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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没有回头
    傅子林脚步一顿,身形微微一僵,却没有回头。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温容的心里格外不是滋味,她紧紧攥住被角,整个人止不住颤抖。

    “你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温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仿佛在黑暗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傅子林的背影微微颤动,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多谢太后娘娘……”

    他朝着温容深深一揖,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坤宁宫。

    殿门缓缓合上,将殿外的喧嚣隔绝在外,坤宁宫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温容无力地靠在床头,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脑海中一片混乱。

    檀香的味道依旧浓郁,却让她感到一阵窒息,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她紧紧地闭上眼睛,努力压制着想要呕吐的冲动。

    坤宁宫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傅子林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宫墙的转角处。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他脸上的失意和颓丧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的恨意。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刺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却丝毫没有减轻他心中的怒火。

    他眼底深处翻涌着汹涌的恨意,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随时都会将周围的一切吞噬殆尽。

    “裴寒瑾……”他咬牙切齿地低语,声音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彻骨的寒意,“你给我等着……”

    坤宁宫内,檀香依旧袅袅,却更像是某种嘲讽,萦绕在温容鼻尖,让她觉得胸口闷得发慌。

    殿门“吱呀”一声轻响,温容几乎是立刻就抬起了头,看到悦红端着药碗进来,她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像是溺水之人终于浮出水面,却又发现周围依旧是茫茫无际的绝望之海。

    悦红将药碗放在床边的矮几上,小心翼翼地扶温容坐起来,用软垫垫在她身后。温容的目光落在黑乎乎的药汁上,胃里又是一阵翻涌,但她还是强忍着不适,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滑下,仿佛一把火,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那股恶心感。

    “娘娘,”悦红接过空碗,轻声道,“傅将军的事情,奴婢也听说了……您……要如何帮傅将军?”

    温容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靠在软垫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锦帕,指尖泛白,仿佛要将那柔软的丝绸捏碎一般。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檀香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温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傅子林离开时的背影,那萧瑟、颓丧的背影,如同压在她心头的一块巨石,让她喘不过气来。

    傅卫的死,对傅子林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而她,作为太后,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傅家一步步走向深渊。这种无力感,让她感到深深的绝望和恐惧。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如今,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了。

    傅家的事情,或许并非是裴寒瑾做的,但如今朝中,能与裴寒瑾抗衡的,也只有她了。而要让傅子林重回朝廷,她也只能求助于裴寒瑾。

    想到这里,温容的心中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她与裴寒瑾的关系,本就剑拔弩张,如今又要向他低头,这让她感到无比的屈辱和不甘。

    可是为了傅子林,为了傅家,她别无选择。

    “悦红,”温容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去……去请摄政王……”

    悦红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连忙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温容无力地靠在软垫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心中一片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但她知道,她必须这样做。

    为了傅子林,为了傅家,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即使,这个代价,是她自己的尊严。

    坤宁宫内,温容无力地靠在软垫上,檀香的烟雾在她眼前缭绕,却驱不散心头弥漫的阴霾。她仿佛置身于一座孤岛,四周是无边无际的绝望之海。

    傅子林颓丧的背影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如同烙印一般,灼烧着她的心。

    “悦红,去……去请摄政王……”温容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败的风箱,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心底深处挤压出来的一般。

    悦红看着温容苍白的面容,心中一紧,连忙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温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为了傅子林,为了傅家,她不得不向裴寒瑾低头,这种屈辱感如同毒蛇一般啃噬着她的自尊。

    出了坤宁宫,傅子林脸上的失意之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冷的算计。他脚步匆匆,径直走向慈宁宫。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毒蛇,伺机而动。

    摄政王府,书房内,裴寒瑾正襟危坐,手中翻阅着奏折。烛火跳动,映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更添几分冷峻。

    “王爷,傅子林去了坤宁宫。”崔十八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裴寒瑾放下手中的奏折,目光深邃如夜空,“他去坤宁宫做什么?”

    “属下不知,但想来与傅卫之事脱不了干系。”崔十八顿了顿,试探性地问道,“王爷,属下觉得傅子林他没安好心,要不要……”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其中的意味几乎不言而喻。

    裴寒瑾摇了摇头,神色没什么变化,只淡淡地说道:“让人盯着他,若是他老实便不必多管。”

    他深知傅子林如今已是困兽之斗,但温容才是他真正的目标。他倒要看看,这两人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

    崔十八领命退下,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平静。裴寒瑾的目光落在跳动的烛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指尖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敲击着命运的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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