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那样看我?” 宋珊珊发现肖逸轩用异样的眼神望着自己,不悦道,“这么多年了,他还这样,我发两句牢骚都不行了?”
自从荷花逝世后,田子诚意志消沉,宋珊珊偶尔会憋不住脾气,心中不满便不再装,反正她清楚,旁人也不敢说什么,而且田子诚从未放在她身上的那份心思。
肖逸轩继续保持沉默,宋珊珊显得很不耐烦:“扶他进去吧,我没力气了。”
随即,肖逸轩将人扶进屋内。刚踏入卧房,田子诚因不适冲进洗手间吐了一番,出来后摇晃着撞开了宋珊珊,冲向了书房,“荷花,你在哪?”
“子成哥哥,你怎么了?”
宋珊珊紧跟上去,与肖逸轩一起追赶进了书房。
平日里,田子诚从不让任何人涉足他的书房,因为那里放着荷花的遗照,还有一个骨灰盒... ...
陆子诚常常独坐于此,守着那个孤独的盒子,不断地和逝者低语,禁止他人靠近半步。
秀珊珊曾无数次想抛开那个灵骨灰盒,但恐惧让她退缩,自薄意离世后,陆子诚判若两人,惹他不得。如今的安宁得来不易,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愿触怒他,哪怕一点点。
“薄意,你真的在这儿呢,是不是?”陆子诚紧紧抱着盒中骨灰,恍惚中自语道,“你就在这儿,从未离开过我,我感受得到。”
他的头贴着灰盒,脸上满是对过去的痴恋和依附,短暂的平静后,他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尖声喊道:“不对,我记起来了!你没死,你还活着!”
“这个盒子里根本就不是你的骨灰!”
“你没死!你还没死!”
愈演愈烈,最后他扬起骨灰盒,猛地摔向地面。
"砰!"
一声巨响,灰盒破碎,盒中的尘灰散落在地,随风而扬,飘散空中。
秀珊珊目瞪口呆,捂着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陆子诚砸了骨灰盒? 他亲手砸的?
疯狂,所有人都会如此发疯。他知道陆子诚有多么珍惜这个盒子,前些年,无论去哪儿,那个灰盒总是伴随其左右,几乎踏足地球的每一个角落,任凭何人劝解都无济于事。虽然自己心中早就对此深恶痛绝,梦想着毁掉它,却未曾料到,陆子诚自己居然酒醉后的狂乱中完成了她的梦。
“这不是你。”
“薄意,我错了,真的,我错了。这些年我愧疚难当,回到我身边吧。”
陆子诚如痴如狂,秀珊珊却不敢走近半步,甚至悄然退至一侧,询问箫逸轩:“他到底怎么了?”
“今天发生了什么呢?请你告诉我知道的一切。”
秀珊珊异常警觉,察觉到事态必有缘由,否则陆子诚断不会有如此剧变,连最宝贵的骨灰盒也不放过。对了,今天他为何在家呢?按理来说他应该和箫逸轩出去公干,此时远在异国谈判,人怎么还在,还酿成这般场面?
“不清楚。”箫逸轩简洁地回应,就算知情也绝不透露半分,毕竟薄意并未死亡,已重返,他要瞧瞧这次秀珊珊还如何耀武扬威。毕竟陆总已经看清心所属,不会再因保护她而牺牲薄意了。
“你什么都不懂吗?问我也没结果!”秀珊珊皱着眉,懊恼地埋怨。箫逸轩扯动嘴角,淡漠地说:“你有什么想知道的,等陆总醒后自己问他吧。”
她固然不想问他,但他现已沉浸在薄意的世界里,对她再无多余言语。
真是想不通,人都逝去了,为何还要耿耿于怀呢? “魂魄缠绵的幽影,即便逝去还纠缠着子成哥!”
“薄意,薄意!” 陆子诚醉眼迷离,挥霍愤怒在书房之中,砸碎所有器物。 秀珊珊和箫逸轩不敢接近。
直至半小时过去,他疲倦至极,再次被酒意侵蚀倒地,箫逸轩方将他搀扶至卧室内,置于那宽阔的大床上。
“我先走了,照顾陆总的任务就交给你。”留下这句,箫逸轩未等秀珊珊回应便转身离开,带上门,未曾回头。
秀珊珊瞥一眼醉眠在床的陆子诚,思绪流转,嘴角上扬。
她缓缓走向床边,边走边解开自己身上的衣饰,全身只剩下肌肤。接着,她伸手解着他的衬衫,每一粒钮扣被轻轻解开,指尖滑过大他胸膛,滑向平坦的腹部。
她低头贴近他的耳畔,低沉温柔的嗓音却夹杂诡异:“子成哥,你想念薄意,对吧?”
“可是,她死了,再也见不到了。”
“在我身旁,仅有我一人。”
初时听到陆子诚酒后呼叫薄意,秀珊珊曾愤怒不已,心存嫉妒,咬牙切齿。
但时日推移,她逐渐变得冷漠,明白了一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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