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成冷笑一声,那笑容在黯淡的灯光下显得愈发冷冽骇人,仿佛冬日里阴冷的北风,带着蚀骨的寒意,"昨天你在老子面前硬说是薄伊没推你,不就是为了让我误会薄伊吗?"
"恐怕你也没料到,家里竟有双眼睛盯着你,把你那些勾当全都录下来了吧。更何况,你还在奸夫面前亲口承认了这一切。"
宋珊珊一听提到"偷窥者",愣住了。她那时确实仔细检查过,并未发现异常,莫非是藏起来了?
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露馅了,宋珊珊懊悔不已,因为她深知,在她和王超之间,陆子成或许还会对她抱有一丝信任,只要她表现得足够可怜和无辜,陆子成念在旧情,或许还能被她蒙混过关。
然而一旦录像曝光,证据确凿,陆子成就绝不会再相信她了,这下她是完了,彻底完了。果然,陆子成怒吼道:"宋珊珊,你没能对薄伊下手,让她侥幸躲过一劫,流产之后,竟还想陷害她?"
"你的心肠如此狠毒,死有余辜!早先我看走了眼也就罢了,现在绝不会再信你。至于你跟奸夫之间的勾当,以及你肚子里的那个孽障,你现在无论怎么狡辩都没用了。我也不可能相信你奸夫所说的那些话,不过……"
"我会查个水落石出,明明白白!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任你胡作非为!"
"哗啦——"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重重砸在宋珊珊心头。
陆子成真的要彻查到底了吗?只要他一查,她过去做过的事就全都会暴露无遗。
一旦陆子成知道了真相,他是断然不会放过她的。到时候依照陆子成的性格,她的人生必将生不如死,每一分每一秒都将饱受痛苦与折磨。
不,她绝不甘心这样。她还没得到任何东西呢,怎能接受一败涂地的命运?
何况薄伊依然活得好好的,风光无限,凭什么她又要退回到过去的生活,甚至比过去更加凄凉?
她不甘心啊,即使此刻死去,也无法释怀。
她还要对付薄伊,要把薄伊狠狠踩在脚下,绝对不能输给她,更不能就此垮下。
宋珊珊平日里的机智哪里去了?此刻必须想办法摆脱眼前的困境,不能就这样败下阵来,否则即便是死了,也是含恨而终。
可是越焦急,脑中就越空白,前所未有的绝望将她紧紧裹住。
"哼!"
陆子成见状,嗤笑一声,终于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随手抓起一旁的纸巾,仔仔细细擦净刚才触碰过宋珊珊肌肤的地方,仿佛那里沾染上了某种肮脏至极的东西。
随后,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立刻去医院,多带些人过来,给我看好她。"
听到陆子成报出了医院地址和病房号,宋珊珊心中愈发焦虑,最终扯掉了手背上的输液针头,拼尽全力从病床上挣扎着爬起身。
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陆子成跟前,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泪流满面地苦苦哀求:"呜呜,子成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我肚子里的孩子,确实不是你的,那是王超的。我当时鬼迷心窍,上了他的当,他说些甜言蜜语哄骗我,我才上钩的。后来我很后悔,可是我已经怀孕了,已经没法改变了。"
"我做了错事,不敢告诉你,我怕你会瞧不起我,抛弃我。我心里害怕极了。"
"我是多么地爱你啊,子成哥,我不能失去你。一想到你会离开我,我就痛不欲生,那种感觉比死了还要痛苦。我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无法接受失去你,所以我才撒谎说孩子是你的。"
"对不起,为了能永远留在你身边,我竟然撒下了弥天大谎。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没有人能理解我的恐惧。"
"关于推薄伊的事情,我只是怕她把你抢走。那时候脑袋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做出了那样的行为。"
"我错了,子成哥,我也非常后悔。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了。所以你就看在我们过去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吧,子成哥!"
乡间土路上,担忧的杨柳儿直挺挺地跪在田埂边的青石板上,朝着不远处的陆小石头磕头,响声震天。“咚咚咚——”
“小石头哥,你就再信我一次吧。”她喘着粗气,泪水混着汗水,浸湿了眼前的泥土。
“我只是太在乎你,才会一时糊涂,做出了那些疯癫的事。”她满眼哀求,额头已磕出斑斑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