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某个假日的午后,宅邸里回荡起亚历克斯的叫声。当时大家都在悠闲地享受着优雅的时光。
“出什么事了!?”
“是有事件发生吗!?”
“怎么了!?”
在客厅里打盹的舒瓦茨大人、在书房里读书的泽拉尔德先生,还有在自己房间里绘制衣服纸样的我,一同冲进了传出声音的厨房。
亚历克斯开着储物柜的门,不好意思地转过身来。
“哎呀,我就是有点饿了,想找点吃的,结果就发现了这个。”
红发少女递出的是一整条长长的法式长棍面包。
“这是几天前晚餐剩下的面包,我放在橱柜里了,结果给忘了。”
说到几天前,那时候舒瓦茨大人还住在军队里。因为习惯了做大量的饭菜,所以在减少分量的时候失败了,导致有剩余的情况。剩下的食物会留到第二天的早餐或午餐吃,但好像还是有遗漏的。
“虽然没长霉……”
亚历克斯用手指弹了弹法式长棍面包的表面两三次。发出“砰砰”的干燥而清脆的声音。
“变得像柴火一样硬了。这肯定没法吃了吧?”
“是吗?”
一脸困惑的园丁把变成木材一样的面包递给舒瓦茨大人,舒瓦茨大人接过面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没问题。前线要塞的面包比这还硬。”
所以那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做出来的啊?据说前线的面包硬到可以钉钉子哦。
“既然大家都不吃,那我来吃吧。只是硬了点,和平时的面包没什么区别吧?”
舒瓦茨大人满不在乎地说着,但我觉得这个硬度就是最大的问题。不过,他很珍惜食物,就算阻止他,他也会吃掉的吧……嗯……
“啊”
我突然灵机一动,拍了一下手。
“那我们就用这个面包做面包干吧。”
“面包干?”
舒瓦茨大人重复着我的话,我点了点头。
“就是把面包再烤一次做成的点心。很好吃的哦。”
听了我的话,他像是想起来了一样点了点头。
“啊,是那个啊。之前用没发起来的泡芙皮做过的那个。”
呜!
他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我暗暗受到了伤害。不,我知道舒瓦茨大人完全没有恶意……
但我也不是总用失败的作品来重新制作啦。
首先,要把像柴火一样的法式长棍面包切成便于食用的大小。
因为法式长棍面包的外皮又硬又脆,用力过猛就会碎成粉末,可要是不用力又切不开。小心翼翼地把刀刃压在面包上的我,听到泽拉尔德先生说:“要我来帮忙吗?”并向我伸出了手。
握着刀的家令,像切硬质奶酪一样迅速而均匀地把法式长棍面包切成薄片。好厉害,几乎没掉下什么面包屑。
“您真厉害啊。”
我夸赞道,家令则意味深长地眯起眼睛,似乎在说这是理所当然的。
“我以前削过很多比这更难切的东西。”
……这个话题,还是不要追问下去比较好吗?
今天要做两种面包干。面包切好后,在两个烤盘上各放一半。本来在这里应该先用小火烘干一下,但这次面包里面已经完全干了,所以就省去了这个步骤。
第一种是糖霜面包干。在面包表面涂上融化的黄油,再撒上砂糖,然后放入烤箱。烤到表面有焦色就完成了。
“哇!闻到砂糖烧焦的甜味了!”
我把烤制火候交给眼睛发亮、紧盯着烤箱的亚历克斯,然后开始做下一种。
另一种是蒜香面包干。把切碎的大蒜和欧芹放入融化的黄油中搅拌均匀,然后涂在面包上。再撒上芝士粉和黑胡椒也很好吃。
糖霜面包干烤好后,把蒜香面包干放进烤箱替换。
“嗯,这可真是让人受不了啊。”
“这里应该配上麦芽酒。我去从储藏室拿。”
被加热后散发出来的蒜香,让两位成年男性也有些迫不及待了。这种面包干烤到表面微微呈金黄色就烤好了。
难得有这个机会,大家一起移步到客厅享受下午茶时光。虽说只有我和亚历克斯喝的是红茶,舒瓦茨大人和泽拉尔德先生喝的是酒。但因为是假日,就不拘泥这些了。
“大白天就能享受这样的顶级奢华啊。”
舒瓦茨大人就着蒜香面包干,喝着香味浓郁的麦芽酒,发出了欣喜的叹息。
“这也多亏了我从橱柜里发现了面包啊!”
亚历克斯一边说着邀功的话,嘴边沾满了砂糖。
无论是香甜的面包干,还是咸味十足的面包干,都酥脆可口,让人吃个不停。
“哎呀呀,没想到剩下的东西能变成这么美味的食物。”
泽拉尔德先生的胡子上还沾着麦芽酒的泡沫,他感慨万千地看着手中的面包干。
“即使无法再发挥原本的作用,也能以新的形式重新崛起。这简直就像我的人生写照啊。”
虽然用点心来比喻似乎有点过于宏大了,但是,
“和我在边境的时候相比,现在的生活真是天壤之别啊。”
舒瓦茨大人也深有感触地表示赞同。听他这么一说,
“我来到这片新天地后,也找到了不一样的人生。”
即使偏离了原本想象的未来,也有可能意外地邂逅幸运。
无论发生多么痛苦的事情,只要结局好,一切就都好。
我们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沉浸在各自的回忆中,想着在黑暗的橱柜里变硬的法式长棍面包那光明的余生。
“为什么大家拿着点心突然就开始伤春悲秋起来了?”
未成年的亚历克斯似乎不太能理解,歪着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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