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澄起身看着李成栋:“刚刚你说要揍谁一顿?”
李成栋硬着脖子:“你别太过分,我也是汾王府世子,你初来京中,行事不要太嚣张了啊。”
穆澄抡起拳头一拳砸在李成栋脸上,穆澄夸张的甩了甩手,脸上苦着。
李成栋觉得一阵头晕眼花,冒着星星。
“世子爷,血,流血了。”
两个爪牙惊慌失色,李成栋摸了摸鼻子,一手鲜血看的他两眼一花。
穆澄见状:“好痛!嘶,好痛!你这脸皮真厚,本世子的手都砸疼了。”
李成栋恼羞成怒,搬起凳子就要往穆澄身上砸。
穆澄吓得四处乱窜:“杀人啦!有人要杀人啦!”
老鸨在后面哭丧着追:“两位爷,别打了!诶呦喂,别打了!”
枫月楼鸡飞狗跳,热闹的不像话。
最后是李成栋不小心踩空楼梯滚了下去,被抬回了府。
穆澄大气的给了一袋银子老鸨:“打坏的东西,有一件算一件全记在爷我的账面上。”
老鸨发髻都乱了,上前接过银子才露出几分苦涩笑容。
她重金请回来的花魁娘子,本想今晚靠着噱头大赚一笔,没想到今晚碰上这两个主。
这亏的比赚的还多!
苏言澈在后面收拾,穆澄拍了拍苏言澈肩膀:
“苏大人,你回去吧,本世子今晚要跟小娘子共度春宵,你在也不方便。”
苏言澈脸一红,带着提醒:
“世子爷,这可不是北陵,你不能如此胡闹。”
穆澄脸色不耐烦把苏言澈踢了出去,苏言澈出了门拍了拍身上灰尘,叹气摇了摇头。
“如此纨绔。”
沈府——
“当真是如此纨绔。”沈暨白把玩着手中古玉,语气似是质疑。
沈暨白打发了一旁的暗卫,暗处的女子漫步而出。
“北陵王府在大人跟前,简直宛如蝼蚁,不足为惧。”
女子稚嫩的脸露出与之不相符的阴狠。
沈暨白抬起眼睑:“如此说来,他真是一个纨绔。”
沈暨白之前怀疑傅远渊有所隐瞒。
沈暨白转动玉扳指,眼眸深邃沉静。
“也不知林烟儿怎会喜欢这么一个纨绔,还对他情根深种。”
女子声音故意压低到沈暨白能听到的音量。
沈暨白眉头一皱,周围气氛压抑到极点,窗台外竹叶沙沙作响。
“让你办的事,得手了?”
女子面色略微一变:“府中有人从中作梗,东西还没得手。
那个老不死的快断气了,我布局这么久,棋子已经掌握京中重要商铺,林家必将成为大人囊中之物。”
沈暨白走了下来,在女子跟前停下了,挑起女子下巴。
月色下,映出女子容貌:“如此佳人,天下少有。”
林府,林烟儿坐在凉亭,宝云一旁行云流水的打着茶。
“姑娘,天儿凉了,大房六姑娘送来了一些衣裳,我觉得不太符合姑娘气质,就放在偏房了。
还有云宁姑娘,她送来的香囊十分精致好看,但就是味道有点大姑娘身子虚闻不得重的气味,也就都一块放偏房了。”
林烟儿抬眼,宝云跟林烟儿眼眸对视:
“姑娘,刚刚我去给姑娘买纸,路过时听闻今日北陵王府世子进京了,两个时辰前带着苏大人去了枫月楼。
穆世子冲冠一怒为红颜,打了汾王府世子,怒斥千金夺得枫月楼的花魁春宵一度。
如此说来这位世子爷还真是纨绔至极了。”
林烟儿不远处的婢女低头顺眼,宝云见林烟儿不吭声,递了一叠宣纸过去,宣纸下压着一封信。
宝云压了宣纸三下,林烟儿片刻了然。
“说来,我跟北陵王府世子还算是半个熟人。”林烟儿声音淡漠。
宝云声音诧异:“姑娘还认识这等纨绔?
姑娘,奴婢看人可准了,能做出这种荒唐事的能是什么好人。
以前姑娘在北陵,北陵世子是地头蛇没法子。
如今姑娘在京中有国公府撑腰,姑娘不用怕,以后姑娘离他还是远一些好。”
林烟儿:“在我身边办事,需多谨言慎行,多嘴多舌迟早害了你。”
宝云跪了下来:“奴婢知错了,奴婢也是挂心姑娘,奴婢以后一定谨言慎行。”
林海儿由着宝云跪着,不远处的婢女抬起眼看了一眼。
林烟儿离去后,一旁的婢女过来扶宝云起来。
宝云抹了抹泪看了一眼婢女:“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燕儿,是负责姑娘房屋打扫的丫鬟。
宝云姐姐,姑娘对你也未免太过凌厉了。”
宝云面色发白:“大姑娘不是对谁都这样的吗?”
“自然不是,姐姐你是郡主娘娘派过来的,姑娘怎样都不能这样为难你。
姑娘以前带红梅姐姐可好了,从不对红梅姐姐说半句重话。”
宝云眼里闪过一丝愤懑,燕儿继续道:“姐姐,你膝盖都红了,还能走吗?”
宝云点了点头,走一步又倒在燕儿身上。
燕儿扶着宝云回了屋,燕儿道:“听说姐姐以前是三姑娘身边的一等丫鬟,想必姐姐一定很是厉害风光。”
宝云端正身子,语气傲然:“那是自然,我原是郡主娘娘身边伺候的,我比三姑娘大几岁,郡主娘娘派我去三姑娘身边,就是当大丫鬟的。
三姑娘身边还有一个宝栀,她出身比我好,自然会比较受姑娘疼爱。
但宝栀心思简单,做事毛手毛脚的,哪能比得上我。
大姑娘比不上三姑娘,三姑娘性子随和,哪有大姑娘心思细腻。
我怕是以后日子不好过了。”
宝云愁苦了起来,又道:“你说我,我已经嫁了人,家中和美有儿有女的,偏偏郡主娘娘让我回来当丫鬟。
我命真是苦,要是能早日回去,那就好了。”
燕儿眼珠子一转,宝云不着痕迹扫过燕儿,将她神色尽收眼底。
林烟儿坐在窗台,拆开信封,里面的字迹是林颂儿的字。
林烟儿看完后将信扔进火盆,随后化为灰烬。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林烟儿握着玉佩,神色沉重。
穆澄进了京,赵聿锦去了东夷,盛川留在北陵。
林烟儿手指捏了捏玉佩,赵聿锦把盛川留在北陵,一怕是东夷情况未明朗,他不想盛川出现的不是时候。
最主要的是赵聿锦想护着北陵……
不该啊,穆澄被召见来京城当质子的事出乎意料之外。
赵聿锦不可能能料想到,那赵聿锦他想要护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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