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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腦子有問題
......原來只是做夢。
這個答案讓楚停雲長舒了一口氣,原本驟停的心髒好像也跟着恢複了跳動。
只是他還是很忐忑,小心翼翼地詢問:
“什麽不好的夢?”
“嗯......”
宴尋垂下眸子,似乎是認真回想了一下,然後才輕聲說,
“夢見我們離婚了。”
如果不是因為車禍失憶,他和楚停雲的确該離婚了。至少三個月前,宴尋想要離婚的心非常堅定。
“......”
這句關于離婚的話一出,楚停雲剛放下的心簡直就像是瞬間被吊到了十萬米高空。
“不會的!尋尋,我們不會離婚的。”
他半跪在病床邊,緊緊抓着宴尋的手,說話的尾音都帶着幾分輕微的顫抖。
“無論發生什麽,我們都不會離婚,絕對不會!”
“......”
這個過程中,宴尋安靜而仔細地觀察着楚停雲的每一個反應。片刻後,他伸手去用指尖的背側去碰對方的額角。
當初楚停雲用皮卡別停宴尋的車時受了傷,額角也留了疤,後來很長一段時間他都留着碎發遮擋疤痕。
而當時手術留下的刀口也同樣如此,楚停雲不願意讓宴尋摸,也不讓他看,于是每次要麽給他戴眼罩,要麽就是趴着從後面來。
但現在那些不好看的傷疤全部都消失了,甚至完全看不出曾經有過受傷的痕跡。因為那些傷疤被人努力地,進行過很多方式的修複和彌補。
宴尋撥了撥那幾縷有些淩亂的額發,接着慢慢撫摸到他眼尾下側泛紅的皮膚。
青年眨了一下眼睛,問:
“楚停雲,你要為一個沒有發生的夢哭嗎?”
“......我沒有哭。”
男人當即撇過頭去,把自己臉上的那只手拉下來,然後将宴尋的兩只手都緊緊握住,
“我熬了通宵,眼睛充血很正常。”
“噢......”
宴尋像是信了,
“那應該是我誤會了,畢竟剛才我看你那麽激動,聲音也抖,眼睛也紅,還以為你一想到離婚就難過得要哭了呢。”
“......”
楚停雲身形一頓,憋了半天還是只能重複道,
“我就是熬了兩天夜,精神狀态不好。”
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宴尋這次醒來之後好像又和之前哪裏有點不一樣。但楚停雲仔細想了想,又找不出太多問題。
不過宴尋總算醒了就好。
而且也沒恢複記憶,就更好了!!!
楚總瞬間感覺自己的心又從十萬米高空落了地,心情也迅速明朗暢快了起來。
沒過多久,醫生來仔細檢查了一下宴尋的狀況,說沒什麽問題,只要注意這幾天清淡飲食,傷口不要沾水就行。
其實本來宴尋當時也就是被高空摔破的花盆碎片劃傷了耳朵側後方那裏的皮膚,單純只屬于外傷。只是由于不明原因一直昏迷,這才留院觀察。
就是傷口縫了七針,看起來有點吓人。
宴尋倒是不怎麽在意傷口,而是更在意事故的原因,
“對了,那個花盆是怎麽回事?”
“你當時受傷突然昏迷,我和謝阿姨就把你送了醫院,而葉叔叔則留在那裏報了警,也立刻找了那個鑒定機構的領導要求調監控。”
這時候楚停雲确認宴尋沒有大礙,于是一邊說,一邊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拿起小刀準備給他削水果。
現在已經是十一月底了,荔枝下市,這兩天楚停雲又一直守在醫院沒走,加上傷口愈合荔枝不能多吃,也就沒買。
水果是謝逢君買的,買了不少,大概是不清楚小兒子現在喜歡吃什麽,于是各種都買了些。
楚總挑挑揀揀,先拿了個雪梨,覺得不好,嫌棄地丢到一邊去。然後挑了個最圓最紅最漂亮的蘋果出來,勉強算是滿意,又去仔細洗了洗,才開始削皮。
“經過兩天調查,最後結果說是有個實習生早上把花放陽臺,後來忙忘了沒收,晚上刮大風就吹下來了,算是意外。”
宴尋皺眉:“意外?”
“嗯,警察那邊的初步調查結果是這樣,我也去親自看過監控,當時花盆落下來的時候,那個房間裏并沒有人。”
楚停雲拿着刀在蘋果上比劃着,試圖找一個最好的位置下手,
“現在那個實習生被開除了,不過因為是意外也不能按照高空抛物處置。鑒定機構的負責人道了歉,态度勉強還算不錯。”
“警察說如果我們這邊一定要追究的話,最多賠個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什麽的。”
可楚總又不差這點錢,只是這次宴尋受傷确實是意外,所以他的語氣聽起來有點郁悶。
宴尋沒再多想,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楚停雲的手上。顯然對方很少做這種削水果的活兒,與其說削,不如說是連皮帶肉地切下來了。
宴尋看得一言難盡,默了幾秒,忽然問:
“楚停雲,你是打算削個蘋果核給我吃嗎?”
雖然這句話有誇張的成分,但也差不太多了。
“......”
男人動作一僵,幾秒後擡頭看了宴尋一眼。
是錯覺嗎?
他怎麽忽然覺得小老公說話跟之前不太一樣了?
具體楚停雲也說不上來,就是感覺沒之前那麽可愛乖巧,現在都會嘲諷他了。
楚總臉上挂不住,剛要反駁什麽,就聽見宴尋說——
“算了,給我吧,我來削。”
“哦,那好。”
楚停雲的心情當即美麗起來,二話不說就給他了。
雙方這一交接,于是就變成了受傷的宴尋下床洗手,開始給楚停雲削水果吃。
削皮,切塊,放盤子裏插上牙簽,一系列動作他做得行雲流水,賞心悅目。
楚總就很自然地拿起牙簽戳着吃,一邊吃,一邊也給小老公喂兩塊兒。
宴尋沒有拒絕。
他削完蘋果,原本還要削個梨,結果楚停雲突然說他讨厭吃梨,不準削。
宴尋動作頓住,擡頭看了男人一眼,語氣詫異道:
“你不愛吃梨?”
那當初怎麽在俄羅斯醫院的時候還專門讓護工去買呢?
宴尋當初陪着楚停雲住院的時候,幾乎每天都得削兩個給他吃。
“對,不喜歡!”
楚停雲語氣到這裏忽然就不太好了,直接把宴尋手裏的雪梨搶過來丢了垃圾桶。
咚——
雪梨砸進桶裏,發出一聲響。
由于角度不對,力度過大,還直接把垃圾桶砸翻了,裏面的果皮灑了一地。
“......”
這樣的突變讓整個房間陡然陷入一片死寂。
宴尋不自覺皺起了眉。
......又來了。
他其實有時候特別不明白,楚停雲的确不是個好脾氣的人,但他在面對別人的時候完全不會毫無理由地,或者單純只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發火。
楚停雲明明也有不少朋友,在生意場上的口碑也相當不錯,參加各種社交場合也游刃有餘,并不是個完全不會跟別人相處的人。
後來宴尋發現對方只有面對自己的時候是這樣。好的時候尋尋長寶貝短,但你永遠不知道他下一秒又會因為什麽事情翻臉。
而且楚停雲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極強,在他的手機裏車裏裝定位,查他的人際關系,稍微跟誰走得近一點就是無休止的盤問。
以前宴尋總覺得楚停雲是故意的,大概這個男人是真的恨他,才會以此報複他取樂。但好像又不單純是這樣。
因為後來宴尋又發現楚停雲每次發火争吵過後也會很痛苦,沒多久就帶着各種名貴禮物過來低聲下氣求和好,只是好話說不了兩句,就直接摁着他上床。
做完之後,楚停雲就感覺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了。
宴尋覺得楚停雲把他當寵物,開心了就抱一抱親一親,生氣了就變臉,兇他罵他,關起來限制自由。求和好就買點玩具買點零食随便哄一哄。
接近三年的婚姻生活,都是這樣不斷的惡性循環,宴尋實在受不了了。
但失憶之後,他和楚停雲的相處方式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盡管其中夾雜着謊言,可他們再沒吵過架,甚至兩個人竟然可以充滿愛意地相互依偎,彼此依靠,就像是一對真正相愛的普通情侶。
撇開之前的偏見,在失憶期間宴尋切實地感受過,确認過楚停雲是喜歡他的。
是戀人之間的喜歡,也有對伴侶的尊重,還有超乎宴尋意料的容忍。
也正因如此,宴尋恢複記憶之後看見楚停雲那樣害怕忐忑的模樣,才撒了謊。
如果是之前楚停雲又這樣無端摔東西發火,宴尋會立刻冷臉,要麽嘲諷回去,要麽轉身走人。
但此刻他看着滿地狼藉,沉默片刻,忽然擡頭看向對方,語氣認真道:
“楚停雲,你不喜歡吃梨,但如果我說我喜歡吃呢?”
“......”
男人猝然一愣。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碰撞,像是無聲進行着某種對峙。
楚停雲依稀意識了一點什麽,只是說不太清,但他現在也清楚剛才自己的反應有點過了。
“你......你喜歡吃這個嗎?”
男人下意識就緩和了語氣。
他重新從果籃裏拿了一個雪梨放到宴尋手裏,有點不自然地抿了抿唇,
“那你削着吃吧。”
宴尋用眼神示意他看看地上:“可是垃圾桶翻了,削下來果皮丢哪?”
“......等着。”
楚停雲把垃圾桶扶起來,又去找了掃把,把地上的果皮仔細掃了。
做完這些,他去洗了兩遍手,像是很嫌棄醫院的掃把。
只是洗完手回來之後,楚停雲發現宴尋卻沒繼續削梨吃,就握着手裏的梨一直盯着他看。
那種眼神不像是生氣,也不像是開心......楚停雲也形容不上來,最後他覺得這個“看”似乎用“觀察”形容更合适。
楚總被他觀察得有點不自在,心想是不是宴尋的腦子又出了點什麽問題。
這麽一想,他就開始有點擔心起來。
果然還是得去挂個腦科的專家號再看看吧?
宴尋完全不知道楚停雲已經打算帶自己再找個專家看看腦子。
——他還在思考。
楚停雲重新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問:“怎麽不吃了?”
宴尋很深沉地說:“感覺這個沒剛才那個甜。”
楚停雲:“......?”
他覺得宴尋可能真的腦子不太好。
“你都沒吃剛才那個,而且你這個也沒吃,怎麽比較?”
宴尋擡頭看了他一眼,理所當然道:
“怎麽不能比較?人的心情會影響到食物的口感。”
“......”
楚總無言以對。
這時候宴尋把梨和刀往旁邊一放,用行動表示不吃了。他用濕巾紙擦幹淨手,又躺下,表情似乎有點不舒服。
楚停雲心頭一緊,立刻起身去看:
“怎麽了?哪裏難受嗎?”
“有點。”
由于昏迷了兩天,青年的臉色有些慘白,加上縫了針的傷口,看起來就更可憐了。
這時宴尋想了想,又虛弱地補了一句,
“可能是你剛才突然發火吓到我了,我覺得頭暈胸悶,嘶......傷口也疼。”
他一邊說,一邊就觀察男人的表情。
楚停雲當即就後悔得不行,神色完全沒有掩飾,急着說:
“那你等着,我去喊醫生過來。”
“不用。”
宴尋都是裝的,哪能真的去麻煩醫生跑一趟。他這次受傷說穿了只不過就是單純劃道口子而已。
一般情況下普通人縫兩針就活蹦亂跳地玉岩屋回家了,也就他像個重症病人似的躺在這。
“也沒那麽嚴重,我休息一下就......”
但是他低估了楚停雲的執拗,話沒完,男人就幾個大步跑出去了。
對方應該還把他的情況描述得嚴重得多,因為沒過多久,宴尋就看見三四個醫生護士沖了進來。
——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他推到搶救室去。
宴尋:“..........”
他不願回憶醫生檢查完之後複雜的表情,總之對方最後拍拍他的肩膀,就說:
“小夥子身體挺好的,放寬心,別胡思亂想。”
“.......好的,給您添麻煩了。”
宴尋只想出院。
現在立刻!
但顯然楚停雲不太相信這家醫院的技術,他正在打電話找人,想給宴尋挂幾個腦科專家號。
好在這時,父母回來了。
他們在路上就收到了楚停雲的消息,說宴尋已經醒了,沒事了。
謝逢君一進來就過來查看兒子的情況,上下打量他,又不敢碰,
“宴宴,沒事吧?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其實她也和楚停雲守了兩天,只是早上覺得宴尋可能醒來後會餓,即便沒醒,小楚也該吃點有營養的東西補補身體,于是回家去做了飯送過來。
至于葉教授則是去找了幾個朋友,因為他聽楚停雲說宴尋前不久還出了車禍,人差點都沒了,就覺得這次的花盆可能也不是意外。
不過夫妻倆收到宴尋醒過來的消息之後,就都立刻趕到了醫院。
“沒有......醫生都檢查過了,沒事了。”
宴尋記起來了幼年的事,也想起了媽媽。只是時間過去太久,他們也分別得太久,現在突然重逢,還有點不知道該怎麽相處。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謝逢君摸着兒子的臉,眼圈發紅,卻也沒一直掉眼淚,而是努力笑起來,
“餓了吧,媽媽給做了好吃的。”
她一邊說,一邊把保溫桶和飯盒都拿出來放桌上。很顯然,謝逢君做了兩個人的份。
“小楚,你也快過來一起吃。早上都沒吃飯,中午多吃點......”
被拉過來的楚停雲有點不知所措,他忽然變得有點拘謹又乖順了起來,
“那謝阿姨,你們......?”
“——我們路上吃過了。”
葉教授站在旁邊,語氣溫和地說,
“這是專門給你們帶的,快吃吧。”
于是在父母愛的注視下,兩人悶頭幹飯,最後吃得幹幹淨淨。
吃過謝逢君做的飯,楚停雲忽然就知道小老公的廚藝天賦繼承于誰了。
下午父母兩人都沒走,就在這裏陪着宴尋。他們沒強迫小兒子立刻改口喊爸媽,也沒說要讓他立刻跟他們回家。
只是問他這些年過得好不好,問現在他和小楚怎麽樣。
宴尋就挑一些好的事将給他們聽,至于跟楚停雲有關的,他還維持着“失憶”人設,就讓楚停雲去講。
楚總當然不可能講什麽強取豪奪,也專挑好的講,只是他和宴尋之間好的事情實在不多,于是就把壞的改改,當作好的講。
比如酒吧初見,隐去強吻,比如結婚原因,隐去交易等等。
宴尋也沒反駁,就坐在旁邊靜靜看着楚停雲絞盡腦汁地編。
于是在父母的視角,他們的孩子就是健康平安地長大,又遇見了一個相愛的,非常優秀的伴侶。
雖然對方是男性,但那又怎樣呢。
只要他們的孩子還活着,只要宴宴幸福就可以了。
葉教授只說花盆的事情還在查,具體細節沒跟宴尋講,這種事他做爸爸的去處理就好了。
氣氛融洽的聊天中,太陽漸漸落山。
下午六點,楚停雲幫宴尋辦了出院手續。他們一家人在外面吃了頓晚飯。
宴尋去洗手間的時候,謝逢君就拉着楚停雲說話。
“小楚,雖然我們是宴宴的親生父母,但分別的時間太長了,所以現在你才是他心裏最親近最愛的人。”
“阿姨,其實......”
這句話讓楚停雲其實有點心虛。但謝逢君拍拍他的手,笑着說,
“你看那天晚上那麽大個花盆掉下來,他想都沒想,第一時間就是去護着你,已經說明一切了。”
“當然,阿姨也知道你同樣很愛他,這段時間又是車禍,又是尋親,又是意外受傷,是你一直在照顧他,陪着他。你們能與彼此結婚,是非常幸運且幸福的事情。”
說話時,謝逢君的目光落在楚停雲脖間的玉墜上,
“阿姨希望你們能一直攜手走到最後。只是兩個人過日子總會有摩擦,以後彼此多包涵多理解,好嗎?”
“......”
楚停雲怔了怔,點頭。
“好的,我記住了。”
同樣意思的話,葉教授也在洗手間跟宴尋說了一遍。
夫妻倆顯然是就這個問題進行過商議和讨論,最後達成了一致。雖然找回了孩子,但是兒子已經結婚了,有了新的家庭。
他們不能把二十四歲的宴尋變成五歲的葉澄意強行搶回來,只能想辦法讓他在自己的小家庭裏過得好。
而作為十幾年不見的親生父母,點到為止的關心就是最合适。
結束後,葉存山夫妻也沒強求要宴尋跟他們回家,只是交換了雙方的住址,并希望宴尋和楚停雲有空能常回來。
“好。”
宴尋抱了抱父母,說再見。
楚停雲原本站在旁邊,結果猝不及防也被謝逢君拉過去抱了抱。
“......”
楚總難得露出了點別扭又無措的表情。
雖然他是跟着母親長大,但媽媽對他太嚴苛了。
也許是因為她把自己放棄的夢想全然寄托在了小孩身上。所以楚停雲幼年到少年時期一切的軟弱和眼淚都不被允許。
笑容和擁抱這樣溫情的東西是完全沒有的,只有苦訓和懲罰。
對比而言,謝逢君就太溫柔了。
如果不是幼年被拐,宴尋本應該在這樣好的家庭中,被這樣愛他的父母呵護着長大。
楚停雲為宴尋感到難過,感到惋惜,但同時,他又有點羨慕對方。
宴尋倒是沒想這麽多,他還在想之前的車禍,還有陳家和李戎的事情。
當時車禍發生得太快了,就算恢複記憶他也只記得自己當時正在接電話,然後雨天路況不好,他不小心撞上了護欄,翻下山。
具體車子有沒有問題還不清楚。
還有一份關于陳家跟銀行違規貸款,以及巨額行賄的關鍵證據。不過現在東西不在宴尋手上,他還得想辦法先拿回來......
車內很安靜,兩個人都在沉思。
只不過一個在想正事,另一個還在想對方的爸媽。
上車之後,楚停雲就一直忍不住回憶有關葉存山和謝逢君的一切。
他發現宴尋看似冷淡,像父親,但實際上剝開外殼,他更像是謝逢君那樣的人。
基因真是奇妙,宴尋明明沒能在他們身邊長大,可仍舊長成了父母的樣子。
楚停雲第一次覺得自己和宴尋都是男人真不好,不然的話也許他們倆以後能有一個像宴尋,或者像謝逢君的孩子。
大概是他沉思的時間太長,宴尋覺得有點奇怪,問:
“楚停雲,你在想什麽?”
男人轉過頭來,直勾勾盯着他,說:
“想跟你生孩子。”
宴尋:“........”
這家夥腦子裏能不能想點別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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