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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第 46 章（加更）
翌日。
徐端宜因昨夜睡得晚, 今日便比平時要晚上一個時辰才起來。
醒來時，還是頭疼得緊。
卻不知道是昨夜沒睡好的緣故，還是那西鳳酒實在後勁太大了。
吃完早膳。
徐端宜坐在東次間看書。
時雨見她今日時不時望着窗外的桃樹出神, 瞧着卻又不像是在賞花的樣子, 便奇怪問道：“主子，是有什麽事嗎？”
“嗯？”
徐端宜回過頭，面露不解看她，不知道時雨這話是什麽意思。
時雨性子直，這會便也沒隐瞞, 一臉疑惑地看着她說：“您今日看着總出神。”
說完, 未等徐端宜開口, 她便又接着說道：“昨兒夜裏回來的時候, 您瞧着也有些怪怪的，是昨兒在外頭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時雨說着說着，便禁不住, 自己先皺起了眉。
尋思着要是真發生了什麽, 碧溪怎麽也不與她說一聲？
徐端宜自不會與她說, 昨兒夜裏發生的事。
她昨兒跟碧溪回臨風閣的時候, 也特地叮囑過碧溪, 讓她不要把事情說與時雨和秀玉聽。
她不想太多人知曉。
其實, 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問題，只不過她心裏有鬼, 才會如此緊張……
不過大不了，就是被謝清崖再讨厭一些罷了。
反正她嫁進來時，就已有這樣的自知之明了。
這樣想着, 徐端宜內心的那點糾結和不安，倒是悄悄散去了不少。
她長舒出一口氣。
果然還是謝清崖近日對她的好, 令她生了一些旁的不該有的想法，方才令她不受控制地亂了自己的心。
不該如此。
好在她與他，原本平日就不怎麽見面。
時日一久，想來謝清崖也就不會記得昨夜的事了，他們還是能像從前那樣相處的。
能像從前那樣和平相處，偶爾能再說上幾句話，徐端宜便已十分滿足了。
“沒事，就是昨兒忙了一日，太累了。”她随便尋了個理由，打發了時雨。
時雨聽她這麽說，倒也沒多想。
昨兒不是她守的夜，她自然不知道昨兒夜裏，徐端宜輾轉難眠，快到今日清晨才睡。
此時，她見主子眼下那一點極易窺見的青黑，便也只當主子是真的沒歇息好，便滿臉心疼地跟徐端宜說道：“那您今日好好歇息下，回頭奴婢傳話出去，不讓旁人來打擾您歇息。”
徐端宜正準備說聲好。
她今日也的确想好好歇息一下。
秀玉便走了進來，她還不知道剛才主仆倆說的話，進來後，她先與徐端宜問完安，然後便與她回了外頭傳進來的話：“主子，國公府的世子夫人來了。”
徐端宜聽她這麽說。
想到昨日表嫂的确與她說過，今日會登門拜訪的事。
本以為只是随口一句，沒想到表嫂還真來了，想來還是因為她昨夜突然離開的緣故，讓表嫂擔心了。
徐端宜自是不敢耽擱。
忙收拾好心情，便先與人說：“快去請嫂嫂進來。”
等秀玉出去之後。
徐端宜也沒繼續在屋中待着，她簡單收拾一番之後，便領着人去外頭的月門處等人了。
徐端宜在月門處等了沒多久，便瞧見被仆從簇擁着過來的明氏。
“嫂嫂。”
她揚起臉上的笑，朝人走去。
明氏瞧見她，也笑着與她打了聲招呼。
“怎麽在這等着？你也不怕曬。”明氏握着徐端宜的手，說話。
邊說，邊還悄悄打量起她。
昨兒夜裏，端宜忽然遣人來回話，說自己先走了。
她詢問那婢子，什麽緣故。
可那婢子，卻是個一問三不知的主。
等她和夫君追出去的時候，端宜已經不見了。
明氏也是怕她出事。
若不是昨兒實在太晚了，端宜又是被南安王帶走的，她與夫君本該昨夜就來王府打探一番究竟。
不過如今看端宜，倒不像是有事的樣子。
明氏也就先松了口氣。
徐端宜自是能感覺出嫂嫂在打量她，像是在看她有沒有出事，估計還是因為昨兒夜裏的事。
她笑着沒說什麽，先領着人往臨風閣走去。
路上。
明氏在徐端宜的陪同下，賞了一路的風景，待到臨風閣，茶點也已經備好了。
這一路的風景，沒讓明氏覺得如何，待瞧見這琳琅滿目又精致可人的茶點，明氏倒是眼前一亮：“這茶點瞧着倒不錯。”
碧溪在一旁笑着接話：“是鄧姑姑知道您來，特地給您備下的。”
“鄧姑姑？”
明氏在徐端宜的指引下，于窗邊的坐床上坐下。
她看着碧溪問了這麽一句。
但她畢竟管着府中中饋，又擅長與人結交，一些來往密切府中的人員情況，她大致也是清楚的。
還未等碧溪回答，她便先看着身邊的徐端宜問了一句：“可是從前大長公主身邊的那位姑姑？”
徐端宜正拿着一個竹勺，在給人舀茶，聞言，她笑着回道：“正是。”
說罷。
她掃了一眼桌上的茶點，又跟碧溪交待道：“你去廚房吩咐一聲，回頭讓廚房多準備幾盒糕點。”
“王府的廚子不錯，嫂嫂回頭回去的時候，記得替我給外祖母還有喜樂他們拿些去。”
喜樂便是明氏的一雙兒女。
喜是長女，今年六歲。
樂是次子，今年也有四歲了。
徐端宜很喜歡她這雙小侄兒、小侄女。
每次去國公府的時候，她都會給姐弟倆帶些東西過去。
明氏聽她這麽說，自然也笑着應了。
碧溪在一旁等兩人說完，方才笑着回道：“早備下了，鄧姑姑事先就已經吩咐過廚房的下人，過會便會遣人送過來。”
她這番話是什麽意思。
不僅徐端宜看得懂，明氏同樣能明白。
明氏原本在喝茶，聽到這話，便與徐端宜說道：“這鄧姑姑瞧着對你倒是不錯。”
這會沒有外人在。
明氏與徐端宜之間，自然也無需像對旁人似的，說那些官面話。
她今日過來。
除了因為昨日的緣故，實則也是想看看端宜在這南安王府，究竟如何。
原本早該來了。
只是端宜成婚後，接着就是寶珠的婚事，她實在是分身乏術，這才拖到了今日。
如今看來，這王府衆人對端宜倒是真的十分恭敬。
只是——
明氏眼尖，心也細。
她從進屋起，便感覺出這屋子，不像是有第二個人居住的樣子。
雖說屬于那位南安王的東西，倒也不是沒有。
但有些東西，是不是常用，一眼就能看出來。
明氏畢竟成婚多年，這些事情上，豈會沒有察覺？她心下有些沉沉的，看來端宜與這南安王的感情，還真如傳言中那般。
只是她沒想到，這兩人，竟是都沒睡在一起。
但這種事，自是不好直接說的。
她怕抹了端宜的臉面。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何況端宜會嫁進這南安王府，本就與他們脫不掉幹系。
她又哪來這個臉，跟端宜說這些事？
明氏思慮憂愁間，耳邊倒是聽到端宜在問：“嫂嫂可是為着昨兒夜裏的事來的？”
碧溪見她們說起昨夜的事，便領着人先退下了。
免得擾了她們說話。
明氏聞言，也就先斂了心思，擡起頭看端宜。
“正是。”
明氏也沒隐瞞。
同樣，她也沒讓端宜瞧出她已發覺這屋中的端倪，只做什麽都沒發現一般，放下茶盞，繼續與端宜說着話。
“昨兒夜裏，我跟你表兄得知消息出去的時候，你已經走了。”
“我聽說是王爺來接的你？”
徐端宜沒隐瞞，點頭道：“是王爺來接的。”
“我昨日想去女眷處找嫂嫂的時候，半路碰到一些士子，其中有個翰林院的李大人，與我有些淵源，我便與他喝了一盅酒。”
“未想那酒竟是西鳳酒，我喝下去後，便有些頭暈了。”
“沒事吧？”
明氏聽到這，臉色都變了。
她并不知道這事。
雖然昨夜，她的确聽丈夫說了端宜和士子們見面的事，但他們都不知道端宜竟然還喝醉了。
徐端宜先與她安撫般笑了下，接着才說：“沒事，我讓碧溪立刻便扶着我去了門房，後來，王爺便來了。”
“還好……”
明氏松了口氣。
“我昨兒見你突然離開，便猜想你是有什麽事，所以今日特地過來看看，還好，還好。”
既然昨兒夜裏的困惑已經解了，端宜又沒事。
明氏便也把這事先放了下來，另同徐端宜說了另一樁來意：“今日你表兄特地沒出門，把蕭元福那個混賬玩意拉去祠堂受罰了。”
徐端宜早猜到蕭元福會經受這麽一遭了。
這會聽聞，她內心也沒什麽波動，只照常與人說話：“沒什麽事吧？”
“能有什麽事？”
明氏嗤道：“他平日的做派，早就被你表兄不喜了，你表兄也早就想狠狠處置他一頓。要我說，就蕭元福這樣的，遲早得惹出禍事來，要不是你表兄，我真想……”
明氏下意識想說分家的事。
她的夫君是頂頂好的人，有本事，也不好女色，她嫁給他這麽多年，也從未後悔過。
但護國公府裏頭那些亂賬，真是誰看了都得搖頭。
祖母年邁昏聩不說，還格外喜好鋪張。
每月她院子裏的開銷，就跟流水一般，成千上萬的，什麽都要最好的。
但凡有一點，不如她意。
她便要鬧。
婆母精明算計，做事卻從不考慮周到。
至于蕭元福——
那就更加不用說了。
他那院子的女人，簡直都快抵得上一個小後宮了，成日的烏煙瘴氣，沒個正形。
還有公公……
一把年紀還好色。
要不是婆母管得嚴，恐怕他那後院，也得跟蕭元福一樣。
外人都覺得，她這日子過得好。
夫君疼她，膝下又有一雙聽話懂事的兒女，手裏還握着中饋。
哪家當家夫人，有她這般痛快的？
可誰又知曉她心裏的委屈呢？她啊，是有苦說不出。
明氏想到這，心裏便難受得緊，話也不再說了，只坐在一旁喝悶茶。
徐端宜卻是能猜到她後面的未盡之言。
她亦常去國公府，自然知道她那些親人，究竟是何模樣。
別說嫂嫂了。
就連她，平日也不是很想與他們接觸。
她握着明氏的手，輕輕拍了拍。
眼中也有安慰之色。
明氏擡頭就能看到她眼中的安慰，她心下一暖，原本纏繞在她心裏的煩悶，倒也散開了一些。
“瞧我，與你說這些做什麽，總歸還有你大表兄看着，他再混賬，也翻不出什麽風浪。”
明氏簡單一句概括後，也沒再把護國公府的煩心事，說與徐端宜聽了。
只笑着與她說道：“我們也許久沒這樣好好坐下來，說說話了，今日我可得多打擾你一會。”
要不然這會回去，她那祖母和婆母，肯定又得抓着她鬧。
她可不想去受這樣的苦。
徐端宜自然也猜得到，她笑着說“好”：“回頭我讓廚房，多做幾道嫂嫂愛吃的菜。”
“那感情好。”
明氏笑道：“早聽說南安王府的廚子不錯，我今日也算是有口福了。”
只明氏說是要多打擾一會，但其實也沒真的在王府逗留太久。
她畢竟事務繁多，能抽空出來，有自己幾個時辰的空閑時間，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她是不想回去管那些爛賬，卻也不能真的不去管。
總得回去。
畢竟她還是國公府的當家少夫人。
待午後。
吃完午膳，兩人又說了會話，明氏也就與徐端宜提出告辭了。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徐端宜知道她要處理的事情多，也沒挽留，只起身與明氏說：“那我陪嫂嫂出去。”
“不用。”
明氏沒讓：“這會日頭大，別曬着你。”
她也瞧出端宜眼下的青黑了，不禁蹙眉：“你回頭好好睡一覺，別把自己累着了。”
徐端宜笑着說好，卻堅持送明氏出去。
明氏無法，只能答應。
姑嫂倆便一道往門房走去。
路上，明氏與徐端宜說：“你這陣子，就先別去國公府了，烏煙瘴氣的，沒得鬧着你。”
徐端宜本來也沒打算去，這會自是點頭說好。
明氏又特地壓下一點聲音：“南安王那，你也不必擔心，你表兄會看着蕭元福的，不會讓他去冒犯他。”
徐端宜心下一松。
聲音也變得更為柔和了：“勞煩嫂嫂和表兄了。”
“你我之間，不必說這些。”明氏握着徐端宜的手，說了這麽一句。
“端宜，你……”
明氏下意識開口。
待與徐端宜那雙明亮的黑眸對上，明氏忽然又沉默了。
“嫂嫂，怎麽了？”
徐端宜這會，倒是不知道明氏在想什麽。
見她忽然說了一半，又不再說，自是出聲與人詢問起來。
“沒。”
明氏醒過神。
她看着徐端宜，另換了個能說的，與人說道：“就是想與你說，若南安王對你不好，你記得與我說，你身後不是沒有人，便是侯爺不在，也還有我和你表兄，還有姑姑，我們都會護着你的。”
徐端宜聽着這番話，自是很難不動容。
她心裏暖暖的，眼睛也變得有些酸脹起來，她的心髒，被飽滿的情緒充盈着。
“嫂嫂，我知道的。”她柔聲與明氏說。
明氏看她這爛漫明媚的笑容，心裏卻更為難受了。
她忍不住握着徐端宜的手，嘆了口氣，道：“要是文昭太子還在，那就好了。”
那端宜如今就是皇後，自然也就不淪落到這樣的結局。
明氏心中感傷萬分。
“嫂嫂。”
徐端宜輕輕回握了下明氏的手，沒有多言。
明氏卻曉得自己這是犯了忌諱，忙道：“是我失言，你別往心裏去。”
徐端宜自然不會往心裏去。
她當然也希望太子哥哥還活着，若是太子哥哥還活着，那如今也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姨母不會變成這樣。
謝清崖也不會淪落成這樣。
就連陛下……
太子哥哥一定能權衡好所有的事。
之後兩人沒再提這事。
徐端宜送明氏到了照壁處，又親自從碧溪手中接過事先準備好的糕點盒子，遞給明氏。
“若阿喜和小樂喜歡，嫂嫂便遣人來傳個話，我讓家裏做好後再送過去。”
“這是你送的，他們自然會喜歡。”
明氏笑着收下，又與徐端宜說：“等有時間了，我帶他們來看你。”
徐端宜一聽這話，自是笑着稱好。
兩人又說了幾句，明氏便乘着馬車先走了。
徐端宜目送馬車離開，正準備回去，卻見照壁處忽然又來了一輛馬車，瞧那樣式，竟是長寧的。
碧溪也瞧見了。
這時也不免奇道：“女郎怎麽這個時間回來了？這還沒到她下學的時間呢。”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徐端宜也覺得奇怪。
不知道長寧這個時間回來，究竟是什麽緣故，但不管是什麽，她自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謝長寧卻不知道徐端宜在這。
因此等馬車停下，她紅着一雙眼睛，被芙蕖扶着下來，看到徐端宜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嫂、嫂嫂？”
她結結巴巴喊人，大腦變得一片空白。
芙蕖也沒想到王妃竟然會在這。
當下，她也吓了一跳，待把女郎扶着站穩後，她忙低頭先與徐端宜問了好。
可徐端宜原本臉上的笑意，卻在看到謝長寧紅彤彤的眼睛時，凝在了臉上。
“怎麽回事？”
她直接大步朝謝長寧走去，看着謝長寧那雙通紅的眼睛，皺着眉，沉聲問道：“誰欺負你了？”
這還是徐端宜第一次沖謝長寧露出這樣的模樣。
謝長寧吓了一跳。
但反應過來，她卻更加不敢讓嫂嫂知道了。
手不自覺抱緊嫂嫂當日送給她的那本琴譜，她沖着徐端宜搖頭道：“沒、沒人欺負我，是、是……”
“是今日，我、我上課的時候，沒、沒認真聽講，被先生訓、訓斥了。”
她心裏緊張。
本來就不擅長言辭的她，這會變得更加口吃了。
結結巴巴說完之後，她的臉也跟着漲紅了起來。
謝長寧還生怕徐端宜生氣，說完之後，忙又與人說道：“嫂、嫂嫂別生氣，我、我以後，會、會乖乖聽話的。”
徐端宜豈會相信她的話？
但見長寧這會急得，眼淚又在眼睛裏打轉了。
知她膽小，徐端宜也生怕自己吓到她，把人吓得不敢說話，那就更加不好了，她心下嘆了口氣，最終還是先斂了心思，松軟了自己的神情，與人說話：“原來是這樣。”
“那你先回去歇息。”她跟謝長寧說。
說完之後，徐端宜又問了謝長寧一句：“要我陪你回去嗎？”
謝長寧自然忙說不用。
她特地趕早回來，就是不想被家裏人瞧見，惹出風雲，在這瞧見嫂嫂，被嫂嫂發現，她已緊張萬分。
生怕自己藏不住心思。
她又豈敢讓嫂嫂陪着她回去？
原本還擔心，嫂嫂不會這麽輕松讓她回去，沒想到，嫂嫂竟是直接就松了口。
“那你回去好好歇息，我回頭再去看你。”
徐端宜說完，便讓芙蕖扶着謝長寧先回去了。
幾乎是她們主仆才走，碧溪就蹙着眉，壓着聲音說道：“奴婢覺得這事不簡單。”
徐端宜仍看着謝長寧離開的背影，聞言，也道：“長寧最喜歡讀書，怎麽可能會不認真聽講？”
說完。
她又問碧溪：“你看到，剛才她懷裏那本書沒？”
“您給她的那本琴譜？”碧溪接過話，見主子嗯聲，她卻不知道這其中還有什麽奧秘。
碧溪面露不解。
“女郎每日出門都會拿着這本琴譜，奴婢沒瞧出有什麽不對的啊。”
徐端宜說：“那本琴譜表面，今日皺了。”
“什麽？”
碧溪微怔。
她先前并沒注意到這個細節。
徐端宜看着遠去的謝長寧，沉聲道：“長寧一向愛惜這本書，這表面的褶皺，絕不是她的手筆。”
“今日學堂內，應該是發生了什麽。”
想到之前自己的懷疑。
那會她想着長寧除了上學，就是待在自己院子裏，便把主要的目光，都放在了長寧的身邊。
還以為是府中哪個黑心的小厮、婢子，私下背着旁人，苛待長寧。
可查了一陣子，也沒查出什麽。
也沒見長寧有什麽不對的。
那會她還以為，有可能是她想錯了，或許長寧就是不喜歡被生人觸碰。
如今看來。
這事，很有可能是發生在她上學的地方。
還不清楚長寧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但徐端宜平日那張溫柔帶笑的臉龐，此時卻是一點笑意都沒有了。
眼見遠處已瞧不見長寧的身影了，徐端宜便與碧溪先發話道：“你回頭，去把芙蕖喊過來。”
長寧這邊，她沒法逼着人說。
但芙蕖作為長寧的貼身婢子，必不可能不知曉這些事。
碧溪在王府這一陣子，也是打心裏喜歡這位王府的女郎，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看着她被人欺負，她忙應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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