密嗎?”
“你是說……安王府?”林黛玉恍然笑道,“不錯,不錯,這可是個大靠山,咱們一定要緊緊抓住了。”
雖說她從鄰裏間的八卦中得到消息,在諸位皇子中,安王得登大寶的呼聲已經降到了最低,但人家必定是個郡王。
待日後新君登基,像安王這樣的,正是最好的施恩對象。到時候他至少也得是個親王,說不定還能福澤兒孫,兩三代內不必降爵。
她正這樣想着呢,就聽徐茂行笑道:“趁如今他還是個郡王,咱們多聯絡聯絡,多給人留好印象。若日後他有幸登臨九霄,咱們可就賺大了。”
黛玉手上一頓,問道:“你還不知道嗎?”
“知道什麽?”徐茂行一頭霧水。
黛玉便把自己這些日子聽到的八卦都和他說了,末了嘆息道:“大概你也沒想到,就那一次挫折,安王殿下整個人就徹底頹廢了。”
如若不然,作為安王黨羽,他們日後的确是有雞犬升天的機會,徐茂行便是讀書不刻苦也不耽誤做官。
哪知徐茂行聽了這話,卻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竟是把你也騙了,看來安王殿下戲演得不錯,很有火候嘛。”
這話分明別有內情,黛玉一時也顧不得銀耳了,忙問道:“這又是怎麽說的?你還知道什麽內情,快說來我聽聽。”
此時徐茂行已經把兩碟點心都送進肚子裏了,端起湯盅又嘗了一口湯,溫度已經适宜了,便對黛玉道:“先喝湯吧,咱們邊喝邊說。”
黛玉這才想起,自己手邊還有一碗排骨湯呢。
她先小心地把銀耳養殖手冊收了起來,這才把湯碗挪到面前,拿起湯匙慢慢地喝着,又用眼神示意徐茂行說話。
徐茂行也喝了一口,笑道:“說起來這個,還有我一份功勞呢。不過這件事只有你我知曉,便是安王自己,都以為我是誤打誤撞。”
他就把自己拜訪安王時對方正焦頭爛額,他假裝回憶舊時的父子天倫,借機點了暗望一下的事說了。
黛玉聽得若有所思,片刻後點了點頭,贊道:“不錯,不錯。當今年紀大了,疑心越發重了,這個時候很是不必在表面上争上游。”
有時候自己主動退一步,反而是在某種意義上進了一大步。
徐茂行接着說:“安王此舉不但降低了當今與諸位皇子的戒心,也借機排查整肅內部,去蕪存菁,把那些有搖擺之心的騎牆派都清理出去。”
如此一來,安王的勢力看似縮水了大半,實際上擠出去的都是水,精華仍在囊中,也讓安王的腦子更清醒了。
畢竟,他從前與寧王并駕齊驅,是儲君的最熱門人選,心态很難不飄。
黛玉聽了笑道:“果然是福兮禍所倚,禍兮福所伏。”
奪嫡之争,財與勢缺一不可。這是送上門來的錢財,又是自己的門人,安王不大可能拒之門外。
如此一來,銷路是有了,唯一的問題只剩下這件事派誰去管。
其實這個問題也沒什麽好糾結的,因為他們倆手底下可用的人本來就不多。
黛玉道:“福伯是可以信任的,但也不能只交給他一個人。畢竟事物繁雜,一人計短,難免有疏漏的時候。”
說到這裏,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想到了紫鵑的父母。
能有紫鵑這麽清醒明理的女兒,又能在賈府虛假的繁華裏察覺到危機,果斷聽從女兒的勸告,想來那對夫妻也不是一般人。
如果他們肯留在徐家,看在紫鵑的面子上,正好将此重任交托,以收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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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王道人打着賣藥的帆子,在那孫紹祖常去的花街柳巷盤桓了有七八日。
因着他往日裏已名聲在外,很快就籠絡了一批纨绔高粱來買他的藥。在賣藥的時候,他還順便替人看命打卦。
王道人是有些真本事的,只不過往日裏顧忌着洩露天機過多了不好,這才只靠口才與察言觀色的本事混飯。
這一回他知曉徐茂行是為了救人性命,自己做的也是積德行善的好事,自然把十二分本事都拿出來了。
凡是找他打卦問蔔的,他只看面相和手相,一個字不問,就能把人家的生辰八字推測出來。
只這一手就足夠叫人驚豔了,再被他把這些年做的惡、積澱德都一一點出來,哪一個不跪地驚呼“老神仙”?
大凡世間之人,心思都差不多:做了壞事總希望神仙眼瞎耳聾,做了一點好事就想着神仙耳聰目明。
當發現自己做的壞事瞞不過高人時,他們就會想着要将功補過,以小代價補大罪過,以免将來堕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孫紹祖很快就從狐朋狗友嘴裏,聽說了這位活神仙的名聲。
他是個有心人,一心在官場上鑽營,想要出人頭地,叫世人都看他臉色行事。
而且,他心裏總以為自己才能卓著,是萬中無一的良将。若是生在漢武之世,怕是“衛霍”也要讓他一射之地。
之所以如今淹滞,不過是時運不濟,上頭無人疏通,以至于聖人看不見自己的才華罷了。
聽說最近來了個王道人,孫紹祖心中一動,不免多問了幾句,着實留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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