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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章 匆忙归国
    在回纽约的路上,杜威教授不断的夸赞李斯年在普大干得不错,给了罗素some color see see.

    他还不断地许诺好处,希望李斯年不要被罗素教授最后的那段话蛊惑,误入歧途。

    毕竟这是有前科的,之前和李斯年玩的很好的那个徐什么的,就是为了追随该死的罗素而义无反顾的放弃了哥大学位,跑去追星。

    杜威教授可不想自己刚刚发掘的衣钵传人有样学样,做出背叛师门之事。

    直到李斯年发誓“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杜威教授才放下心来。

    李斯年可不想像徐智摩那么不靠谱,俗话说:“一鸟在手胜过双鸟在林”,还是眼前确定的利益比较实惠,这不杜威教授都开始承诺帮自己向学校申请高额的fellowship奖学金了,每年两三千美金呢,足够维持自己潇洒的生活了。

    李斯年还在幻想着今后悠闲的博士生涯之时,突然接到了家里面的来信。

    就是李举人在李首富的见证下所写的那封信,终于漂洋过海来看他了,为此用了半年的积蓄。

    李斯年还以为是父亲告知他同意推迟婚期,继续学业的决定呢,没想到信里的内容让他大吃一惊。

    吾儿见信如晤:

    汝离家游学四载,未曾谋面,思念之情,难以言表。念汝远渡重洋,求学于美利坚,日夜苦读,未曾稍懈,吾心甚慰。前次汝言续读博士之事,吾已允之矣。

    然吾近日身体有恙,病势缠绵,恐非药石所能愈。昔汝离家之日,曾誓言学成归国,光耀门楣。今吾病重,盼汝速归,以慰吾心。汝若归来,吾病或有转机;若迟不归,吾恐将抱憾而终。

    吾知汝求学不易,然父子之情,血浓于水。望汝念及此,速作决断,归乡探望。若汝归来,吾必备酒肴以待,共叙天伦之乐。

    祈愿吾儿学业有成,身体康健。速归!

    看完信的李斯年一脸懵逼,前次来信时父亲身体还好好地,怎么这就“非药石所能愈”,要“抱憾而终”了呢?

    尽管李举人是老牛吃嫩草,老蚌生珠,李斯年出生时,他都已经年过不惑。

    但是在李斯年的印象里,父亲的身体一直都很康健,尽管岁月已经在他的脸上刻下了痕迹,但他的身姿总是那么挺拔,步履总是那么矫健有力,仿佛一棵屹立不倒的松树。

    李斯年感觉难以置信,难道父亲是在欺骗自己?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行为古板,言行庄重,一身正气,说话做事总是堂堂正正,这就是李举人在所有人眼中的形象。

    李斯年不相信这样的父亲会扯谎欺骗自己。

    殊不知,在李首富的苦苦相逼之下,李举人也只好使用此瞒天过海之计了。

    作为一个传统文化启蒙的孝子,既然父亲“病势缠绵”,“盼汝速归”,那么李斯年当然得速归了。

    正所谓:父亲病笃,儿当侍疾于榻前,慰其父心。此孝道之所在,亦亲情之深厚也。

    李斯年没有多想,匆忙去找杜威教授请假。

    然后他也顾不得在米国这里的诸多事务,在布雷迪的帮助下购买了白星公司最新一班邮轮的船票,匆匆踏上了返回华国的旅程。

    心急如焚的李斯年真恨不得能坐上梦中的那种能一次性载客几百人的飞机,一天之内就跨越几千公里的距离飞回家里。

    可是无奈,虽然他惦记着父亲的病情,一路之上忧心忡忡,但是路还是得一步一步走。

    此时,邮轮已经开过了巴拿马运河,驶出了加勒比海,在浩瀚的太平洋上面行驶着。

    李斯年所乘坐的这艘船的船东“白星公司”,就是运营了着名的“泰坦尼克号”邮轮的那家公司。

    而他所乘坐的这艘船“奥林匹克号”,亦是“泰坦尼克号”的姐妹舰。它先于泰坦尼克号建造,但是在外观与装饰上与泰坦尼克号几乎是一模一样。

    “奥林匹克号”载客量超过2700人,是此时最为豪华的邮轮之一,也代表了此时邮轮制造业的最高水平。

    布雷迪不愧是急公好义之人,听闻李父病重,好友忙着归乡,给李斯年买的是二等舱的海景房,房间有窗户可以透气,而且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可以欣赏到无敌的海景。

    可惜同船的华国人都是留学生群体,属于“穷酸书生”一类的,经济拮据,都住在下面的三等舱,只有他一个人住在二等舱,再加上同室的是一个他所讨厌的倭国人,因此旅途上寂寞无聊的很。

    但是李斯年也不会像方鸿渐那样,放弃二等舱的舒适环境,跑去挤三等舱,他只是偶尔烦闷之时下去找同船的华国人消遣一番。

    李斯年离开的很匆忙,只来得及将自己在贝尔福特那里买的“仙股”交给布雷迪帮忙操作,希望待自己归来之时,他能圆自己一个发财梦。

    《乱世佳人》第一部分的出版也才和艾米敲定,后面的内容他还没有写完,出版工作也没来得及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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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八点多钟,冲洗过的三等舱甲板湿意未干,但已坐立满了人,法国人、德国人、犹太人、印度人、安南人,不用说还有华国人。

    海风里早含着燥热,胖人身体给炎风吹干了,蒙上一层汗结的盐霜,仿佛刚在巴勒斯坦的死海里洗过澡。毕竟是清晨,人的兴致还没给太阳晒萎,烘懒,说话做事都很起劲。

    那几个新派到安南或华国租界当警察的法国人,正围了那年轻善撒娇的犹太女人在调情。

    俾斯麦曾说过,法国公使大使的特点,就是一句外国话不会讲;这几位警察并不懂德文,居然传情达意,引得犹太女人咯咯地笑,比他们的外交官强多了。这女人的漂亮丈夫,在旁顾而乐之,因为他几天来,香烟、啤酒、柠檬水沾光了不少。

    加勒比海已过,不怕热极引火,所以等一会甲板上零星果皮、纸片、瓶塞之外,香烟头定又遍处皆是。

    照例每年夏天都会有一批华国留学生从国外学成回国。这艘船上也有十来个人。大多数是职业尚无着落的青年,赶在暑假初回华国,可以从容找事。那些不愁没事的学生,要到秋凉才慢慢地肯动身回国。

    这些归国学子天涯相遇,一见如故,谈起外患内乱的祖国,都恨不得立刻就回去为它服务。船走得这样慢,大家一片乡心,正愁无处寄托,不知哪里忽来了两副麻将牌。

    麻将当然是国技,又听说在米国风行;打牌不但有故乡风味,并且适合世界潮流。妙得很,人数可凑成两桌而有余,所以除掉吃饭睡觉以外,他们成天赌钱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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