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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父母在孩子生下来前,也是不能选择孩子的
    岳微安顿时彻底慌了。

    不过,就像楚娇娆判断的那样,像他这种狗胆包天的人,怎么可能舍得死?

    他骑虎难下。

    下一刻,想到太上皇,刚才拿茶杯砸伤了他的头,流了不少血,他灵机一动,装成气急攻心,身体再也承受不住的样子,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萧誉成本来已经做好了,岳微安“即刻以死名志”的准备。

    见状,他暗暗长吁一口气,让人将岳微安,抬到榻上躺着。

    只是,他并没有安排太医,前来诊治,以免万一太医,救醒了岳微安,岳微安践行承诺,“即刻以死名志”。

    与此同时,小二一直在盯着岳微安的动静。

    他发现岳微安晕倒后,耳朵动了好几次,似乎是在倾听周围的动静。

    这让他觉得不对劲。

    他指着岳微安,好奇地问楚娇娆:“麻(妈)、麻(妈),这、个、人,耳、多(朵)、在、痛(动),四(是)、撍(真)、得(的)、温(晕)、死、乐(了)、吗?”

    楚娇娆刚才没盯着岳微安,并未注意到他耳朵在动。

    但她自然看得出来,岳微安是在装晕。

    萧宣拿茶杯砸伤的,可是他的前额。

    肉眼可见,那地方只是皮下出血及血肿,没有伤及头骨。

    而且,皮下出血量不算多,对身体影响很小。

    血肿也不算大,预计可以自行吸收,同样对身体影响很小。

    这样的情况下,他就算真是气急攻心,也不可能晕倒。

    她故意没有明着揭穿岳微安,而是一本正经告诉小二:“他刚才说过,只要你皇爷爷彻查他,他即刻以死名志。而现在,他只有看起来晕死了,才不用即刻以死名志!”

    这意思其实就是在说,岳微安在装晕。

    小二很快便听懂。

    他转头与小一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哈哈大笑:“哈、哈、哈、哈……”

    一旁萧志宇这时也听懂了,紧接着也哈哈大笑:“哈、哈、哈、哈……”

    木台上与木台下,很多人也能看出,岳微安前额的伤势并不严重,原本都在怀疑,岳微安是在装晕。

    现在,听了楚娇娆与小二的对话,又见三个孩子开始哈哈大笑,他们自然也有些忍俊不禁,不少人开始在掩袖低笑。

    只有黎安、梁实、以及岳微安带来的、那些国子监百余学子,脸色很难看。

    而萧肃,则趁着这个机会,悄悄传音入密,跟楚娇娆讲了一下,岳正盛的情况。

    逾一刻钟后,岳正盛在严公公的陪同下,跟另一个中年男子,从国子监赶了过来。

    过来的路上,严公公已经将岳微安,在楚娇娆与黎安比试过程中,所作所为,如实告诉他。

    他心里十分生气。

    当然,不是生其他人的气,而是生岳微安的气。

    他一生清廉,正直无私,做梦也没想到,他的独子岳微安,明明很聪慧,平时看起来,为人也还算老实,竟然会背着他,做出如此不守规矩,罔顾事实,徇私舞弊的事。

    登上木台、经过楚娇娆身边时,他特意恭恭敬敬给楚娇娆,行了一个大礼:“太子妃,今日之事,不仅是犬子之错,微臣也有管教不严之责。微臣在此,给您赔罪了!”

    楚娇娆连忙扶起他,温声劝慰:“岳祭酒,你一生清廉,正直无私,堪为世人表率,本宫有所耳闻。”

    指了下不远处,正在装晕的岳微安,又说:“岳典簿能做到典簿,应该学问不差,心智不差。他没有学会,像你一样的行事为人,说明这是他个人,天生的品性问题,与你的管教,关系不大。”

    她说的是心里话。

    这世上,就像孩子生下来之前,是不能选择父母一样,父母在孩子生下来之前,也是不能选择孩子的。

    大家为人父、为人母,为人子、为人女,一开始都是在撞大运。

    摊上不合心意的,或者不好的,尤其是天生品性有问题的,更多时候,除了认栽,还能如何?

    当然,她愿意这样好脾气的劝慰岳正盛,主要是因为,刚才萧肃跟她讲岳正盛的情况时,对岳正盛的人品,颇多赞誉。

    她还很少看到萧肃,这么赞誉一个人。

    这说明,岳正盛这个人,是真的人品很不错。

    这样的人,值得她尊重和善待。

    岳正盛还是第一次与楚娇娆见面。

    不过,在过来的路上,严公公在他面前,谈及黎安与楚娇娆比试的过程时,楚娇娆的表现,尤其是楚娇娆所写策论的内容时,他就看出来,楚娇娆是一个富有教学方法,同时,还很有眼界与格局的女子。

    他内心对楚娇娆,是比较欣赏和佩服的。

    听了楚娇娆的劝慰,他很感动,默默冲楚娇娆深深一揖,然后,便跟身旁的中年男子,走到萧誉成、萧宣跟前,恭恭敬敬给他们行礼。

    萧誉成待两人礼毕,指了下旁边正在装晕的岳微安,好奇地问岳正盛:“岳爱卿,今日黎太傅与太子妃比试,朕本来是让人,通知你过来观看。为何你先前并未过来,过来的是岳典簿与江学正?”

    这事他先前就有些疑惑。

    但考虑到岳微安,是岳正盛的独子,又恰好也是在国子监任职,他便以为岳正盛这是为了,特意锻炼一下岳微安,于是,把过来的机会,让给了岳微安,并没有特意找岳微安,过问缘由。

    刚才,在等岳正盛过来的这段时间里,他回头细想,终于觉察出不对劲。

    以岳正盛的为人,就算想要锻炼岳微安,应该也不至于,会由着岳微安,带百余学生,旷课过来,陪岳微安肆意妄为。

    岳正盛闻言,如实回答:“皇上,微臣从上个月开始,便按照您的吩咐,带领编撰过上次律令的邱博士、陈主簿等人,在藏书楼,翻看历朝历代律令,撰写新的律令。”

    萧誉成微微颔首。

    他上个月,的确吩咐过岳正盛,带人编撰新的律令。

    因为目前正沿袭的、他父皇当朝时,所留下来的律令,赏罚不够具体,其中一些惩罚,还过于严苛,不利于获得全体臣民的信服,同时,也不利于统一全体臣民的言论行为。

    岳正盛指了下身旁的中年男子,又说:“微臣为了尽快、撰写好新的律令,从上个月开始,将国子监日常事务,交由刘司业全权处理。您派人通知臣过来观看,黎太傅与太子妃的比试,微臣一开始并不知情。”

    “皇上,岳祭酒所说,情况属实。”中年男子—刘司业刘继雄,紧接着也说。

    萧誉成便转而问刘继雄:“既然如此,刘司业,你为何会安排、岳典簿与江学正过来,又是否清楚,他们过来的目的,以及他们是带了百余国子监学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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