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不确定性，太多的可能。
让几人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真相。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机发出声音，谁都没敢伸手去按接听。
生怕电话那头，传来最不愿意面对的结果。
直到铃声停下，唐念芸才陡然转过身来。
他们停顿的时间太久，顾景城那边挂断了电话。
而那个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答案，此刻也卡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像是有小猫，在几人心里来回拨动着。
紧张又害怕，但又十分好奇真相。
她舔了舔唇，看向司景明，“顾景城的电话……”
男人苦笑着，“忘了有这一茬，他等会会打回来的。”
唐念芸有些疑惑，“我们就不能主动打过去吗？”
“不能。”林远摇头制止，“现在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打过来，可能也是为了给绑匪压力，咱们贸然打回去，容易破坏顾景城的计划。”
“那我们只能坐以待毙？”她眼里的光芒黯淡下来。
大家心里都清楚，在警察局，需要顾景城从绑匪嘴里诈骗信息的可能性很小。
刚刚那通电话，极大部分可能是为了告诉他们结果。
可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们也不敢去赌。
正当唐念芸失落之际，桌上的电话再次响起。
她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当着另外两人的面，接通了电话。
“查出来了，我真踏马是服了！”顾景城的声音显得格外暴躁。
明明什么都没说，却让众人的心，直接咯噔一下，沉入谷底。
能让那人那么暴躁的答案，绝对不是什么好结果。
八九不离十，绑匪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把唐念芸给带走。
司景明脸色阴沉的可怕，“这么容易就交代了？”
“就是两个没脑子的，以为自己多聪明，想要赚大钱，被警察抓了之后，三言两语就撂挑子了。”
说话的同时，手机里面还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顾景城踢倒了什么东西。
唐念芸深吸一口气，将声音平静下来，“所以他们的幕后主使，是白素素对不对？”
顾景城一愣，“这你都能知道，弟妹你脑子可真灵光，我还没说，就能猜到答案！”
得知是白素素的瞬间，唐念芸呼吸停滞。
哪怕之前已经有过无数次设想，当这件事情真的发生时，心中还是出现了难以言喻的失望。
她原本以为，只要自己不争不抢，同样作为当初狸猫换太子的受害人，白素素不会过多计较。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上次人家把绑匪都送上门来了，她还美滋滋的以为，自己的聪明起了作用，替司景明他们拖延时间。
可万一，警察来慢了呢？
那些绑匪把她带走后，白素素准备让那些人怎么不对付她？
她像是溺了水的鱼，拼命呼吸着。
面对手机里不停传来顾景城的呼唤，无法作出任何回应。
失落而又惊恐的眼神，落在司景明身上，显得格外无助。
当猜测的答案，真正出现在眼前后，司景明和林远显得也有些茫然无措。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白素素竟然真的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唐念芸出手。
司景明捏着她的手，轻声安抚着，想让唐念芸情绪稳定下来。
林远接过手机，“什么勾当都敢做，那两个家伙下半辈子都没必要出来了！”
“下半辈子？”顾景城声音变得有些奇怪，“应该用不着这么狠吧？”
“用不着？”林远冷笑，“跟白素素做买卖之前，他们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的结果，哪怕让他们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那都算得上是大恩大德！”
他死死咬着牙，眼里的仇恨翻涌不止。
从小到大，白素素无论怎么针对他，林远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头一次想把那个女人直接掐死。
用之前唐念芸的话说，可能这就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所带来的力量。
“等等，下半辈子？偷个照片而已，虽然他们嘴里说要把弟妹带走，但也没有真的动手干什么，打人都没有，就是两个胆小的怂货而已。”
在林远的怒火滔天中，顾景城略带轻挑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
林远刚要开口，司景明突然伸出手来。
“把手机给我，你先冷静一下，顾景城不是这么没谱的人。”
他语气清冷，一手握着唐念芸的手，另一只手接过手机。
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穿过手机，“你先说发生了什么，那两个人怎么交代的。”
事到如今，顾景城自然也能听出来，这边的情绪不太对。
收敛起之前的轻佻，简单的回答，“白素素知道那照片里面是关于沈修平在江城的所作所为，就让人来偷，省得被你们送到司家，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就是为了偷照片？
白素素请来两个绑匪，整出这么大动静，真就只是为了那些照片？
三人的表情都僵在脸上，觉得刚刚表现出来的态度，显得有些好笑。
唐念芸试探着问，“那他们为什么要把我带走？”
“他俩说除了在电视上，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美女，就想着吓唬吓唬你，然后你说愿意跟他们走，他们就……把你带走了。”
很明显，这样的答案，就连在警察局的顾景城也没有想过。
莫名其妙的答案，甚至显得有些好笑。
唐念芸的手微微颤抖着，唇瓣开合间，似乎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能就是指刚刚的他们了。
犹豫再三，还是林远先开口，“那女人就蠢成这样，咱们这边证据都已经提了，江淑婉都同意退婚了，偷有什么用？”
“可能……你那个好妹妹，消息收到的太慢了，只知道那是我们的证据，不知道咱们已经拿出来了？”
面对顾景城的调侃，林远黑着脸，丢下一句：“回来再说。”
直接啪一下就把电话挂断了。
屋里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笑，还是应该愤怒。
尴尬之余，又难免有些庆幸，还好那些人不是为了绑架唐念芸而来。
她推开司景明的手，叹了口气，“我现在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讨厌白素素，还是应该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