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上山两人要带的东西比上次更多,因着楚潇想要很多置物架,而又不能让外人知道,就只能在闫镇南回家时,说了尺寸和样式。
闫镇南相对于闫镇深那绝对是个话多的,他好奇的问要这玩意干嘛。
赵桂芝也不是个能随口说瞎话的,干脆一巴掌拍在二儿子脑袋上:“让你做就做,哪来那么多废话。”
闫镇南被打了委屈巴巴的看向楚潇,而楚潇避开他的视线装作没看见,主要是他也不会编瞎话啊。
关键时刻还得闫镇深开口,毕竟楚潇不太熟悉大夏朝的文字,所以胡郎中给的草药书都是他跟着一起读的,“风干药材,有些草药不能晒干,需要风干,比如广藿香,紫苏叶,苏合香…”
“行行行,我知道了。”闫镇南赶紧打断他大哥的话,他又完全不懂药材,说的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他想了一下,这有的尺寸确实可以放簸箕上去,但也不用这么多吧,二十个,就他山上那茅草屋怕是一个都放不下。
似乎知道弟弟在想什么,闫镇深又补充道:“风干的药材需要通风良好,还需要搭个架子,这事也不着急,你何时有空就到山上来做,也免得搬来搬去麻烦。”
赵桂芝也点头:“最近农闲,你顺便找几个信得过的人跟你一起上山把那茅草屋也修一修,弄个围墙,你大哥不在你哥夫郎一个人时也安全一些。”
闫镇南在县城学木工,自然认识很多泥水匠,毕竟很多都是盖了新房打家具的,甚至好多木工活都是这些泥水匠给介绍的。
“行,这个我安排。”
赵桂芝笑着道:“等帮你大哥把活干好,娘单独给你一两银子,请你那些朋友下馆子去。”
闫镇南一听,连忙说道:“娘,你是发财了嘛,居然这么大方?”
赵桂芝剜了他一眼,说道:“这是你哥夫郎在山上找到了很多名贵草药卖了银钱,想着总不能让你打白工才给你的,要是不要就算了。”
“要要要,谢谢娘,谢谢哥夫郎,谢谢大哥。”闫镇南十七岁的大小伙子一点不害臊的谢了一圈,最后看到坐在屋檐下的闫正道,觉得不能厚此薄彼,又赶紧补了一句:“也谢谢爹。”
虽说银子还没到手,但光是听了就已经让闫镇南高兴了,毕竟他现在虽然手艺不差,却还是拿着学徒那五十文银钱,一年下来也赚不到一两啊。
去给牛割草的三妹和小北回来听说了这事也想要跟着上山,不过想了想,后院那么多张嘴要吃草,她要去了草就没人割了,闫三妹也就不喊着去了,但心里还是高兴的。
一时间院子里热热闹闹的,楚潇也欢喜。
谭木匠那里最近也确实没什么活,闫镇南本是可以在家待上一日的,但吃过午饭就匆忙跑了,说他去找人,最多五六日就能上山。
楚潇这次没有架子可以用,但簸箕和箩筐柴房倒是堆了不少,趁着三妹和小北去河边抓螺丝,他全部收入了空间。
“米面上次去县城买了,还得去买点肉和豆腐,隔壁柳家湾就有,潇哥儿跟娘去买。”赵桂芝说着还又问了问楚潇:“这个买多少合适,放久了会不会坏掉。”
“不会。”楚潇小声在赵桂芝耳边道:“放进去什么样儿,拿出来就是什么样儿。”
赵桂芝诧异,居然可以这么神奇,那岂不是夏天栽的菜放进去到了冬日也还是新鲜的,要知道大户人家冬日在屋里烧着火炭种蔬菜,一斤小青菜能卖七八文,甚至过年那会能卖十文。
要是把夏天的蔬菜拿到冬日去卖,这差价想都不敢想。
不过赵桂芝也就是自己随便想想罢了,要是真这么做实在太危险了。
柳家湾离安宁村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两人走了半个时辰才到屠户家里,夏天农闲时肉是最不好卖的,自然也就卖不上价。
冬日二十五文一斤的肥肉如今只能卖二十文,那瘦肉的更是十五文就卖了,骨头更是十文钱能拿好几根。
更何况这几个村子离镇上也不远,很多时候去镇上就顺便买了,所以这屠户总是要隔上几天才会杀头猪,卖不完的就熏成腊肉,所以腊肉他这里也是卖的。
赵桂芝和楚潇到的时候,这猪肉只剩下些比较偏瘦的,还有些猪骨头,不过这屠户的夫郎爱干净,没人买的的时候猪肉都是用麻布盖起来的,也就不怕虫蝇到处爬,看着就让人厌烦。
赵桂芝见没有肥肉有些不想买了,倒是楚潇觉得天气热,吃肥肉腻的慌,最后就割了五斤瘦肉,还有那些猪骨也都要了。
这屠户夫郎自然是认识赵桂芝的,边割肉边问起楚潇,这就是新过门的夫郎。
赵桂芝笑着点头,说儿夫郎识得些草药,卖去同仁堂赚了些银钱,还给她买了银钗子,一方面是有点炫耀的成分,但更重要的是让人知道她家的银钱来路,可别偏听偏信,相信那李秀兰的话。
毕竟这几个村子都不远,这安宁村的笑话用不上两日就能传到别的村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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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户夫郎点头称是,听说李家村的李平媳妇就是在潇哥儿这买的人参才保住了命,还说潇哥儿是个心善的,居然六亩地就换了价值八十两的人参。
还说让他们放宽心,这是非对错明眼人都是清楚的,也就那被屎糊了心的人才会乱嚼舌根。
楚潇和赵桂芝这才知道,原来这李家村的人居然还帮着证了明,这野山参倒是卖的不亏。
就是屠户夫郎这比喻着实也挺到位,话糙理不糙。
赵桂芝没急着付钱而是继续闲聊了会,屠户夫郎这里平时来往人多,附近几个村的八卦都是知道的。
对别人的事情他也不想过多打听,就是想问问他家这事被传成了什么模样。
两人正聊着, 来了个颜色秀丽的小姑娘,见到人也不管识不识得先点头问了好,甜甜一句婶子,小哥,倒是礼貌的的很。
这才对屠户夫郎道:“阿叔,爷爷最近身体欠佳,买些猪骨回去炖汤。”
屠户夫郎有些欠意的道:“路家姑娘,真是抱歉,这猪骨刚刚都卖完了。”
这陆程雪倒是也没为难,笑着道:“无妨,那就割斤猪肉吧。”
屠户夫郎应了一声:“好嘞,路家姑娘,路秀才这次病了有几日了,还不见好嘛?”
路程雪抿唇未语,她爷爷大概也知道时日无多,希望死前将他的婚事安排好,不然就以她爹娘的性子,爷爷走了,怕是只会把她卖了。
屠户夫郎见陆程雪并未回话,也知道这路秀才怕是不行了,下刀的时候手偏了一下,多切了几两,却只收一斤的钱。
路程雪自然是看出来了,却也未成推拒,掏出二十个铜板递过去,屠户夫郎要退她五文,她只笑着摇头:“程雪谢过阿叔好意,但这银钱赚来不易,阿叔收下便是。”
楚潇就看着这两人你来我往的,之前觉得这张秀才说话就挺那啥的,没找到这又碰到一个更那啥的,居然还是个姑娘。
不过张一举是咬文嚼字时就让人觉得故意卖弄,听着难受的紧,这姑娘居然还真让楚潇看出了点书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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