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这个行为是有用的。
沈修平的眼神比刚回家的时候，清明了不少。
但这并不代表他觉得自己说错了。
至少在他眼里，江淑婉的确处处都比不上唐念芸。
白素素凑近了些，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你既然那么爱她，就没有想过，把人抢回来吗？”
“抢？”沈修平嗤笑出声，“用什么抢？司景明是谁我是谁？”
“的确，跟那家伙比，你连个蝼蚁都算不上。”
白素素挑起沈修平的下巴，在对方厌恶的眼神中，笑得越发灿烂。
却让旁边的沈江感到毛骨悚然。
一瞬间，他突然有些怀疑，选择这么一个合作对象，究竟是对是错。
特别是旁边的江淑婉，从头到尾都没有半点要制止的意思，很明显，这种事情在白素素身上经常发生。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唐念芸，甚至连你这种蝼蚁都比不上。”
男人眼里的情绪，再听见这话后，有了瞬间的松懈，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抬头望着白素素，“这么说，你好像很有把握。”
“那当然，可是你刚刚，说了不该说的话。”
白素素松开手，取了张纸巾，仔细擦拭着刚才抚摸过沈修平的指尖。
像是碰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沈修平直勾勾的盯着她，“沈江是你们的合作对象，可我不是，公司里也没有任何我的位置，你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的确，但你是唐念芸的前未婚夫。”江淑婉终于开口。
原本沉默的女人，来到了白素素身边，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一个眼神，就让沈修平感觉到，这个女人不简单！
他抿着唇，没有回答，心中同样给江淑婉打上了危险的标记。
前未婚夫，多么讽刺的称呼，明明就差那么一丁点，唐念芸就成了他的老婆。
不过他同样相信，如果那天他真的去了民政局，或许也不会意识到唐念芸在他心里的地位。
白素素微微挑眉，向旁边的沈江看去。
“起来吧，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我不掺和！”
沈江的眼神落在沈修平身上，带着些许的威胁。
除此之外，他还是转身去了其他地方。
说到底，他的目标主要是把经年给干下去，至于唐念芸，完全就是个给脸不要脸的小辈。
哪怕现在沈修平再怎么喜欢她，等司景明离开后，他也绝对不会同意那个女人进沈家的大门。
养在外面玩玩，也不是不行。
但唐家肯定是留不住了！
无数想法在沈江心中闪过，像是已经看到了所有人的结局。
特别是唐念芸，仗着司景明耀武扬威这么久，现在应该明白，什么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安静下来的客厅，沈修平缓缓起身。
修长的身形，让他看向其余二人的目光，带着些居高临下。
不过也仅仅只是身高上的。
面对江淑婉和白素素的自信，沈修平同样疑惑，这两个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白素素指着沙发，“聊聊？”
“你们跟沈江，难道还没有商量好对策？”
他表情疏离，最后那点酒劲儿也跟着完全消失。
表面上看着不合作，脚下动作却格外诚实，已经来到了沙发上坐下。
白素素挑眉，看向江淑婉。
很明显，剩下的环节，就应该是江淑婉的主场。
至于她，只用在旁边默默等待结果就好。
沈修平的眼神，同样也跟着飘到了江淑婉身上。
“在司景明出现之前，你应该没想过，唐念芸会离开你吧？”江淑婉眼中带笑。
轻描淡写间，就揭开了某人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他皱着眉，“已经过去的事情，反反复复提起，有意思吗？”
“当然没意思。”江淑婉勾起嘴角，“可如果唐念芸主动回来跟你低头认错呢？”
唐念芸，主动回来跟他低头认错。
想到那个画面，沈修平倒吸一口凉气。
他知道，那是完全不可能出现的。
两人之间，已经彻底撕破了脸。
别说唐念芸主动回来跟他认错，现在两人在同一空间，都无法和平相处。
江淑婉这话，更像是在痴人说梦！
“你觉得你这话，有几分可信？”他缓缓摇头，“别搞笑了。”
“搞笑？”白素素声音略带嘲讽，“难怪你爹和未婚妻，都不要你，这脑子……”
“你——”沈修平咬着牙，“别太过分！”
“是我过分还是你蠢，某人心里不清楚吗？”
“素素。”江淑婉朝她摇头，“咱们是谈交易的！”
“那你自己跟他说吧，这家伙，就是个猪脑子！”
“你——”
沈修平的拳头紧紧攥着，手背上青筋跳动。
如果面前是个男人，此刻的拳头，已经挥到了对方脸上。
江淑婉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沈修平，司景明的身份，注定不会一辈子留在江城。”
“所以呢？”他咬着牙，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听着格外瘆人。
“司景明背后的家族，永远都不可能接受唐念芸，没了经年和唐家，唐念芸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家寡人。”
听到这里，关于面前两人的算盘，沈修平终于反应过来。
他眯着眼，让人听不出情绪，“所以，你们凭什么觉得，她就会回来求我？”
白素素慢悠悠接了一句，“因为那时候，她唐念芸就是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没了唐家和经年，她照样能活下去，不过会来求我的。”
沈修平叹了口气，整个人显得有些颓败。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是了解唐念芸的，比唐念芸想象中更了解她。
所以他同样知道，两人之间的情谊，早已被他在那些年里挥霍一空。
唐念芸，从来都不是个只会靠男人的菟丝花。
要不是为了唐家，为了那个岌岌可危的无底洞，她根本就没必要委屈自己。
而她们和沈江的合作，就是把经年和唐家搞垮。
没了这个拖油瓶，唐念芸完全可以去过她想要的日子……
“沈修平，你喜欢她不是吗？”江淑婉声音中带着些蛊惑，“那时候的她，无依无靠，就算被你留在身边，也逃不掉。”
逃不掉吗？
想起这段日子，唐念芸一次次的拒绝与逃避。
沈修平不得不承认，他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