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诚的心,早已不属于她。哭泣无助,争吵更没意义。此时此刻,她所要做的不过是寻求最大的利益。
原本三载前,他们便该订婚进而结婚,使她彻底告别“小三”的称号,光明正大地成为陆氏夫人,那她的手中便有半壁江山,还能有何所求?
可天不遂人愿,那次意外打断了他们订婚,紧接着一切变得错综复杂。如今她仍仅是陆子诚身侧不见天日的女人,准确来说,比起三年前,更差强人意。
陆子诚心已不存爱恋,不再呵护宠溺她,连陪伴的时间都没有了。如此下去,岂非一无所获?
这样的结果令秀珊珊无法接受。此刻,她的腹中孕育了一个新生命,可胎儿的父亲并非陆子诚。本打算找个时机偷偷堕胎,如今想法改变,为何一定要流产呢?不如把孩子算作陆子诚的,毕竟嫁祸给他不是第一次。当年因胆怯未能产下,只好假装流产陷害薄意。
现在,她想通了,勇气亦随之壮大。她决定让孩子降生,就算无法靠他挽回陆子诚的心,但却可能以此保住他们的婚姻。
她将设计让陆子诚因这个孩子娶她为妻。 近年来陆子诚的健康状况并不乐观,她只需在合适的时候稍做手脚,让他不慎丧生,整个陆家的财产便会成为她一人的囊中之物?...
嗯,庄稼汉子陆大锤早些年走了爹娘,若是他也撒手人寰,那财产自个儿就得归她这个屋里人了。说干就干,她手指“咔嚓”一响,抽去了他腰间的布绳。
“哎哟……”他闷声叫唤,颤颤悠悠撑开疲惫的眼睛。
半开的眸子里,模糊地映出熟悉的容颜。
他伸出手,轻拂她面颊,那般和蔼,“荷芳……”
“是你是吗?”
依然是荷芳!即便是这等时刻,陆大锤都能把她误以为荷芳!宋晓芹心中若无触动,那纯属谎话。
怨归怨,要紧的事还没办妥,他把她当荷芳也就随他去吧,咬牙忍下了这一口气。
为达成目的,区区屈辱算什么呢?这么多年,陆大锤从未碰过她半分,此番最好如愿以偿,如此一来,对后续计策便更加有利。
她得让陆大锤无法逃脱。
她挪了个模样,尽量接近荷芳的角度,面对他。
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学荷芳的模样和口吻,“是我,石头……”
“这几年,我日思夜念,你也有想念我么?”
“我也想你。”油灯静静点亮,他眼中泛起泪花,“你真是来找我了?还是我只是在做梦?”
可这些年,她就连在梦里都吝啬露面。
不知何时开始,就连梦见她都变得奢望,所以他哪怕在梦里也倍加珍视。
假如有选择,他宁愿不再醒来。
“这不是梦,我真的回来啦,不信,你摸摸就知道。”
宋晓芹握着他粗糙的手掌,指肚轻划过她的身体,末了停留在娇柔处。
只见他喉结上下猛动。
“感觉到了吧,是真的。”她的眼神迷离却又诱惑,血液顿时冲向他脑海。
耳边,她温顺的话语响起,“石头,我要你。”
“给我吧,求求你。”
他双眼赤红,情绪爆发,一声低吼后,将瘦弱的宋晓芹压在身下。
下一刻,任欲望淹没理智。
迷乱之际,他在她耳畔反复低语:“荷芳,我爱你。”
宋晓芹应声迎合,“石头,我也爱你。”
闻言,陆大锤笑得分外幸福,紧搂着她,使尽力气,似要把她融入骨髓,他们就此合二为一,永不再分离。
一夜过后,他心满意足,拥着她沉睡过去。
屋内重归宁静,想是陆大锤劳累过度,呼吸重而深沉。
而宋晓芹紧攥着棉被,满脸紧张兴奋,成了,她办到了。
此番,陆大锤逃脱不了。
手指抚过平坦的小腹,孩子,你就安安生生待在娘亲的肚子里吧,娘亲会让你过得幸福美满,生下你就成了村里最受宠的孩子。
从此往后,咱娘俩再也不受任何人眼色,你要给娘亲长脸哦。
第二日,直至正午,陆大锤酒醒,疼痛得睁开眼睛。
头痛欲裂,揉揉眉心,尝试舒缓痛苦。
空气中还飘荡着激情之后的甜美气味,思绪里浮现疯狂的画面,全是和荷芳的缠绵情景。
他猛然坐起:“荷芳!”
然而回答的是宋晓芹略带困倦、带有鼻音的声:“石哥,你醒了。”
他意识到什么,目光垂落,发现赤裸的身体,掀开被子再看,宋晓芹也是,白床单上的痕迹告诉他他犯了怎样的糊涂。
“哎呀,做什么啊。”宋晓芹忙扯被子遮盖住自己,含羞道,“石哥,坏死了你。”
电闪雷鸣般,陆大锤脸色煞白,黑瞳深深得像是要滴出墨来:“晓芹,你搬家吧。”
“这是我和荷芳的家,你不合适住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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