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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許詩嘉一上午在法院開了一個庭, 結束後又去執行庭催促了此前一個案子的強制執行進度,這才往天浩律所趕。
只是團隊裏沒有人在——旭輝外出拜訪一個聾啞客戶了,鐵牛則去參加了律協的一個培訓, 自己媽則是去見她之前一個要委托離婚的富婆閨蜜了。
而本應該在所裏的林舒竟然也不在。
可所裏的氣氛倒是很活躍,許詩嘉一回來, 就見幾個實習生湊在一起, 盯着一個電腦屏幕,低聲叽叽喳喳神秘地說着什麽。
他一進來,其中有個實習生見了他, 立刻戳了戳身邊幾位, 大家臉色各異, 探究的好奇的同情的,不一而足,但都突然噤聲了。
許詩嘉沒當回事, 徑自坐下打算回幾個工作郵件。
幾個實習生倒是安靜了些,四散開來,但眼光時不時往許詩嘉這裏瞟,嘴不說話了,可每人捧着各自的手機, 手指翻飛地打着字, 顯然是在聊什麽八卦。
莫名其妙。
只是沒一會兒,許詩嘉就明白了這些實習生行徑古怪的原因。
許詩嘉收到了自己媽許明媚發來的信息——
“小寶!怎麽有公衆號在講你和林舒?!”
随即同時發來的還有一條公衆號推送, 許詩嘉點開鏈接,略微一掃, 整張臉沉了下來。
他顧不上回應許明媚女士後續劈頭蓋臉的問題, 拿出手機,徑自給林舒打電話。
然而林舒沒接。
許詩嘉連打了三個, 林舒一個沒接。
片刻後,他才收到了林舒的一條信息——
“事情既然你也知道了,那我覺得我們先別見面了,這樣對彼此都好。”
許詩嘉看着手機上這條冷冰冰的回複,面上雖還保持着冷靜,然而心裏卻是起伏不定。
什麽叫對彼此好!什麽叫不要見面了?!
正常發展至少也應該是解釋一下,然後再讓許詩嘉幫忙一起處理吧?
結果這女的是打算遇到事自己扛,然後飛速地把自己抛棄嗎?!
許詩嘉瞪着信息,又氣又急。
她為什麽連解釋都不和自己解釋呢?
是對自己到底多沒信心,才覺得自己會相信這種随便編排的公衆號,而不相信自己的女朋友?
還是說,自己是什麽随時都可以舍棄的東西嗎?
這段感情對林舒來說就這麽不重要嗎?不重要到一有外界輿論的壓力襲來,她連抵抗也不抵抗,直接就投降當逃兵嗎?
自己對林舒來說到底是什麽人?
許詩嘉知道自己有多愛林舒,就算這公衆號上寫的全是真的,他都不介意,他都仍舊絕望地愛着她,更何況上面寫的還都是假的!
可林舒到底愛不愛自己?
想想近期她對自己的冷淡,對自己邀請的拒絕,天天醉心工作,沒空約會,雖說在某些方面并沒有冷落許詩嘉,但也不看個電影吃個飯逛個街的,難道熱戀期已經過了?她本身對自己的愛就慢慢變淡消失了?自己對她只剩下肉體的吸引力?!
媽的,這女的是不是就當自己免費鴨子呢?
怎麽這麽冷酷無情,初夜時候把自己用完就甩了,現在成了男朋友竟然還是這樣!
自己是什麽不值錢的一次性用品嗎?
許詩嘉抿緊嘴唇,可即便生氣,比生氣更強烈的,是擔憂。
不論林舒怎麽對他,許詩嘉還是沒法放下她。
許詩嘉絕望地意識到,自己這破命,賤就一個字。
可即便心裏氣的要死,行動上許詩嘉一刻也沒耽擱。
他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在和自己爸爸哥哥打完電話溝通後,他就徑自打給了信合的外宣部總監和法務總監——
“Kevin哥,祁帥哥,有幾個公衆號的情況還麻煩你們緊急跟進,聯動處理下。”
“不,不是只處理有關我的,優先處理林舒的。”
許詩嘉想了想,補充道:“還有,關于宋玉成旗下自媒體企業的名單,還有他們管理經營方面的資料,有無灰色産業,是否涉及稅收問題,知産問題,盡快給我。除了宋玉成外,還有一家企業,是我哥前階段正在洽談要增資擴股的那家,對方老板女兒叫林詩瑤,這家的所有信息,也全部給我。”
“所有錢不從信合的資金裏走,我自己會出這個公關的經費。”
許詩嘉聲音冷硬:“預算?沒有預算。”
他垂下視線:“不計一切代價,不惜一切時間,不論花費多少人力。”
“為什麽要這樣?因為林舒是我未來老婆。”許詩嘉忍着暴怒,“誰也不能這麽說她。”
……
許詩嘉挂了電話,剛才還對林舒生的悶氣,已經幾乎快沒有了。
只剩下對林舒的擔心和心疼。
他剛剛是氣到沒理智了。
可冷靜下來想想,她一個這麽年輕的女孩子,被人污蔑造謠诽謗到這個地步,那些不明事理的輿論又把她辱罵成這個樣子,她心裏該有多難過和驚恐。
她不應該遇到這種事的。
是自己做得不夠好,是自己沒能保護好她。
是自己什麽也沒和她說,沒有提早坦白。
也不知道她此刻是不是看着那張所謂的爆料照片正被迫回顧此前模糊的記憶。
這一刻,許詩嘉覺得自己的面子一點也不重要,什麽都可以抛卻扔掉,他只想迫切地聯系到林舒,告訴她,那一晚只有他,一直是他,沒有什麽好害怕,未來一切都有他。
可惜林舒壓根不接電話。
許詩嘉只想立刻見到林舒。
就算她不那麽愛自己,那自己愛她就夠了。
她要是把自己抛下,那他就死皮賴臉貼上去。
**
多年來,林詩瑤一家三口住的別墅其實并無變化,以往,林舒只偶爾在別墅門外看過這獨棟的恢弘,印象裏,這是一套非常大非常有氣勢的房子。
然而時隔經年,如今再看,林舒才發現,這別墅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麽壯觀和宏大——外立面已經老舊,有些牆壁已經斑駁,爬藤的風車茉莉肆意生長着,像是牢牢包裹住房子,反而讓整個別墅顯得擁擠。
這是林舒第一次踏進這套房。
以往,她總是蜷縮在自己貧困的出租房裏,想象着林詩瑤一家三口生活在多麽溫馨的家裏。
然而如今真來了,才發現那些确實是自己的想象,林詩瑤家裏并沒有顯得有多溫馨。
開門的是林詩瑤家的住家阿姨,對林舒的态度與林詩瑤一脈相承,對方高高在上道:“太太讓你換好拖鞋,去客廳。”
明明自己也是這棟房子男主人的女兒,可受到的卻是這樣的冷遇。
但林舒知道自己今天的任務,她面上不動,反而佯裝出期期艾艾的緊張和忐忑,等見到客廳裏三人時,更是刻意露出了慌張和不安——
“爸,曹阿姨,詩瑤……”
這陣仗倒挺大,一家三口對付自己一個呢。
林詩瑤見林舒如今彎腰低頭的倒黴樣,臉上幾乎毫不掩飾露出勝利者得意的笑:“姐姐,這次知道錯了吧?”
林舒沒去看林詩瑤,徑自看向了她爸爸,其實離上次見,已經隔了好幾年了,林舒快記不清他的長相,如今再看,男人皮相在同齡人中仍舊算保養良好,只是頭發少了,皺眉多了,遠沒有印象裏的那麽英俊儒雅,倒有些幹癟和老氣橫秋。
他正抿着唇沉着臉,如一個威嚴的父親一樣瞪着林舒:“林舒,你一個女孩子,怎麽可以做出這種丢人的事來?你不要臉,我們全家還要臉!”
林舒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公布爆料自己隐私引導網絡暴力□□羞辱造成如今局面的是她,林詩瑤才是那個受害人,所以林父才能這麽義正言辭出口指責。
她的沉默顯然更助長了林父的氣焰。
他更拉高了嗓門:“我們林家真是家門不幸!才出你這麽一個丢人的東西!”
林舒擺出懦弱的模樣,嚅嗫道:“可這不是我對外公布的,我、我也不知道……詩瑤,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呢?為什麽要去找人爆料公布這些?這本來就是我的私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自己有臉做沒膽認?!”林父更扯高了嗓門,憤怒道,“要不是詩瑤把這事告訴我們,我哪裏知道你十八九歲就不學好,小小年紀就亂搞男女關系走歪路?”
父親的态度顯然讓林詩瑤相當得意:“姐,我公布其實是為了你好,畢竟你之前又聽不進爸和我的意見,我沒辦法,才只能讓輿論來一起監督你了,你要把這個事當成是一個好事,以後你身上那麽多雙眼睛盯着,你就不會再在男女關系上犯錯。”
要不是為了取證,林舒簡直想冷笑着把眼前的茶幾給一腳踢翻。
聽聽這說的都是什麽話?
原來害你曝光你讓你在全網輿論面前失去隐私,這叫幫着你監督你為你好?
這個社會上,惡人的問題在于他們根本不覺得自己在作惡,因為他們早有一套嚴絲密合的雙标邏輯,連自己都對自己這套邏輯買賬,覺得自己哪裏是在作惡,分明是在幫你,一點不在乎“被幫助的人”壓根不需要他們的“幫助”。
林父看向林舒,冷言冷語道:“何況,你之前一心想着嫁進信合集團,甚至還利用枕頭風,害的信合都不和我們公司進行增資擴股合作了,你覺得你這行為對嗎?”
“你一個女生,幹得好不如嫁得好,這點我認同,你想和信合攀上關系,也不算有錯,可人重要的是不能忘本,你手裏有了資源,應該利用這些資源帶一帶你的血脈至親,而不是因為自一些陳年芝麻綠豆大的小矛盾,就背地裏使寫小手段從中作梗。”
林舒算是懂了,難怪林父這麽記恨自己,原來是為了這切身的眼前直觀的利益。
果然,一說起這事,林父臉色就很難看:“人家女孩子是幫襯家裏,你呢?你就那點小肚雞腸,做不出大事業,就因為嫉妒詩瑤,結果自己雞犬升天後,不分青紅皂白就要讓我們日子難過,想搞黃信合和我們的合作,我對你難道沒有養育之恩?讓你吃飽飯讀上書的難道不是我?”
林父冷哼道:“所以這件事,詩瑤做的沒錯,你飄的都不知道幾斤幾兩了,是得降降溫,讓人家信合的二公子看看真相,這才能冷靜想想到底聽信你的讒言,還是冷靜分析後繼續和我們合作,做生意,公私要分明,怎麽值得為你這樣一個女的直接中斷合作?”
說到底,林詩瑤幹出這種事,林父不僅毫無指責,甚至還樂見其成,無外乎是指望林舒形象崩塌後許詩嘉怒火中燒,不再幫着林舒中斷合作,林父到時候再帶着企業去投誠,靠背刺林舒一波再和信合結成戰略合作。
想的挺美的。
林舒看着林父的臉,幾乎可以料見,如果不是許詩嘉三言兩語使得信合和林家企業的合作泡湯,單方面宣告了開戰。林父單單只是得知自己和信合二公子談戀愛,恐怕就不是這張嘴臉了,要是那樣,他恐怕就要笑着來沾親帶故,對林舒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希望她利用這層關系,為林家企業謀點福利。
如今發現不僅謀不到福利,甚至還被針對,那還得了,可不得迫不及待把林舒整死嗎?
行,那就順着他們的期待演——
林舒露出哀求的神色,一步步引導道:“詩瑤,爸,我知道錯了,但之後別的照片,能不能……你只要答應不放出那些照片,讓我答應做什麽都行。”
林舒按了按包裏的錄音筆,心裏冷笑。
等着吧,如今得意忘形承認,回頭就是你們的罪證。
其實但凡稍微有點法律理念,也知道不應該在一個律師面前大放厥詞,可惜林詩瑤和林父不懂,他們欺壓林舒多年,林舒在他們的印象裏恐怕還是曾經那個晦暗自卑又怯懦的小女孩,不敢反抗,也無力反抗。
“哈哈哈,你也知道怕?當初以為自己翻身了是怎麽趾高氣昂的?”果不其然,林詩瑤一點沒意識到危機,她徹底來了勁,“你不想我公布那些照片?那你就給我們一家三口下跪道歉,抽自己十個耳光,保證自己以後都再也不犯賤,還……”
林詩瑤只想着公報私仇撒潑發洩情緒,林父和林母顯然還有別的打算,不過兩人什麽話也沒說,什麽也沒阻止,放任默許了林詩瑤的情緒發洩。
林詩瑤顯然想了一堆折辱林舒的辦法,只是她還沒來得及說完,住家阿姨打斷了她,湊到她和林父的耳邊低聲耳語了一番。
他們顯然是得到了一個什麽重大利好的消息。
三個人一合計,林詩瑤肉眼可見的來了精神:“真的嗎?真的本人登門了?”
“那肯定要讓人進來啊!爸,人家都有主動登門的誠意了,怎麽能不讓人進來呢?”
林父點了點頭,随即和林詩瑤的媽媽對了下視線,兩人便默契地朝一樓的大門走去,顯然是打算一起迎接某位來客。
客廳裏便只留下林詩瑤和林舒。
雖說被打斷,然而林詩瑤的眼神裏一點不耐煩也沒有,相反,她情緒高昂,眼睛都亮了,再看向林舒,眼睛裏的表情更是解恨,仿佛在等着看林舒的笑話。
“你知道誰來了嗎?”林詩瑤興奮道,“你的那位‘未婚夫’許詩嘉,人家主動登門呢,肯定是來求證的,畢竟外界怎麽說你,都不如你的家人了解你是不是?”
“爸媽馬上就去開門把人請進來,今天是個好日子啊。”
許詩嘉?他怎麽來了?林舒有點疑惑。
林詩瑤卻是眉飛色舞:“姐,你放心,我待會一定一五一十把這些事給交代了,我們不能因為你是親人,就包庇聯合起來坑別人是不是?”
只是就在林詩瑤準備繼續趾高氣昂之際,一個低沉的男聲打斷了她——
“不用和我交代,我都知道。”
許詩嘉?
他還真來了?!
他來幹什麽?
“許先生,裏邊請裏邊請,不知道你來,家裏比較亂,讓你見笑了,張阿姨,快去拿上次買的大紅袍來,給許先生泡上!”
明明剛才對林舒說話時居高臨下的,但許詩嘉一到,林父的語氣就來了個大轉彎,活像個大內總管。
林舒心裏很多疑問,雖然不明就裏,但仍舊佯裝着低眉順眼的姿勢,耷拉着頭,沒法去看許詩嘉。
她不知道許詩嘉跑來這裏幹什麽。
她只聽他說完這句話,沒再有別的表态,只是徑自在林舒身邊落了座。
不過雖然只說了那麽一句話,但他那句話卻仿佛讓林詩瑤像吃了顆定心丸:“許總,話也不這麽說,其實姐姐就是對男女關系這件事上沒什麽分寸。”
林詩瑤的媽原本一直看好戲般沒開口,如今許詩嘉一到,她倒是演上了,開始充當“理中客”了,她喝了口茶,看了眼林舒,仿佛真的為她的所作所為痛心疾首道:“林舒,不是阿姨說你,你一個小姑娘家的,怎麽可以這樣?容易得髒病的,女孩啊,最重要的就是貞潔,我就一直教育詩瑤……”
可惜林詩瑤媽媽的話沒來得及說完,就被許詩嘉毫不留情地打斷了——
“你怎麽教育?靠你原配還沒死就找已婚已育男人上床的無恥行為教育?讓你女兒上行下效嗎?”許詩嘉聲音冷傲,言語諷刺,“貞潔?你有那種東西?你也有臉說?”
“嘴巴放幹淨點,什麽叫髒病?比起身體上得病,我覺得心裏有問題的人才更可怕,心眼那麽小那麽髒,才會看別的東西都髒,何況指責林舒,你有資格嗎?你們這家人手段這麽髒都還沒得髒病,別人能得?”
林詩瑤原以為大局已定,許詩嘉自行找上門,多半是來了解情況的,沒準連之前黃掉的合作都有緩和的機會,顯然這一家三口,萬萬沒料到許詩嘉一開口就是毫不給面子的這些話。
他哪是來了解情況的?
他是來尋仇的!
許詩嘉說完,這才緩慢而堅定地握住了林舒捏成拳的手。
林舒保持着低頭認錯般的姿勢,心髒砰砰跳動着,她沒有擡起頭,許詩嘉就更低地俯下身,幾乎在林舒面前跪下,直到平視林舒的眼睛——
“林舒,把頭擡起來,把背挺直。”
他的聲音艱澀:“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許詩嘉的眼睛堅定濕潤而黑亮:“你根本不用和他們道歉,他們根本不配。”
自事情發生後,林舒便繃着情緒,她知道自己要勇敢起來應對,如今裝服帖,也不過是為了取證,并不是真正膽怯,可這一秒,被許詩嘉的眼睛這樣一看,林舒卻也忍不住鼻腔酸澀。
她能孤軍奮戰自然并不缺乏勇氣,也不軟弱,并不一定需要有人來保護。
但……
原來被人保護,有人撐腰的感覺是這樣的。
林舒從小到大,沒有多少機會感受這樣的保護,也知道遇到任何問題,不能指望有人依靠或來幫她兜底,萬事都要靠自己。
然而這一刻,她的內心酸澀又鼓脹,她知道,她仍舊擁有沖鋒陷陣的勇氣,但不用再一個人了。
許詩嘉比她想的更加有擔當和有勇氣,他沒有質問,沒有責備,甚至沒有要求林舒解釋,而是第一時間,站到了她的身邊,緊握住林舒的手,讓她擡起頭。
他這樣的反應,林詩瑤果然有些愣神,她瞪着許詩嘉:“許總,網上說的關于我姐那些,可都是真的,你……”
“我知道她第一次是因為醉酒,但多虧你,現在我終于知道她為什麽沒記住是誰也根本不願意多提那段回憶了,因為你給她下套了,完全是你把她往火坑裏推。”
許詩嘉的态度顯然讓林詩瑤有些慌了,甚至都開始慌不擇言了:“你不介意?她可早被別的男人睡過了,照片你沒看到嗎?就那麽一個混混,都可以帶她開房,都不用花錢可以随便睡她,你不嫌棄?”
然而許詩嘉的眼裏只有不屑:“你同為女性,說起話來卻這麽惡毒,你還活在什麽封建時代嗎?新中國都成立多少年了,還在拿這套約束審判女性?”
“林舒當時是有男朋友還是已經結婚了?單身的情況下,她想找誰就找誰,你算什麽東西,關你屁事?”
“至于林舒,她只是在房門口,被受你指示的混混攙扶着,請問有什麽證據證明你說的話?你在這裏胡亂指責林舒,就是污蔑诽謗。”
林父顯然為了企業能和信合合作,試圖留點臉面別撕破關系,當即拉住林詩瑤,對許詩嘉一個勁地賠罪:“許總,我女兒就是太有正義感了些,主要也确實是不想你被蒙在鼓裏,林舒這孩子吧,是我教女無方,但我們家是正經公道人家,女兒做出這些事,我們也沒臉讓她騙你來攀高枝……”
“你還大義滅親啊?”許詩嘉只冷笑,“你教女确實無方,但無方的對象是林詩瑤,不是林舒,林舒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完全全靠的是自己。”
“你一個早年出軌抛棄重病發妻,為了錢上趕着給老板家女兒當贅婿的男人,為了鞏固自己豪門姑爺的地位,又對親生女兒視而不見的男人,怎麽有臉在這裏道貌岸然地指責林舒?”
“林詩瑤這麽喜歡狗拿耗子,怎麽不先管管你?你倒确實是有妻子的情況下先管不住自己和小三混一塊去了,按照你們家的邏輯,你們一家三口完完全全三個髒人。你這女兒這麽喜歡審判,應該先把她自己這個婚內出軌的産物給審判沒了才對。”
“林詩瑤的行為就是違法,侵害了林舒的隐私,也侵害了我的隐私,你什麽玩意兒,比法律說了還算話?”
“我有他們的床照!”林詩瑤被許詩嘉氣的發抖,看起來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連裝文明人都懶得裝了,“許總真是好胃口,難道要看到那些床照你才能改了自己的死鴨子嘴硬?”
拜林詩瑤的口不擇言所賜,林舒的取證進行的非常順利。
然而提及這些床照,林舒還是下意識攔住了許詩嘉。
雖說被下藥拍照,她是受害人,但作為女性,她還是不希望這些照片流傳,如此激怒林詩瑤,林舒擔心她一怒之下真的去散播。
然而許詩嘉卻非常篤定,他回給林舒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後看向林詩瑤:“你根本沒有這些照片。”
林詩瑤被這麽一激将,果然拿起手機:“你不信是嗎?我現在就給那男的要!”
“你問他要有什麽用呢?”
許詩嘉冷哼道:“和林舒那晚在一起的根本不是他,他除了在酒店房間門口扶着林舒站了一會兒外,連房門都沒進去過,你讓他怎麽拍?”
“報個警吧,這男的收了你的錢不幹事,也算詐騙了。他拿着扶着林舒在酒店門口的照片就糊弄你拿了你的錢,答應你辦的事也沒辦成,還騙你有後續照片,想繼續白白撈錢,我看你們兩個才是天生一對,都一樣又蠢又壞。”
“不可能!林舒那晚确實和男人……”
許詩嘉說到這裏,終于笑出來:“對,林舒沒否認過那一晚,但你有沒有想過,和林舒那一晚在一起的男人就是我呢?”
林舒愣了愣。
許詩嘉卻沒再看她,而是徑自道:“所以你從頭到尾捏造林舒和那混混一起就是造謠,而不管林舒那晚做了什麽,你公然曝光他人隐私更是違法,等着收法院的傳票。”
許詩嘉說到這裏,扔出了一堆資料,看向林父:“你的企業已經連續三年財報造假,違反披露義務,我已經舉報;另外還有違規用工的問題,作為熱心市民,我已經聯系這些勞動者,提出向被違法解除勞動合同的勞動者提供免費的法律服務;至于你們大量使用盜版軟件,無授權商用專利,我把這些搜集到的證據,已經順手向版權方進行舉報了。”
他看向林詩瑤的媽:“至于你,你精彩的愛情故事只有你們一家三口知道,實在太可惜了,趁着企業這次的問題,一起讓大家都知道下這段愛情佳話比較好。”
“以前林舒太小,被你們欺負,但從今往後,她身邊會有我,你們和林舒為敵,就是和我為敵,和我背後的整個信合為敵。”
“我們信合絕對不會,也永遠不會和這樣的企業合作。”
話到這一步,已經徹底撕破臉,沒有了合作的可能性,林詩瑤的媽也不忍了:“呵,你認林舒有什麽用,你的父母不認,你以為她有好日子過?”
許詩嘉卻已經不欲和他們多言,他冷笑道:“我爸媽認不認?你們等着看吧。”
“至于未來我和林舒結婚,你們也不用來了,畢竟這樣的家人,還是沒有的好。”
他說完,徑自拉起林舒的手就往外走——
“林舒,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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