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航淡漠回答:“这姑娘,叫薄忆。”
对方颇觉惊喜,未料及一向冷漠的陆总有此等柔情一面:“薄家千金?”旋即向女子施以微笑礼节性问安,“薄小姐,你好你好。”
偏偏薄忆尚未来得及伸手回应,已被他提前代以致意:“蒋董,我家忆儿内向且不擅交往,允许我对她表达你善意。”
蒋董一怔后了然,大笑道:“恭喜恭喜!陆总有运。”
“哪里哪里”,蒋董提议:“我们已多年不共赌一把,如何?”
“同意同意”,陆子航应诺,拉上薄忆:“陪你同坐,或自乐,可好?”
微笑后的回答:“我陪你吧。”
“毕竟此处人生地不熟,无人结交为乐,能陪伴你足矣,再说,我也想和你相伴。”
闻言,陆子航心中窃喜,特别是这句,愿随你行。
蒋董不禁艳羡:“都说陆总有福份,哈!”
“那就去吧。”他拽着薄忆走向蒋董的局中,却瞧见竟在傅南笙桌上。显而傅少了金元,眼前骰子屈指算来,面色阴霾笼罩,连泪痣都映照晦暗不明。牌桌前,蒋董笑吟吟对近邻:“加两张席位可好?”
四座一瞧陆子航驾临,欢喜若狂,“这话讲,失言啊,蒋老友。咱们盘面不小,正好缺两人下注,您俩来得太巧,多多添彩。”附和声:“同意同意同意。”
唯有傅南笙一默不语,双手搁于桌面相扣,显然怒涛汹涌:“不必谢。”蒋董挥手邀请:“请坐,陆总大人。”
陆子航端坐其后,薄忆随其后陪,直到他们稳当安顿好,蒋董才慢条斯理坐下来。
陆子航悄然问:“他当面,何如?”
薄忆微弱摇头,“没事。”
话虽如此,陆子航却察觉到薄忆情绪不高,黯淡神伤。她宽厚的手心贴着薄忆纤细手指,试图以此安慰她。
佳丽送上银牌筹码,随即开始赌局。扑克最为常玩,陆子航好运满满。
而傅南笙,反之惨淡极目,连中三元仍难获胜。
他即便手牌尚佳,最后一圈依然压垮傅某,使之颜面全无。傅少怒目圆睁:“来一发!”却反复饮恨。
\"该死!\"一时按捺不住粗鲁言辞。
身旁女子瑟瑟发惧,拽胳膊央告他,提议逃离:“弗少,咱不继续可?”
输了太多钱,原先计划与傅少欢好之事,若继续赌局恐要告吹,岂非一败涂地?
一时间自觉可惜连连劝说,扑克不悦何以堪,另换局也未尝不是好法。
“打住。”傅少挥手打断伴儿劝解,“专心来吧。”
唯有陆子航安静如初,柔声细语向旁听的薄忆说:“运道佳矣,盈了若干,明日购物邀你同往?”
轻笑不以抑制,面上多了几分喜悦神色:“好的呢。”
田南笙身旁的女人听见他们的对话,心尖泛酸,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
同样是陪伴男人,为啥命运就这么不公呢?
想想自身,恐怕是八辈子倒血霉了,好不容易傍上田南笙这样的高枝,却又不幸碰上了这茬儿倒霉事儿。
罢了,就凭田南笙那俊美模样,就算是啥实惠捞不着,赔钱她也认了,反正今夜,她一定要拿下田南笙。
如此一想,她稳住情绪,紧握拳,一脸志在必得。
另一边,卢子诚目光离开薄衣,落在田南笙脸上:“既然田公子愿赌服输,那便接着来。”
“磨蹭什么呢,继续发牌。”
人群中有人笑道:“卢总啊,今晚咱们的财恐怕都要被你席卷光了。”
“是啊,卢总运气这般好,说不得还真是身旁这位佳人带来的旺气,这可真是您命中的吉神呀。”
“话说,这输的钱跟田公子比起来,不过是毛毛雨嘛。”
吉神,挺喜人的名头。不过他更享受压田南笙一头,将其牢牢踩在脚下那种感觉。
论钱,论薄衣,他都稳坐赢家宝座。
看着惯常眉眼含笑,勾人桃花眸的田南笙此时面色阴郁得像拧干了水的布,他心头别提多畅快,多痛快了。
“哎呀别这样说嘛,人家田公子可不像咱乡里人,别搞得像是我占了本地主的便宜似的。”
闻言,田南笙犹如被人戳了痛处,反驳:“卢总这么自傲,小心舌头抽筋啊。”
卢子诚嘴角上挑,语气淡然:“真要说,我还就不怕。”
“是么?”田南笙冷哼:“卢总底气足,那咱们不妨加大赌注,来一注定胜负,如何?否则就算我输光,也就那么几个亿而已,你觉得这有啥意思?或者说,你这几位数的钱还看得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