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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林舒和王延年溝通完, 睡了個好覺,等第二天神清氣爽地到了天浩,果不其然, 許詩嘉甚至先她一步坐在了工位上。
他仍舊英俊,穿的衣服講究, 發型也精心做了造型, 氣質上和昨日并無明顯不同,但雙眼下濃重的黑眼圈,已經宣告了他度過了如何一個不眠之夜。
不過顯然, 他的生活格調并沒有降低, 雖然哈欠連天, 但他桌上擺着號稱咖啡豆都是國外當天空運而來的Coffee Factory的咖啡特飲,和這家昂貴網紅店搭配咖啡推出的手工烘焙早餐。
Coffee Factory是國外一位知名咖啡師在國內唯一開設的分店,噱頭很足, 加之口感确實更醇厚濃香,售價又比普通咖啡貴上四五倍,咖啡館的裝潢還獲得過建築設計獎項,環境很好,因此一度被營銷成貴族咖啡和打卡聖地, 每天的限量咖啡早餐套餐更是開店前就排出長龍但還常常售罄。
許詩嘉邊上的王鐵牛顯然也看到了這杯昂貴的咖啡, 林舒聽到他好奇道:“你幾點去的?排了多久排到的?這得起多早啊。”
“我又不是吃飽了撐的,怎麽可能去排隊?”回答鐵牛的, 是許詩嘉理所當然的聲音,“找個黃牛和跑腿就行啊。”
Coffee Factory這家店, 被炒得黃牛和跑腿服務都昂貴無比。許詩嘉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少爺做派。
鐵牛顯然對咖啡挺有興趣, 他湊到許詩嘉身邊:“味道和普通的有很大差別嗎?”
“我沒喝過普通的咖啡,所以也不知道差別大不大。”許詩嘉又打了個哈欠, 聲音裏還帶了不知人間疾苦的欠扁,“其實Coffee Factory也沒太好,就一般般,不過我怕自己更喝不慣那種連鎖咖啡店咖啡,你知道的,口感比較粗糙。”
鐵牛一臉羨慕:“這普通的一份,可以讓打工人一天白幹啊。我都吃樓下早餐店團購的套餐,運氣好能搶到五塊一份的。”
“五塊一份?”許詩嘉微微瞪大了眼睛,“五塊的早餐能吃嗎?商人不做無利的生意,賣你五塊,成本最多五毛,能給你吃什麽好東西?衛生肯定不達标,指不定裏面全是大腸杆菌、金黃色葡萄球菌和幽門螺旋杆菌……”
……
雖然昨晚連夜“被廢”,但許詩嘉顯然還沒有已經成了“廢太子”的覺悟,如今即便被停了卡,想來還有一些積蓄,因此完全沒有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的計劃,只隐約有了點危機感,所以總算積極準時來上班。
是時候讓他清醒清醒。
“許詩嘉,來我辦公室一趟。”
許詩嘉這才發現林舒已經來了,他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情願,但還是抿唇起身進了林舒辦公室。
“是有什麽案子要交給我嗎?”
一進辦公室,許詩嘉就先開了口,林舒看過去,他坐在自己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面對老板,也并沒有擺出多恭敬的坐姿,仍舊帶了股懶散的味道,相當反客為主,臉上帶着一種天然的優越感和毫不掩飾的難搞,要是有不知情的,甚至大可誤解許詩嘉才是老板。
林舒心情平靜,看到許詩嘉一如既往的欠扁只心生憐憫。
呵,可勁蹦跶吧,也沒幾天活路了。
“交給你案子?”林舒裝作驚訝道,“你不是昨天說要辭職嗎?我今天找你來是談這個的。”
“你昨天質問我的話,我仔細想了想,覺得無論如何,只有一視同仁尊重每個員工,才能獲得團隊的信任。你說的沒錯,一旦知道你是王延年的兒子,确實很難把你和其餘團隊成員一碗水端平,所以你昨晚提的離職要求,我會審批通過。現在叫你來,是和你談下怎麽走離職流程,首先需要你先在OA上發起一封辭職信……”
被家裏切斷了經濟來源,雖說有點存款茍延殘喘,但許詩嘉顯然也知道沒有開源,早晚斷流,一聽林舒要幫助他離職,這男的臉上顯然有些慌了。
不過很快,他恢複了鎮定,清了清嗓子,一臉體貼道:“算了,我離職了,你比較麻煩,天浩的高夥肯定會給你施壓。你不是一直想升高夥嗎?要是我走了,你升職恐怕就無望了。”
“做人也不能太自我太不考慮他人了,我想了想,和你之間也沒有原則性矛盾,之前可能是有些誤會,但也沒到你死我活的程度,做人留一線比較好,所以這個班我還是可以忍耐着繼續上的,離職就先算了。”
林舒看了許詩嘉一眼,像個剛正不阿的老板般語氣堅定道:“雖然讓你離職,我肯定是要面對壓力,但作為團隊的領導,這個壓力就必須扛起來,畢竟有壓力才有進步。你也沒必要太為我考慮了,我也知道你不想上班有一陣了,不用忍着繼續上班了,離職吧。”
林舒心裏冷笑,許詩嘉演,自己就不會演了?
她體貼地看着許詩嘉,只是她的聲音越是溫柔,許詩嘉臉上的表情就越是快繃不住了。
好在片刻後,他終于調整好了情緒,又佯裝灑脫起來:“确實如此,但不知不覺,在上班裏,我已經付出了真心,把這個團隊當成了自己的第二個家。一想到離職,我就非常舍不得鐵牛哥和旭輝哥,昨晚徹夜難眠,你看,黑眼圈都這麽明顯了,這才發現,原來我已經內心把他們當成我的親哥了,為了他們以後能發家致富,我也決定留在團隊裏,分攤他們的工作負擔。”
扯,繼續扯。
還分攤他們的工作負擔呢,你就是他們的工作負擔。
林舒面無表情地看着許詩嘉。
許詩嘉變得有些緊張了,他終于無法再如之前那般游刃有餘,語速變得快起來:“另外你說的對,我應該好好工作,有自己的事業,才能揚眉吐氣驚豔那個把我甩了的女的。”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說到這裏,許詩嘉竟然又擡頭瞪着林舒。
林舒自然也知道見好就收,許詩嘉這職如今肯定是辭不掉了,從他迫切想要留在工作崗位上的狀态看,恐怕他兜裏餘下的存款也沒幾個,好日子總是要到頭的。
等他徹底沒錢了,那就是林舒的天下了。
不急這一天兩天的。
“行,既然你工作的激情這麽強烈,那你留在團隊也可以,但我會一視同仁,對每個成員公平。”
話鋪墊到這裏,職場渣女的套路就又要來了。
林舒故作困擾地嘆了口氣:“何況我原本不知道你的身份,因為你的潛力而對你諸多偏愛,雖說問心無愧,但在旁人看來,不免會誤會我是因為你身份對你特別關照。”
“所以為了避嫌,此後我會對你更嚴格,為了彰顯公平,案子也會給你難度最大的,外加你也不缺錢,所以案子标的額和分成,也不一定選回報率最高的給你,這你沒問題吧?”
一聽錢最少活最累,許詩嘉雖然努力做表情管理,但那快咬碎後槽牙的神态已經顯露無疑。
但在沒錢的巨大壓力下,一向不懂“忍耐”為何意的許詩嘉愣是忍下了,林舒看到他故作淡定道:“這當然沒問題。”
這男的強顏歡笑道:“确實,我怎麽會缺錢呢。上班主要是個情懷。”
林舒懶得再理許詩嘉,她徑自從抽屜裏拿出一份請柬,遞給了他:“手頭的案源我要做些梳理再進行公平分配,你這麽急着幹活,那今晚這個慈善晚宴,你陪同我出席一下。”
衆所周知,慈善晚宴參會人多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企業家居多,都是未來的優質潛在客戶,林舒尚在案源開拓期,這類晚宴是相當有必要出席的。
選許詩嘉陪同,一來算個助理,要用時能拉出來用;二來許詩嘉對慈善晚宴應當駕輕就熟,對榮市的主要企業家背景也肯定比初來乍到的林舒熟悉不少,多少可以當個參謀。
林舒的決斷也确實沒錯。
雖說是慈善晚宴,但配置并不低調,舉辦地點是市中心一家奢牌酒店,來往的都是豪車。
等她和許詩嘉進了會場,才發現會場內與會者更是珠光寶氣,穿着談吐不俗,不少面孔林舒曾在榮市當地報紙或新聞裏看過。
林舒收到的請柬是榮市慈善組織發出的,除了時間地點外,并無更多詳細細節,等來了現場,她才發現,本次慈善晚宴的主題是幫助聾啞孩子,而除了榮市的慈善組織背書協辦外,主要出資承辦方是百蕊科技。
活動還沒正式開始,會場裏先到的相熟與會者已經交談起來——
“百蕊科技的白峰白總以前沒聽說熱衷舉辦慈善活動啊?怎麽這回搞了這麽大陣仗,幾乎把榮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請來了,聽說不僅是企業家,各行各業幾乎都發了邀請函,連榮市所有媒體都邀請來了,你看光是這會場租賃費用,也得花不少吧?”
“那你就不知道了,百蕊科技近期正在投資生産助聽器芯片,想要打開市場,先做出企業形象上的宣傳,用幫扶聾啞兒童為主題進行慈善捐款活動,再預熱營銷,這不是一石二鳥嗎?”
“人家白總可聰明着呢,按照社會效應來,這會場租賃費性價比就高了。”
林舒不動聲色地站在一邊,盡可能多地收集有效信息。
人群中的閑聊也不負衆望——
“可別這麽說,白總的太太對聾啞兒童一直很關懷,每年都有捐款,甚至從三年前開始領養了一個聾啞孩子。”
“說起白總和他太太,那真是一段佳話,白總當年創業,雖然都沒把太太追到手,但已經用了太太名字裏的‘蕊’字,諧音自己的‘白’,這才有了百蕊科技……”
“真的?”
“千真萬确!白總不少采訪裏他都有提到,太太是他的大學同學,也是他的初戀,但太太是大學霸,他是學渣,總之他到了三十五歲,才把太太追到手結婚,所以他們自己也就一個小兒子,今年才十一歲呢。”
“說起來白總就是個勵志逆襲故事,他原本是榮大法學院吊車尾的,結果因為愛情一路努力變好,最終創業成功,現在成了榮譽校友,每年校慶都被邀請當發言嘉賓呢。今年榮大校慶還沒開始吧?我聽說又邀請了他。”
……
雖然帶了商業目的,但這場慈善晚宴拍賣募集的資金會全額用于幫助貧困聾啞兒童,這确實是做好事。
甚至夫妻倆還能領養一個聾啞孩子,太太堅持每年捐助聾啞孩子,這麽伉俪情深,确實算是美談。
林舒天然對有社會責任感的企業家有好感,認定這位白總值得結交,希望未來也能拓展他們的業務。
何況白峰是榮大法學院畢業的,那太太既然是大學同學,自然也是榮大法學院出身,同樣的法律專業背景倒是個切入點方便她與兩人結交。
倒是許詩嘉,大約是還沒徹底沒錢,這少爺的眼睛還長在頭頂上,對諸多誇贊白總的言語不僅沒流露出一丁點的敬佩,反而嘲諷的“嗤”了一聲。
百蕊科技雖是勢頭相當好的科技企業,但和信合一比,确實有新貴和老錢之間巨大的鴻溝,但這也不是許詩嘉如此無禮的理由。
“人家白總是自己創業起家的,雖然在學校時成績一般,但通過努力現在成了榮譽校友,他不像你,一出生就什麽都有了,但靠着自己成功,更讓人敬佩。”
林舒看不慣許詩嘉那對白峰一臉鄙夷的模樣,有意敲打道:“何況他非常專一,大學時仰望的學霸女神,靠着自己的不懈,終于有情人終成眷侶,這說明什麽?不管是事業還是感情,只要不放棄,總有柳暗花明的一天。他這份精神,比一般男的強多了。”
“要說起來,人家還是你榮大法學院的嫡系學長,這麽優秀,你應該多學習學習。”
結果不說還好,一說,許詩嘉臉上的嘲諷意味還更濃了。
好在恰是這時,慈善晚會的主辦方終于姍姍來遲。
在閃光燈和快門聲中,白峰帶着自己太太和兩個男孩一同走上了臺。
如大部分老板一樣,白峰已經有些中年發福的傾向,五官并不優越,個子有些矮,好在精心的着裝打扮給他平庸的臉增添了幾分顏色。
但他身邊的太太,卻顯然是個美人,皮膚白皙身材高挑,雖說是同學,但對方看起來足足像是比白峰小了十歲,身上的晚禮服裙襯托得她更加優雅大方,笑容裏看起來完全沒有普通人的焦慮,像個無憂無慮的貴婦。
她身邊牽着兩個年齡相仿的男孩,身高也差不多,倒是都長得不錯,穿着一模一樣的衣服,活像一對雙胞胎。
“各位晚上好,感謝大家莅臨晚會。我非常感恩,讓我有機會舉辦這麽有意義的活動,更是替我們家白帆感謝大家。”
白峰在簡單的開場白後,便把身邊一個男孩往臺前推了推:“衆所周知,我的太太一直致力于聾啞兒童的捐助活動,大概在三年前,機緣巧合之下,我們遇到了白帆,這個孩子是因為先天性聾啞被抛棄的,經歷特別讓人心疼,年齡又和我們的兒子白辰相近,我太太非常同情孩子,又想着讓我們兒子有個伴,因此辦理合法手續領養了白帆。”
“也是因為領養白帆後,在和孩子的溝通中,我開始思考,我們企業能真正為聾啞孩子做點什麽?因此才有了百蕊科技進軍助聽器芯片領域的計劃,也有了舉辦這次慈善晚會的,為更多白帆一樣的孩子帶來機會的初衷。”
白峰雖然長得一般,但說話非常有感染力,一番抑揚頓挫的演講下,在坐的衆人便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白峰看起來也被場內的氣氛所感染,他拍了拍白帆的背,摟着白帆,親密道:“所以第一件參加拍賣的展品,就由我們白帆來抽取決定好不好?”
白帆一開始像是有些緊張和茫然,好在片刻的安靜後,這孩子終于點了點頭,抽取了第一件拍賣的展品。
至此,活動也宣告正式開始。
一切步入正軌,白峰便帶着家人孩子退居幕後,專業的拍賣人員接手了後續活動。
自臺上下來後,白峰太太帶着兩個孩子就坐,白峰則被上前社交的人群圍住,彼此寒暄着交換名片。
林舒也沒急于一時,等片刻後,白峰身邊人群逐漸散去,她才起身,只是林舒剛想叫上許詩嘉,一回頭,才發現這男的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開了。
真是指望不上,總是關鍵時刻出岔子。
林舒也不等了,她快步走到白峰面前,鄭重地給他遞了名片。
天浩律所作為榮市的頭部律所,白峰自然對林舒以禮相待。
看得出他心情很好:“林律師,幸會幸會,能在法律行業堅持下來的,可都是硬茬,我和我太太雖然也是法學院出身,但都屬于中途轉行的逃兵了。”
“那不一樣,您和您太太在別的行業發光發熱,還有這份回饋社會的心意,真的非常厲害。”
像白峰這樣的,自然有長期合作的律所,但畢竟是想來拓展案源的,客套之餘,林舒還是抓住一切機會推廣宣傳自己的團隊。
她朝白峰笑道:“榮大法學院确實出人才,其實我們團隊裏也有您和您太太的校友,我今天帶來的同事就是您的嫡系學弟,同樣榮大法學院畢業的。”
“除了他之外,我們團隊還有一位同事,年齡和您相仿,還是當年榮市法學院榮譽畢業,也非常優秀,專業能力非常突出,您這邊以後如果有法律服務的需要,可以合作一下,沒準你們還認識。”
大約是校友兩個字引起了白峰的注意,他還真的頓了頓,顯然有些在意起來:“榮大法學院榮譽畢業的?和我年齡相仿?叫什麽名字?”
“劉旭輝。白總認識嗎?”
“劉旭輝啊……”白峰微微垂下視線,聲線慢悠悠地念着這名字,片刻後,他擡起頭,朝林舒笑起來,“當然認識,當年的大才子大學霸,和我還有我太太都是一屆的,只可惜每次同學會和校友會他都不出席,很久沒聯系了,原來是在天浩高就呢。”
這次看向林舒,白峰的表情就熱情多了:“所以旭輝現在是在林律師你的團隊裏?那你這支團隊的實力我一下就知道有多強了,下次一定要有機會合作起來,我也好和老同學敘敘舊。”
因為慈善拍賣會有別的事需要處理,白峰沒再和林舒多聊,但顯然,林舒已經成功給他留下了印象。
白峰剛轉身,許詩嘉終于姍姍來遲,他掃了眼林舒手裏的名片,立刻露出了鄙夷的神色:“這種人有什麽好結交的。”
也不知道為什麽,許詩嘉對白峰盡是敵意。
林舒沒理他。
現場如今已經進入到展品拍賣階段,氣氛如火如荼,然而許詩嘉的臉上全是不屑,他掃了一眼正在競拍的物品,撇了撇嘴:“就這種品質還有人搶着拍,都叫到一百萬了,這東西只值十萬,多一分我也不會給。”
“這個玉壺看起來像贗品。”
“這幅畫怎麽這麽醜?他們還搶着要?都是什麽審美?”
許詩嘉像是和白峰這場慈善拍賣會杠上了,上什麽拍賣品他就吐槽什麽。
唯少有幾件拍賣品入他的眼了,他又嫌棄競價不夠激烈:“這麽好的東西放這些不懂行的人面前也是白瞎,這個玉如意價值最起碼百萬起來,現在起拍價才二十萬,這些人就一萬一萬的加價,真是既沒眼光還摳門……”
林舒實在忍無可忍:“既然這麽好的東西現在還這麽便宜,競價也不激烈,那你怎麽不拍呢?還是為慈善事業盡一份力呢。”
今日不同往日。
果然,林舒這話下去,許詩嘉眼神開始變得不自然了,聲音中氣也沒那麽足了,他假裝嗓子不适咳了兩聲,負隅頑抗地垂死掙紮道:“對他們來說這東西挺好了,但搭配我的格調還是有點差距的。”
“至于做慈善,我才不會和白峰同流合污給他花錢讓他炒作營銷,我還不如自己去聾啞兒童專門學校做義工,做身體力行的好人好事。”
能把自己沒錢說的這麽清新脫俗的,許詩嘉也是挺有本事。
林舒沒戳穿他,但許詩嘉安靜了片刻,又再次開了口。
“喂,你不會真的要做白峰的業務吧?”許詩嘉一邊百無聊賴地掃着競拍的物品,一邊翹着二郎腿,“事先聲明,他的業務,我不做。”
還挺自戀?什麽時候說給你做了?
“第一,律師如果總對客戶挑三揀四,那基本就沒業務可做,只能喝西北風了;第二,白峰的業務,如果成功開拓了,我也不交給你做,我會交給劉旭輝做。”
林舒忍住對許詩嘉翻白眼的沖動,簡短解釋道:“劉旭輝是白峰和他太太的同班同學,是舊相識,這層關系也比較容易得到白峰他們的信任。白峰明顯一聽我們團隊有他的老同學,就很有興趣的模樣。”
“劉旭輝不是不喜歡開拓新客戶,只喜歡和合作多年熟悉的老客戶維持業務嗎?白峰是他的同學,知根知底,有這層關系在,想來他也是願意接的。外加白峰的公司本來也有長期法律顧問,就算找天浩合作,肯定一開始也是小業務,不會壓力很大,很适配他的風格。”
有這樣合适的案源送上門增加收入,想來劉旭輝不會拒絕。
許詩嘉原本聽到案子不給他做還有點愣神,一聽林舒要給劉旭輝做,不僅臉上不着急,反而露出坐等好戲般的好整以暇起來。
他挑眉看了林舒一眼,語氣篤定:“劉旭輝死也不會接白峰的業務的。”
許詩嘉輕笑道:“畢竟誰會接插足自己婚姻、搶走自己妻子,害的自己女兒沒有媽媽的垃圾男人的業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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