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灵!”
塔内两人一同说出了不速之客的名字,萨鲁曼眉头一皱,当即把从甘道夫那刚抢来的手杖还了回去。
甘道夫连忙抓起手杖,强撑着站起身。
嘶——
凶恶飞行巨兽大吼一声,载着一名戒灵向高塔冲来。
“滚出去!”
萨鲁曼举起法杖,将它驱逐。
然而戒灵可不止一位。
另外八位可没有干看着,他们一同俯冲过来,试图冲破萨鲁曼的坚固防线。
“还有我呢。”
就在萨鲁曼撑不住的时候,甘道夫挺身而出,一只手搭着他的肩膀,为他承担了莫大压力。
萨鲁曼一怔。
从未感觉这个令人生厌的迂腐甘道夫这么顺眼过。
“肮脏的家伙,今天就让你们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萨鲁曼气愤地冲着半空中的戒灵们骂了一句。
轰隆!
半空中雷声作响,震得人耳畔止不住嗡鸣,一道惨绿的闪电先声音一步劈向高塔露台,将萨鲁曼连带着甘道夫一同炸得焦黑,倒在地上。
噗——
甘道夫张开嘴,吐出一口黑烟。
他有点想念在路边堡做客的时候了,还是路边堡好啊,安全又和谐,到哪儿都浑身自在。
再看看艾森加德。
这辈子没像今天这么遭罪过。
比起甘道夫,萨鲁曼的状态显然要好得多,他拄着手杖站起来,说道: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索伦的精神力量已经几乎恢复完全,现在连他的狗腿子都有这么强的力量。”
“要不是你非要拖我的后腿,平白消耗我的力量,我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
“但凡你早点把戒指的消息告诉我,等那戒指落到我手,此刻外面的戒灵就该跪下来管我叫主人,而不是…”
萨鲁曼的话还没说完,戒灵之首、魔古尔之主、(前)安格玛巫王便迫不及待地发出嘲笑:
“哈哈哈哈哈——两个残了的巫师,就凭你们也想与我们抗衡?”
“而不是在那里肆意嘲笑我们。”
萨鲁曼咬着牙,瞪着那些烦人的戒灵。
甘道夫能看出来,这家伙的状态没比自己好到哪儿去。
他在硬撑。
但凡自己现在拿手杖在背后戳他一下,他绝对会立刻倒地。
“随便你怎么说,我们两个已经没机会了。”
甘道夫躺在地上,坦然接受即将到来的命运。
“但我一点儿都不担心,无论是我们的使命,还是索伦与戒灵的这笔账。”
他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因为我知道,会有人帮我们报仇,会有人守护这片土地。”
“如此,既便死去,又有何妨?”
早死早回归,还省事儿了呢。
甘道夫感慨着,摘下手杖上面的烟斗,然后就想起来刚才它已经被萨鲁曼摔坏了。
于是又是一阵叹气,那声音满是遗憾。
萨鲁曼仍旧死盯着戒灵,只是静静听着。
忽然间,那总是布满刻薄与对力量的疯狂追求的冷漠双眼略微平静了那么一瞬。
当戒灵又一次有所动作时,他忽然说道:
“向来以给人带来希望著称的灰袍甘道夫何时会说出这种丧气话了?”
咚!
戒灵的冲锋没有起效,他们又一次撞上高塔的某种防御机制,没有突破进来。
萨鲁曼呼吸一滞,缓了一下后,忽然转过身,抓着甘道夫的袍子,费力地将他拖到露台边缘。
“你要做什么,萨鲁曼?”
“让你从我的视线当中滚出去。”
“什么?”
碰!
萨鲁曼忽然举起手杖,像是打高尔夫球一样,一杖狠狠拍在甘道夫的腰间,将他打下高塔。
“啊啊啊——!!!”
甘道夫惊惧地大喊着,一路下落。
落着落着,忽然间,一股如星辰般的磅礴力量拖住了他,这力量说不上来是光明还是黑暗,它带着一丝隐约能感受到的暴戾,将甘道夫拖拽至远方,以一个极快的速度离开了艾森加德。
直至洛汗隘口。
啪嗒。
做完这些事,萨鲁曼终于是撑不住,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欧尔桑克高塔的防御措施彻底失效,戒灵的身影从凶恶巨兽身上消失,一股极为邪恶的阴风刮进高塔最顶层,熄灭了一切光源。
九道漆黑的身影自黑暗中显现出来,他们抽出手中长剑,围住了中间的白袍巫师。
萨鲁曼僵硬地转着脖子,左看看右看看,真实地感受到一股绝望。
其实吧,有时候,如果能有个不请自来的烦人家伙也挺好的。
然而奇迹并不总是会出现。
“跟我们走吧,巫师,主人有请。”
戒灵将剑架在萨鲁曼的脖子上。
跑不掉了。
萨鲁曼闭上眼,借着袍子的掩护摘下手中的星之戒,悄悄丢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也没有引起任何一位戒灵的注意。
他们离开了。
…
“你好像一名乞丐。”
洛汗西部的某处堡垒中,恰好路过的希奥顿看着满脸发黑狼狈无比的甘道夫,忍不住这样说了一句。
而甘道夫,他此刻已经没有一丝一毫心力和他争论。
“事态很严重,希奥顿,艾森加德被戒灵攻陷,萨鲁曼生死不知,那里有大量比奥克更高更壮的强兽人,他们的阵营所属尚不明确,必须着重防范。”
希奥顿眉头一皱,说道:
“那些戒灵,他们肆无忌惮地从洛汗上空飞过,胯下凶恶巨兽的叫声给人们造成了相当大的恐慌。”
“我正是追着他们过来,没成想原来是发生了这样的事。”
“那的确相当严重。”
希奥顿大手一挥,叫来身后的元帅,开始吩咐起对艾森加德的警戒事宜。
说完后,他又指着甘道夫,下命令道:“为我们的巫师准备一处舒适的休息场所,他看起来很累了。”
“不必。”
甘道夫摇头拒绝。
“若真想为我提供帮助,那还请为我提供一匹快马,我得去找李维。”
“那好。”
希奥顿点头道:“这里的马随便你挑选,看中哪一匹尽管骑走就是,我相信你会好好照顾它。”
“多谢。”
没做更多客套,甘道夫立刻转身离开,直奔马槽。
在诸多空闲无主的马匹当中,他一眼就看中了一匹与众不同的桀骜灰马。
这匹马的毛发乍一看是灰色,但在阳光能照射到的地方却闪亮如银,在阴影中又如暗影。
“它叫什么名字?”
一旁的马夫回答了甘道夫的问题:
“捷影。”
“不瞒您说,这是洛汗最好的一匹马,良驹中的良驹,马中的王者,也是当代万马之王。”
“但我得提醒您,它虽然跑得很快,甚至能领先于路边堡的马,但它的性子相当烈,从没有人能骑上它。”
“正如我刚才所说,王者可不会轻易低下头颅。”
“没关系,就它了。”
甘道夫说着就试图上马。
然后就被踹了一脚,脸上多了一处伤。
“好,很好,性子果然够烈,但这可难不倒我。”
你万马之王有脾气,难道老巫师就没脾气?
要说捷影,这万马之王还真不是白叫的,它仅仅用了四天时间就载着甘道夫从洛汗跑到了路边堡。
不过当甘道夫抵达至路边堡,实际上已经是一周之后的事情。
多出来的那三天是他和捷影博弈的时间,这匹洛汗最好的马确实难驯,可怜的老甘道夫又摔又跑,在大草原上追了捷影整整三天才将它驯服,成功坐到马背上。
然而…
路边堡,捷影喘着气,毫不在意头顶小粉的注视,又是啃草又是到池子里喝水。
而在城堡门口,看着满脸漆黑,袍子好一块坏一块、身上还有不少摔伤的甘道夫,李维忍不住说道:
“你这是被抓去魔多挖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