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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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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林舒不是第一次來許詩嘉住的公寓。

    這一次, 許詩嘉顯然終于繳足了物業費,他是帶着林舒大大方方從正門進的。

    “不是偏門近嗎?”

    “哦?啊?”許詩嘉有些不自然,但仍舊梗着脖子道, “我最近測了下,發現經過對比, 其實路程差不多, 甚至正門稍微近那麽一點點。”

    這男的道貌岸然道:“而且我帶女朋友回家,從偏門走,像偷偷摸摸見不得人似的, 當然要堂堂正正從正門走。”

    林舒有些想笑, 但忍着沒再戳穿許詩嘉。

    她的心情也并不平靜, 雖然表面上鎮定自若,但這次再登門,林舒有些忐忑緊張和心跳如鼓。

    許詩嘉看起來也一樣, 他難得沒有他一貫的游刃有餘,變得也有些局促。

    兩個人的目光在電梯裏接觸,便像是觸電一樣分開了。

    林舒移開視線,許詩嘉眼神亂瞟。

    “要不要吃點東西?我買了菜,我可以做。”

    許詩嘉像是要打破尴尬一樣, 他的模樣雖然很鎮定, 但顯然,他的內心并沒有他表現的那麽冷靜。

    談戀愛原來是這樣新奇的感覺。

    既悸動忐忑, 害怕不安卻又期待。

    林舒不喜歡冒險,但如果是和許詩嘉一起,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許詩嘉這次确實沒撒謊, 他帶着林舒進了屋子,只牽了牽她的手, 然後就一臉嚴陣以待地鑽進了廚房。

    沒一會兒,林舒聽到廚房裏傳來叮叮梆梆的鍋碗瓢盆碰撞聲音,聽起來手忙腳亂的,間或傳來許詩嘉不自覺的罵聲。

    林舒有些聽不下去了,她推開廚房移門:“許詩嘉,你在炸廚房嗎?”

    廚房裏,在短短幾分鐘內,許詩嘉已經憑本事把地上搞的一片狼藉。

    他挺拔的身姿修長的腿似乎完全不适配廚房,顯得無所适從,身上還穿着白襯衫和西裝褲,因為沒有穿圍裙,上面已經濺到了可疑的油點,領口像是在心煩意亂下随手扯開,露出一截好看白皙的鎖骨,而那只骨節分明的右手上,一塊皮膚明顯泛着紅,顯然是不慎被燙傷了。

    剛才那罵聲,大約也是手上被燙到瞬間下意識發出的。

    只是林舒一推開門,許詩嘉幾乎立刻把手背了過去,明明疼的剛才還龇牙咧嘴的,但此刻他努力咬着牙,面上露出輕松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運籌帷幄之中——

    “你等下,馬上就好。”

    林舒有些看不下去:“燙傷了要用冷水馬上沖洗。”

    可惜許詩嘉說什麽不承認:“沒燙傷。”

    “把你手伸出來,手上紅色的是什麽?”

    都到這一步了,許詩嘉竟然還大言不慚道:“是紅色胎記。”

    “……”

    許詩嘉非常堅持,最終把林舒推了出去。

    只是就在林舒覺得這頓飯恐怕要等半夜才能吃上之際,許詩嘉推開移門,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他的手上,端着盆賣相尚可的菜。

    “做好了。”

    他看向林舒,清了清嗓子:“我都去端出來,可以吃飯了。”

    沒一會兒,他就真的端出了幾道菜——

    酸湯肥牛、烤魚、荷蘭豆炒臘腸、上湯娃娃菜……

    林舒吃了一口,味道意外的好。

    許詩嘉見狀,立刻也坐了下來,但一邊吃,他還一邊忍不住自吹自擂——

    “我吧,學什麽都很快的,雖然以前确實不會做飯做菜,但是我很聰明,一學就會,你看,這麽一桌菜,我還不是信手拈來?”

    “林舒,找到我你真是有福了,我就是現在世面上已經絕種的全能男人。”

    “有能力的男人吧,就是在各個方面都能展現出碾壓性優勢……”

    吹,繼續吹。

    等許詩嘉自誇完畢,林舒放下筷子,面無表情地開了口:“喊的哪家的外賣?”

    “……”

    許詩嘉的臉瞬間垮了。

    “我看着視頻一步步做的,但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行,不知道哪一步開始就錯了。”

    他的聲音委屈巴巴的:“前幾天在腦海裏模拟了好幾遍,幾道菜的步驟我都能背了,誰知道一進油鍋,就突然爆起來了!”他伸出手比劃道,“火苗也那麽高!我還以為要火災了。”

    “手也燙傷了。”

    “不過幸好之前做了備選準備,先點好了外賣……”說到這裏,許詩嘉的聲音小了下去,“本來想親手做給你吃的。”

    眼前的許詩嘉看起來有點沮喪,頭發因為廚房的熱意而帶着汗珠,身上那精英感蕩然無存,原本好聞講究的男士香水味也被廚房裏的油煙味所代替。

    林舒見過很多的許詩嘉,高傲的,冷淡的,賤賤的,自信的,然而她覺得,眼前這樣狼狽挫敗的許詩嘉,好像也讓自己同樣悸動。

    林舒走過去,捧起許詩嘉的臉,給了他一個吻,然後抱住他的頭——

    “許詩嘉,你真的好像狗。”

    林舒揉了揉許詩嘉的頭發:“很努力的小狗。”

    “雖然沒做到,但是努力過了,所以沒有人會責怪小狗。”

    雖然主動的是林舒,但不好意思的也是她,她忍着臉紅,移開視線,然後看到了客廳裏的三角鋼琴:“不是說要給我彈琴嗎?吃好飯可以聽嗎?”

    顯然,與做飯相比,彈琴是許詩嘉真正在行的舒适區。

    他也真的像超級聽話的小狗一樣,全身心信賴着他的主人。林舒讓他做什麽,他就毫不遲疑地去做。

    等吃完飯許詩嘉收拾完桌面,他就坐到了鋼琴前。

    許詩嘉的眼睛亮亮地盯着林舒:“那你坐我邊上。”

    林舒恭敬不如從命。

    她原本以為許詩嘉大概只是能彈的水平,然而等許詩嘉的手放上黑白琴鍵,當音樂如水一般流暢又婉轉地傾瀉出來,林舒才發現,彈琴并不是許詩嘉的舒适區,是他的統治區。

    許詩嘉像是拼命想扳回一城一般,選了一手炫技的曲子。

    林舒不懂鋼琴,然而單是看着許詩嘉那雙手在琴鍵上翻飛的模樣,聽着有序跳動的音符,感受着節奏,也知道許詩嘉在鋼琴上确實頗有造詣。

    她坐在他的身側,看着許詩嘉在三角鋼琴上仿佛制造着魔法。

    許詩嘉安靜的側臉近在咫尺,他的背脊挺拔,修長的雙腿仿佛隐入鋼琴下的陰影裏,和琴鍵上跳動的雙手難度相反,許詩嘉的氣質看起來帶了慵懶和漫不經心,帶了一股來自優渥家世常年滋養與神俱來的游刃有餘。

    只是雖然看着毫不費力,但許詩嘉雙手敲擊琴鍵的動作卻随着音樂強弱蓄積着不同的力量,林舒看到他漂亮手上微微隆起的經絡,帶了與鋼琴優雅氣質截然相反的野性和不馴,手指修長,性感。

    他沒來得及換衣服,身上的白襯衫仍舊是廚房裏穿的那一件,手忙腳亂熱意滾燙的廚房顯然讓他狼狽,身上仍帶着汗意,而重力作用下,那些汗珠顯然順着他身體的輪廓一路蜿蜒向下,直到彙聚到腰腹間,然後打濕了他的白襯衫。

    林舒并不是有意看的。

    然而她只是掃了一眼,那因被打濕而變得幾近透明的白襯衫就那麽猝不及防地進入了她的視野。

    因為汗水,薄薄的布料早已經貼緊了皮膚,露出下面的線條,那是許詩嘉起伏的腹肌。

    明明小時候還因為身體病休過,導致年紀比自己大資歷比自己小,可大概是物極必反,如今的許詩嘉不論從哪方面看,體質都遠超普通人,這位養尊處優的少爺顯然非常注重自己身材線條的打造。

    鋼琴反光的表面映照出林舒的魂不守舍和漂移眼神。

    林舒的眼神一不小心在鋼琴的反光面裏觸到了許詩嘉的。

    像是做賊心虛被當場抓獲,林舒內心有些慌亂。

    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和表情洩露了多少情緒。

    總之,許詩嘉停下了彈奏。

    他的聲音低沉:“要我教你彈嗎?”

    他說的是問句,然而顯然并沒有打算真心征求林舒的意見。

    林舒不用擡頭,已然能感覺到許詩嘉灼熱又專注的目光,像是偏要讓人無所遁形,惡劣地逼迫林舒面對,不許逃避。

    而林舒還沒來得及回答,許詩嘉的手就拉起了她的,引導着她用手指觸碰鋼琴的琴鍵。

    林舒任由許詩嘉帶着她敲擊出一個個音符,他的指尖輕觸着林舒的手,克己守禮,手指修長好看,都說一個男生的手指長度和另外一些長度也成正相關……

    打住!

    都什麽和什麽啊!

    高雅!保持高雅林舒!這可是在學彈鋼琴!

    許詩嘉聲音低沉好聽,講解的很耐心細致,像個負責的老師,可惜林舒顯然是個資質平平的差生,還不太認真,她這位差生聽着老師的聲音,感知着老師手上的動作,心猿意馬,神游天外,臉色發紅。

    而她的分心很快被識破——

    “林舒,你不認真。”

    指尖的音樂停了下來。

    許詩嘉放下了手,盯着林舒。

    啊?啊……

    林舒下意識低下了頭。

    明明自己才是上司,平日裏只有林舒訓許詩嘉的份,可如今情勢對調,林舒仿佛成了那個上鋼琴課開小差的學生,許詩嘉成了她嚴厲的鋼琴老師。

    “你都分心在看什麽東西?”

    林舒自覺心虛,抿唇沒說話。

    她剛才都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算了。”許詩嘉嘆了口氣,“有時候人分心是因為受了誘惑,最好打敗誘惑的辦法是親身經歷走近誘惑,通過真正地感知它達到最終的祛魅。”

    “你要摸一下嗎?”

    啊?

    林舒擡頭,許詩嘉哪裏還像為人師表的鋼琴老師,倒像個鐵了心準備引林舒誤入歧途的野心家。

    許詩嘉執着林舒的手,林舒來不及思考,他已經拉着她的手,按到了他的腹肌上。

    “我練了很久。”

    許詩嘉聲音喑啞:“只給你摸。”

    許詩嘉朝林舒笑起來,壓低聲音,像是勸誘別人走入歧途的狐貍精:“想摸嗎?”

    林舒覺得應該收回手,但手也仿佛有自己的意志,還是朝許詩嘉的胸腹線條上去了。

    算了,摸兩把許詩嘉怎麽了?

    他都盛情邀請了!

    林舒自己當然是個正派人,如今這個場景下,倒不是她自己多想摸,主要是這時候拒絕,可能會很傷許詩嘉自尊心的,這男的又小心眼又記仇,心裏還常常很脆弱容易破防。

    摸一下兩下的也沒什麽。

    就當是摸條可憐的流浪狗!

    自己就當做好人好事了。

    只是林舒的手剛放上去,許詩嘉就順勢把林舒拉進了自己懷裏,然後這惡劣的下屬拉着林舒那只放在他腹肌上的手,開始進行不合時宜的鋼琴教學——

    “如果你想彈琶音,那就要這樣……”

    這時候的許詩嘉又像個稱職的鋼琴老師了,似乎非常兢兢業業地想要對林舒傾囊相授,一路引着她的手指觸碰彈奏着,只是林舒手下的黑白琴鍵,材質迥異,結實有力但溫熱,帶了完全不同的觸感。

    林舒合理懷疑房內溫度太高了,她只覺得指尖像是着了火,整張臉也熱熱的。

    她努力集中精力,把許詩嘉想象成琴鍵,在他的引領下,用手描摹着線條。

    許詩嘉的聲音裏帶了喘息:“這樣的琴鍵你滿意嗎?”

    “還行。”林舒佯裝着鎮定冷靜,一邊說着,一邊覺得自己大約真是被許詩嘉的琴鍵論洗腦,還真的像彈琴一樣輕輕用手指敲擊了一下她手下的“鋼琴”。

    只是幾乎是同時,許詩嘉像是應激一樣,嘴裏罵了句髒話,然後動作稍有些粗魯地拉開了林舒的手,徑自站了起來。

    “林舒!”

    明明剛才氣氛還很旖旎,可此時此刻,許詩嘉瞪着林舒,有些咬牙切齒。

    他剛才撩人的游刃有餘早已煙消雲散,臉上有些恨自己沒定力般的狼狽。

    許詩嘉的聲音變得喑啞,氣急敗壞地看着林舒:“你怎麽亂摸!”

    這男的簡直了!

    不是他剛勾引林舒叫她摸的嗎!有這麽倒打一耙的嗎!

    林舒擡頭,正要和許詩嘉理論,才發現他站的姿勢有點怪異,只是不管怎麽掩飾,兩個人站的這麽近,有些反應是遮蓋不住的。

    林舒幾乎是掃了一眼,立刻移開了視線。

    怎麽這麽……

    許詩嘉,你是公狗嗎!

    林舒紅着臉,咬着嘴唇:“許詩嘉,我只是摸了一下而已!”而且只是腹肌!

    “我他媽怎麽知道?”

    許詩嘉有些狼狽:“說當狗還真的像狗了。”

    他有些自我厭棄地抓了抓頭發,然後移開了臉:“見了你就和發情期的狗一樣。我有什麽辦法?”

    “我去洗冷水澡。”

    鋼琴課戛然而止,許詩嘉扔下這句話,徑自往浴室走。

    “許詩嘉。”

    林舒在他轉身的剎那抓住了他的手:“洗熱水澡吧。”

    “嗯?”

    “鋼琴課,可以繼續嗎?”

    林舒确信是空氣裏悶熱的氣氛讓她燒壞了腦子才發出這種邀請。

    “你想在我身上彈琴嗎?”

    她掃了一眼許詩嘉仍舊痕跡明顯的地方:“可以試着試用一下。”

    許詩嘉幾乎是反應過來林舒說了什麽,就反客為主地摟住了林舒,他吻住了林舒的嘴唇,像吃一只熟透的桃子,不想浪費任何一滴甜美的桃汁。

    林舒聽到許詩嘉在動情吻她的同時含糊地保證:“我會好好表現的。”

    只是一個吻而已,然而林舒還是覺得口幹舌燥。

    這次彈鋼琴的換成了許詩嘉,林舒感受到他手指敲擊“琴鍵”的巧妙,甚至連每個最隐秘難度最大的琴鍵他都能裏裏外外照顧到。又像個技術高超的小偷,偷偷潛入主人未經允許的秘密基地。

    林舒只覺得自己像只被丢進榨汁機裏榨幹的可憐桃子,桃子很難抵抗機器的高速運轉,難逃被攫取的命運,豐沛的汁水淋漓溢出,流得到處都是。

    她推開許詩嘉。

    林舒忍着臉紅和喘息,色厲內荏地瞪了許詩嘉一眼,氣急敗壞道:“洗澡!先洗澡!”

    許詩嘉有些依依不舍地放開林舒,只是剛要轉身去浴室,門口就傳來了陣陣門鈴聲。

    “誰啊?”許詩嘉雖然努力壓制,但這種時候被打斷氣氛,明顯帶了股怨氣,他一臉怒容,就準備到門口查看。

    然而等從門口的智能監控顯示屏上一看,許詩嘉不說話了。

    是誰呀?

    林舒湊過去一看。

    許明媚?

    許明媚怎麽來了?

    她像是篤定許詩嘉在家一樣,很執着地按着門鈴。

    許詩嘉氣呼呼的:“別開門算了,她以為家裏沒人也就走了。”

    怎麽能不開門呢?

    許明媚找到許詩嘉這裏來,這要是有什麽急事呢?

    何況都這樣了,突然被打斷,仿佛一秒從成人頻道切換到教學工作頻道,剛才的氣氛已經蕩然無存。

    林舒看了眼許詩嘉,那裏還沒消下去,林舒咬着嘴唇,瞪了許詩嘉一眼:“你,趕緊把你自己的情況給我處理好。”

    “等你好了你來開門。”她頓了頓,捂住自己泛紅的臉,“統一口徑,我正好過來拿文件,順帶讨論下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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