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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一十一章:真的是太令人生气了
    “那倒不是。”

    云帆连忙否认,“我只是有些担心。”

    跟夜承宣虽然认识不久,但在云帆印象中,他觉得夜承宣不会是那种人。

    可他却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当年的云珞珈就是因为君玄翊的贪念,而丢失了性命的。

    他盯着夜承宣看了一会,下定了决心说道:“如今京都上下戒严,禁卫军在挨家挨户的搜查你,你的身份特殊,不便在京都久留,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夜承宣的身份是不可以被抓的。

    他是北疆的太子,就算真的只是来看云珞珈的,也会引起怀疑。

    现在全城都在抓捕他,此地不宜久留,他早些离开才是正确的选择。

    夜承宣轻叹了一口气,“我大老远来了一趟,还没与你的小七妹说上话,如今都成了通缉犯了,我多委屈呐。”

    他本来想直接把云珞珈绑带走的。

    那日要不是君青宴突然出现,他就可以得手了。

    如今他是想明白了,管她愿不愿意,关上一辈子再说。

    反正凭着她的心意,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带走她。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想要与她说话,你可真的是。”

    云帆对夜承宣看到了无语。

    要是知道夜承宣是个这么执着的人,他定然不会跟他说那么多云珞珈的事情的。

    因为当时收到了家书,知道了云珞珈还活着,他实在是过于激动了。

    在夜承宣询问他为何如此兴奋时,他才说起了云珞珈的事。

    后来,夜承宣就一直引导他聊云珞珈。

    他当时情绪激动,所以不知不觉的就说了很多。

    那时候并未觉得有什么,毕竟云珞珈与夜承宣并不相识。

    谁能知道,夜承宣竟然因为那些话,追到了澧朝京都来,还只为了看看云珞珈。

    夜承宣叹了一口,“也是,确实是招惹了不少麻烦事,云帆兄不用管我了,免得连累了云帆兄。”

    “你莫要与我来这套,京都你定然是要离开的。”

    云帆语气坚决,不给夜承宣任何反驳的余地。

    夜承宣留在京都,于他于云珞珈都是个未知的危险,所以必须要送离开京都才行。

    夜承宣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京都了,而且本来就打算离开的。

    反正过些日子还是要见面的。

    他现在最好奇的事情是,云珞珈如何发现在陵墓那边见到的人就是他的?

    本来是想要问一问的,但是现在有些不想问了。

    反正来日方长,下次见面再问也是可以的。

    如此一来,对于下次见面的期待感更为强烈了。

    京都如今虽然是戒严了,但他知道有个地方防守松懈,完全可以趁夜离开。

    他想要见云帆的本意是想通过他见到云珞珈,但是如今忽然不着急见云珞珈了,自然也就没有云帆什么生气了。

    “好,夜里我就离开。”夜承宣对着云帆笑了笑。

    见他说的通,云帆心里也放心了下来,“需要我帮忙的话就开口?”

    虽然他觉得夜承宣这人不错,但是如今却实是不能留在身边。

    身份立场的冲突,如今他能做的,就只是帮夜承宣离开京都。

    送走云帆后,夜承宣从胸前拿出了一支金镶玉的簪子,放在掌心摩挲。

    云珞珈,来日方长!

    夜承宣趁夜带着他的人离开了澧朝国都,但是却没有走远,在城外找了个环境幽静的山庄住下了。

    云珞珈那边把香料使用者的名单给了君青宴。

    君青宴派人去一个个的盘问了。

    不出意外,定然是一无所获的。

    在确定夜承宣真的离开了京都后,云帆来了摄政王府单独见了云珞珈。

    他实在是无法瞒着云珞珈真相,所以就把事情给坦白了。

    前后一对,竟然和云帆说的对上了。

    夜承宣若是北疆的太子,确实是没有理由盗澧朝皇子的墓。

    可他潜入了澧朝京都这种事情还是值得怀疑的。

    按照云帆所说,他只是因为从云帆口中听到了些她的传言,便偷偷潜入了澧朝京都,目的只是为了见她。

    这个理由云珞珈是不信的。

    她觉得夜承宣定然还有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也觉得云帆把人那么放了的行为很不妥。

    若夜承宣获得了澧朝什么情报,带着回了北疆,那后果是云帆无法承受的。

    云帆却对夜承宣的话坚信不疑。

    于是兄妹俩第一次吵了几句嘴。

    云珞珈平日里不喜与人争执。

    外面的下人听到里面的争吵,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云帆没有跟云珞珈吵几句,就起身离开了。

    看着云帆离去的背影,云珞珈叹了一大口气。

    往日看云帆很是聪明,怎么就在这种事情上犯糊涂。

    玉绵的亏他还没吃够,现在又对个萍水相逢的人掏心掏肺的好。

    这事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跟君青宴说。

    若是说了,云帆私自放归嫌疑人,必然会被怀疑。

    虽然那北疆的太子未必是盗墓贼,但潜进了澧朝京都也是不允许的。

    琢磨了良久,她觉得这件事暂时还是不要与君青宴说了。

    反正人已经走了,说了也只会徒增麻烦。

    云帆跟云珞珈争吵了几句后,翌日就让人送来了许多珍奇异宝。

    这次云珞珈是真的生气了,转头就让人带回去了。

    把她当小孩哄呢。

    那件事云帆要是提前与她打声招呼,她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明明知道那人的身份还有藏身之地,却对她一个字都没有透露,让她白走那么多弯路去查。

    那时候不说,后来说了有什么用?

    难不成她要与君青宴说,那个全城追捕的人是北疆太子,但是北疆太子与她四哥关系好,所以她四哥把人放走了?

    这不只是让她难办,让君青宴也难办。

    就算是之前与她说了,她也会掂量着办的,并不一定会跟君青宴透露。

    云帆的这种行为,真的是太令人生气了。

    君青宴听闻了云珞珈与云帆争吵的事情,又见云珞珈连着两日都心事重重的模样,就询问了她与云帆争吵的原因。

    云珞珈盯着君青宴看了半晌,最后还是一声叹息没有说话。

    她不想说,也不想编假话骗君青宴,所以不如不说。

    虽然云帆惹了云珞珈不高兴,但是君青宴也不好去找大舅子算账,只能使出浑身解数哄他的小姑娘。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云珞珈终于是露出了笑颜。

    云珞珈看着他手里雕刻的梅花簪,想起了君青宴之前送她的那个小玉兔。

    那只簪子她以前很爱佩戴,如今戴的少了。

    君青宴也是觉得许久没见她佩戴了,所以才会想着趁着有时间,给她雕刻一支梅花簪。

    云珞珈托着腮看着认真的君青宴,问了他一个问题,“你的生辰快到了,胡虞族的族长他们来吗?”

    君青宴抬头看了云珞珈一眼,“要来,不过他以为是可以接十一回去了,到时候若是十一不愿意回去,定然是要闹上一场的。”

    君青宴想了下,与云珞珈说道:“除了胡虞族,羌国还让北疆的太子也要来。”

    说起来君青宴就觉得有些头疼。

    过个生辰过于麻烦了,这也是他一直不愿意过生辰的原因。

    “北疆的太子也来?”

    云珞珈有些吃惊的抬起头。

    画像现在还挂在逮捕令上,他竟然还敢来参加君青宴的生日宴,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笃定了他北疆地大物博,澧朝不敢为难他吗?

    “对。”

    君青宴有些疑惑的看着云珞珈,问道:“珈儿知道北疆?为何对北疆太子要来的反应如此奇怪?”

    这个问题云珞珈不好回答。

    她神态自然的回应,“正是因为不清楚,所以才会好奇,从未听说过北疆与澧朝有来往,所以很是意外。”

    这话不算是骗君青宴的,她确实是有些意外。

    听到云珞珈的话,君青宴收起了疑惑。

    收到北疆的国书时,他也是有些意外的。

    这些年,澧朝与羌国斗来斗去,可是北疆自始至终都在旁观,从未参与。

    早年间,澧朝也递过想与他们交好的国书,可却石沉大海。

    北疆好像遗世独立的国都,从不与别国接触,也不与别国发生摩擦。

    如今忽然示好,让君青宴觉得很是意外。

    听到北疆太子要来之后,云珞珈就陷入了沉思。

    她其实有些担心。

    她担心到时候君青宴知道了真相会生气。

    而且这件事本就是她不对。

    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为了保云帆瞒着君青宴。

    倘若是君青宴知晓了真相,定然是会生气的。

    可是事情已经错过了最佳坦白时机,这个时候再说,很难保证君青宴不生气。

    忽然,她想到了一种说辞。

    半真半假的说,既可以把云帆摘出去,又可以让君青宴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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