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她并没有往这方面想，以为是最近季常明病了，给自己的压力太大导致的，第一波幻觉她还可以说服自己是情绪的不问题。
可是第二次幻觉就没那么简单，她让某些东西有了实体变化，比如温度的感觉。
也就是在那一刻她突然清醒。
本不该出现的温度，却实实在在的出现了。
“姐姐也不为难你，只需要帮我拿到大梁的兵力部署图就行。”
“阿姐刚才还说不为难清漓，这扭头就给了清漓当头一棒，兵力部署图这种东西，我怎么会知道。”
“你虽没有，但是靖王殿下有呀。”江成玉淡淡一笑，以为江清漓回心转意，在一旁故作好心的提醒，“她不是病了吗，这就是你的机会啊。”
“阿姐当真以为我会回到那个千疮百孔的国家？看着自己的臣民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吗？”
“你真就喜欢上‘他’了？连你身后的臣子都不管不顾了吗？”
“不是我的臣子，是阿姐您的。”江清漓脸上的表情没变。
江清漓的人固执与心硬，江成玉多多少少都领教过一些，咬了咬后槽牙，不得不做最后的打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催动蛊毒？”
江清漓不管她说的威胁，甚至主动踏出一步，站到江成玉的身前，两人间的距离也就是一个巴掌。
眼里的戏谑十足，嘴角微微上扬挑起眉峰：“我也说了你的蛊对我没用。”
江成玉显然不信，她对自己的蛊很有信心，她一定可以控制江清漓。
可江清漓也没有骗她，在识破江成玉的把戏后，就做了应对。
不然她也不会直接对上江成玉。
江成玉心里不信江清漓的话，她以前就知道江清漓是个心眼多的人，说不定刚才只是诓骗她。
嘴里默念着什么，可江清漓就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很明显她的的确确不受蛊的影响。
“什么时候学会的？”江成玉出奇的意外。
“这些阿姐就不必知道了。”江清漓微微一笑，看不出她眼底的冷意，“话说阿姐一人前来，你那白脸军师知道吗？”
江成玉的脸色好似要吃人一般，就这么直视着江清漓。
不知是她的好妹妹长大了，还是江清漓以前伪装的太好，以至于从前忽略了她。
江成玉来的突然，消失的也很突然，几乎没给江清漓反应道时间。
不过江成玉走了，江清漓微微松了一口气。
攥紧的手也渐渐松开，露出她藏在掌心的东西。
经过此事她也没了继续看书的心思，转身出了书房，准备去看看季常明。
回到屋子的时候季常明已经醒来，应该是双儿给她送药将她弄醒的。
“回来了？”季常明抬起垂下的眸子，看了一眼江清漓漫不经心的开口，“听双儿说你去了书房。”
“嗯。”江清漓的回答也很散漫。
‘心情可好些了？’
“不太好。”江清漓不矫情直言道，“刚才在书房遇见了江成玉。”
江清漓说这话的时候不是那种小心翼翼，而是大大方方地看着她。
“江成玉，她还敢来，可是找你的麻烦？”季常明恨不得立刻下床，去看看江清漓有没有受伤。
江清漓摇了摇头，江成玉除了一开始对她用蛊以外，的确没有用其他的手段。
“那她的胆子还挺大，孤身一人来这里。”
“这是我在书房找到的东西，或许江成玉也是来取这个的。”江清漓从自己的袖口里掏出一个不大不小的东西，递到季常明的手里。
季常明看着小玩意，仔细把玩一番后，就让人给收拾起来。
不过是一方大小的印章，季常明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
“不知这东西夫人是怎么找到的？”季常明背靠床头，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孱弱，出口的话带着一丝丝质问。
“无意之间发现的。”江清漓还真没有说谎，这玩意儿的确是她无意看见，被她小心翼翼护着才没有被江成玉发现。
“江成玉她走了？”可能是说话太着急，被口水呛了一下，发出重重地咳嗽声。
江清漓注意到她的小表情，故作严肃地开口：“走了。”
“这一次算她走运，也就是本王病了，不然由不得她如此嚣张。”
江清漓看她愤愤不平的样子，在心里偷笑了好一阵。
季常明都没想过，那人想来这处官宅，不趁着你生病之际，难道等你好了给你机会抓她么。
江清漓瞥到一旁的药碗，里面至少还有小半碗，她蹙起眉头，故意问道：“双儿给你送来的药可喝了？”
方才还有点笑容的脸，这会可是黑成了煤炭，对江清漓也变得爱搭不理。
季常明转过身子，用后脑勺对着江清漓，来表达自己现在很不高兴。
“良药苦口利于病，你不喝身子怎会好。”江清漓二话不说，直接端起药碗，坐在床榻的边缘上，右手拍着季常明的肩膀，“快起来喝掉。”
“不喝，苦。”季常明的脸皱成一团，顺带捏住自己的鼻子。
这药不仅苦，还非常难闻；也不知道是哪个庸医开出来的药方子。
“刚才不是说了吗，良药苦口利于病。”江清漓的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了，这人怎么变得婆婆妈妈，“你赶紧起来喝掉，妾身去问厨娘要点蜜饯来。”
“你若去了，届时全院子的人，不都全知道了！”
江清漓瘪了瘪嘴：？？
这是要自己去拿，还是不去拿。
“不如夫人亲我一口，夫人的亲吻是甜的，这药就不会苦了本王。”季常明信誓旦旦道。
江清漓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推搡了季常明一下，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慌乱感，紧了紧嗓子不自在道：“你无耻……”
“这也无耻那也无耻，本王做什么都不称夫人的心，不如本王自行了断好了。”季常明嘟囔两句，也开始耍起小脾气来。
“前两日还嚷嚷着回京，今儿就开始威胁妾身要自行了断；果然，王爷说的话只能当个乐子听听，认不得真。”
季常明越是无赖，江清漓就越有法子对付她。
这不仅仅是一句话就堵的季常明说不出来话。
看季常明吃瘪的样子，江清漓别提有多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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