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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8章 回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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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回憶(2)

    時間的确足夠改變很多東西,比如人的喜惡,看法,還有與另一個人的關系。

    至少兩個多月之前,宴尋還想着這輩子最好都不要再見到楚停雲那個變态,但現在他卻跟對方一起在除夕夜吃了頓團圓飯。

    就是這個男人實在挑食,這樣不喜歡,那樣也不喜歡。

    楚停雲原本還覺得沒什麽胃口,但吃着吃着就有點停不下來,雖然挑挑揀揀,卻也還是吃了不少。

    ——因為真的很好吃。

    宴尋看他挑食的樣子,忍不住吐槽:

    “楚停雲,你小時候應該挺難帶的吧。”

    “哼......”

    男人帶着鼻音輕哼一聲,他像是不太喜歡這個話題,便不輕不重地刺了句回來。

    “又沒讓你帶。”

    吃過飯之後,兩個人就坐在客廳的落地窗邊喝着飲料聊天。

    楚停雲原本想喝酒,宴尋沒讓。

    “老頭子都沒這麽管我......”

    楚總不服氣地小聲嘟囔了一句,最後還是喝的椰奶。

    電視裏放着無聊的春晚,外面的大雪紛揚飄舞。可惜首都禁放煙花,不然可能還會多些年味。

    其實他們也沒聊太多東西,宴尋的人生乏善可陳,他也克制着自己不要和楚停雲有太深入的交流。

    而後者則是還在病中,說着說着就沒什麽精神了。

    于是兩人便各自去睡覺。

    楚停雲家裏很大,卻只有一個卧室,宴尋就睡沙發。淩晨兩點的時候他輾轉反側睡不着,雖然楚停雲好像退燒了,但他還是覺得有點不放心。

    結果宴尋一去就發現楚停雲又發起了高熱,這次直接到了三十九度,人事不省,渾身發抖,都已經開始說胡話了,眼淚和汗混在一起,整張臉都是濕的。

    宴尋聽見他好像在喊什麽,但那是俄語,宴尋聽不懂。于是只能在大年三十的晚上開車把人送去醫院急診。

    ——因為司機放假了。

    除夕夜,淩晨三點,就連醫院的醫生也不多。

    宴尋沒埋怨楚停雲白天逞強不早點去醫院,只是背着人跑上跑下,幫他辦手續,陪着做檢查,最後總算輸上了液。

    醫生說原本不嚴重,怪病人一直拖。

    楚停雲退燒的時候是早上七點半,一睜眼看見的就是宴尋。他其實沒睡,就是沒力氣睜眼,所以自然很清楚昨晚宴尋是怎麽照顧自己的。

    對方顯然熬了一整晚,眼睛都有點充血。

    “醒了?”

    宴尋去摸了摸楚停雲的額頭,發現對方确實退燒了。只不過他沒想到這個男人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

    “對我這麽好啊......”

    楚停雲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啞着嗓子問,

    “尋尋,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

    “......”

    宴尋沒想到楚停雲都這樣了還能滿嘴跑火車。于是下一秒,他就很冷漠地收回了手,

    “我是怕你燒死了,給我留下畢生的心理陰影。而且大過年的,太不吉利了。”

    “......噢。”

    楚停雲這次沒跟他犟,就是把下半張臉窩進被子裏笑了一下。那雙深藍的眼睛笑起來彎彎的,像雪原深處的月牙湖。

    宴尋撇過頭,不再去看他。

    “打電話叫別人來照顧你吧,我還有事要走了。”

    宴尋不喜歡醫院。

    當初他的養父去世,宴尋在醫院大病一場,自那以後他就很不喜歡待在醫院。但楚停雲不知道,他想大年初一的能有什麽事?

    ——不過是宴尋不想繼續在醫院陪自己罷了。

    “......行吧。”

    男人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不過人家照顧了他一晚上,楚停雲也沒那麽厚臉皮非拽着人不讓走。

    于是不久,在家好不容易睡個懶覺的方特助就來接了宴尋的班。

    楚停雲在醫院躺了大半個月,他天天拍照拍視頻,要麽裝可憐,要麽秀技能,專門發朋友圈僅宴尋可見。

    但對方理都不理他,更別說來醫院看他。

    更可惡的是,這人連一個贊都不給他點。

    楚總實在郁悶,磨磨蹭蹭許久,發現宴尋确實沒有半點關心他的意思之後,總算出了院。

    後來讓方特助一查才發現宴尋找了家公司實習去了。

    宴尋的确最初打算創業,也拉了幾個人搞工作室。彼時微信小程序剛剛爆火,他也因此賺了些錢,但是找投資卻總是四處碰壁。

    專業上的事情他擅長,可商業上宴尋不懂的東西實在太多。于是最後他就放慢腳步,打算先學一學。簡歷投了很多家公司,最後做了一家互聯網科技公司老總的實習私人助理。

    這位老總姓趙,四十出頭,算是行業裏比較有名。盡管工資不高,但宴尋覺得自己跟在這樣的人身邊,應該能學到很多東西。

    雖然上次去江家的見面并不愉快,陳婉清也是存了故意羞辱宴尋的意思,但現實來講,她說的話的确沒錯。宴尋很清楚自己跟學姐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同樣,他和楚停雲就更不是了。

    既然如此,就不要有太多牽扯和瓜葛。宴尋強行讓自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只是沒想到他進公司沒幾天,就又見到楚停雲了

    “小宴啊,這位是楚總,我們公司的大客戶,好好招待。”

    宴尋:“.......”

    他飛快收斂了情緒,裝作不認識的樣子跟對方打招呼。

    “你好,楚總。”

    “你好啊,小宴助理。”

    對方笑眯眯的,好像也不認識他。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趙總每次跟楚停雲接觸都要把宴尋帶上。

    工作時的楚停雲跟宴尋認識的那個人完全不一樣,以前宴尋只覺得楚停雲不過就是個有錢的富二代,吊兒郎當的花花公子,幸運繼承了家族公司罷了。

    但現在他徹底改變了看法,楚停雲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商人。如果換作戰場來比喻,那這個男人不亞于一位所向披靡的将領。

    宴尋學到了很多東西,也慢慢感受到了楚停雲這個人身上的魅力。他終于知道自己的商業計劃書明明做得那麽認真優秀,可偏偏總是四處碰壁。

    “因為真正的投資人是不會仔細去看你寫的那些漂亮計劃書的,他們的時間很寶貴。”

    彼時宴尋正以趙總助理的身份陪着楚停雲喝咖啡,對方就跟他說了這樣的話,

    “最重要的是其實他們根本不懂你的專業,所以第一時間就只會假定你都是編的,騙錢的。所以熟人推薦和個人信用還有你已經展現出來的價值,才是最能打動他們的點。”

    “......”

    宴尋愣神了許久,依稀有些明悟,甚至忽然覺得楚停雲這個人隐隐有些發光。但下一秒,楚總就慢悠悠地抿了口咖啡,

    “怎麽樣,是不是開始崇拜我了?要不然你也別費那麽大勁兒了宴尋,你趕緊分手跟我好,我就給你投個幾百萬玩玩兒怎麽樣?”

    “......”

    宴尋頓時就覺得楚停雲果然還是那個楚停雲,哪有什麽光。

    “不要。”

    他又一次很冷漠地拒絕了對方。

    過了一段時間,趙總跟楚停雲達成初步合作,并邀約對方一起去某處溫泉山莊玩兒。宴尋不太想去,但迫于工作壓力,他還是去了。

    趙總跟楚停雲在湯泉裏泡的時候,宴尋說自己有點怕水,就坐在岸上陪着他們。但趙總非要拉着他下去泡。

    “哎呀小宴,這水很淺的,你長這麽高怕什麽?”

    兩人拉扯間,地面的石子太滑,宴尋一個沒注意就摔進水池了。

    曾經差點淹死的經歷讓宴尋對水有着嚴重的心理恐懼。所以盡管他淨身高足足一米八七,但還是幾乎差點溺斃在這一米二深的湯泉水池裏。

    後面是楚停雲抱住了他,又把他拉上岸。

    趙總讪讪地過來道歉,楚停雲很是惱火,但宴尋卻搖搖頭沒追究。他只是換了身幹的衣服,吹了吹頭發,去vip休息區躺着。

    剛才的落水又讓他想起了差點被淹死的那天晚上,宴尋渾身發軟,力氣好像被抽空了,一個字都不想說,只想睡覺。

    半夢半醒間,他忽然感覺有人悄悄蹲在了他身邊。沒有任何依據的,宴尋覺得那應該是楚停雲。

    對方盯了他好一會兒,還來摸了摸他的臉。最後竟是忽然俯身湊近過來。溫熱的呼吸甚至都落到了他的臉上。

    那一刻,宴尋竟是覺得自己的心髒把胸口撞得有點疼。他以為楚停雲又要故技重施,比如趁他睡着又來強吻他什麽的。

    但這次,對方卻忽然小聲問了一句,

    “宴尋,可以親你嗎?”

    “......”

    沉沉睡去的青年自然沒什麽反應,楚停雲很清楚,所以他狐貍般地笑了笑,繼續悄聲說:

    “既然你不拒絕,那就是默認同意了。這次我可沒有強吻你。”

    宴尋心想這跟強吻有什麽區別,楚停雲這人确實很無賴。但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很快便戛然而止,一瞬清空。

    因為接着楚停雲就低頭,親在了宴尋的唇上。

    這次他沒做別的,就只是一個落在唇瓣上的簡單的吻。

    那個時候楚停雲并不知道宴尋在裝睡,只為自己的得逞而沾沾自喜。見對方睡得沉,還去戳了戳宴尋的梨渦,甚至還把他藏在衣服裏面的小觀音拽出來捏在手心裏玩兒。

    宴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裝睡,明明他應該把楚停雲推開的,最好再給對方一拳。

    可剛才他竟然真的默認同意了。

    等到确認男人離開之後,宴尋才睜開了眼,神色間毫無睡意。

    他茫然地望着天花板看了好一會兒,終于隐隐意識到有什麽很不妙的事情發生了。

    【我不喜歡男人,楚先生,也不會喜歡你。】

    【哦?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幾個月前的對話似乎還在耳畔回響,可宴尋卻發現這一場他曾經勝券在握博弈和賭局,自己竟然慘敗。

    宴尋坐起身,一個人想了很久很久,甚至還去買了點酒喝。

    剛才落水的恐懼此刻似乎已然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心悸。

    他好像滿腦子都是楚停雲。

    “......”

    最後,宴尋無聲嘆了口氣,認命般地掏出了手機,給學姐打了個電話。

    其實在當初過年那天分別之後,宴尋就再也沒見過江靜姝,對方似乎被關在了家裏,但學姐也曾打來電話跟他道歉,她沒想過宴尋會因為自己遭到母親的羞辱,便想着就此結束這段虛假的情侶關系。

    但那個時候宴尋想着借學姐躲開楚停雲,就說可以再維持一段時間。

    直到現在,他忽然下定了決心,輕聲對電話那頭的女孩說:

    “靜姝學姐,我們分手吧。”

    就像剛才楚停雲并不知道宴尋裝睡,而宴尋也不知道他說的話被楚停雲偷聽到了。

    于是當天晚上,楚狐貍就迫不及待地把人灌醉了拐上床。

    “楚停雲,我跟學姐......”

    宴尋其實想說我跟學姐是假的,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打斷,

    “知道你倆分手了,不過這種時候可千萬別提她,掃興......”

    甚至說的時候,楚停雲還來摸他的屁股,宴尋一下就跟雷劈了似的,立刻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跟楚停雲争奪攻受地位上。

    最後的結果自然毫無懸念。

    第一次見面宴尋能把楚停雲綁起來抽一頓,這次他也能把人壓在床上弄。

    只是宴尋實在沒什麽經驗,他也尤其惱火楚停雲那句自己經驗豐富。種種因素下,宴尋不小心把人弄出了血。那天晚上楚總疼得把枕頭都哭濕了。雖然後面漸入佳境,但總歸還是受了傷。

    結束後,宴尋也沒睡,他開始查資料學習。溫泉山莊太偏遠叫不到跑腿,所以他只能自己出去給楚停雲買藥,回來又給男人擦藥,幾乎天快亮的時候才睡。

    結果第二天醒來,楚停雲不見了。

    只留下了一張卡,裏面有很多錢。楚停雲的助理還給宴尋打電話,問他要身份證件辦車子的過戶。

    接着,宴尋在早餐區聽見趙總給誰打電話,言語間提到了楚停雲。

    趙總說楚停雲是個堅定的不婚主義者,這是圈子裏誰都知道的既定事實。

    “什麽婚姻是人生的墳墓,傻子才結婚。啧,現在的年輕人思想就是前衛,不結婚好啊,男女不忌,給錢就行,這才能玩兒得開嘛。”

    趙總還說這時間之所以那麽看重宴尋,不過是借此想跟楚停雲搭上線而已。

    宴尋當即追去楚停雲的公司要個說法,卻發現對方只是耍他,甚至還可能存有用他報複靜姝學姐的念頭。

    于是,宴尋的初戀便在這一刻結束了。

    離開楚停雲公司之後,他提交了辭呈。兩個月的實習工資還沒拿到手,宴尋便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她又問他要錢了。

    這一通電話徹底戳破了宴尋關于愛情和楚停雲的一切幻想,他前所未有地,如此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和楚停雲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于是将那段不到24小時的戀愛徹底埋葬之後,宴尋就開始專心自己的事業,情場失意,事業上好像就迎來了轉機。

    他終于拉到了投資,并強迫自己忘記有關楚停雲的一切,開始将所有的精力投入到自己的事業和人生。

    一切看似順利,未來一片光明。只是兩個多月以後,靜姝學姐的弟弟江宇珩卻突然找上了他。

    “我姐逃婚了,可是我還得在家安撫我爸媽,所以能不能請你幫我去看看她。”

    對方是紅着眼睛來的,看着快急得哭了,

    “她最近狀态很不好,好像還在吃抗抑郁的藥,我怕她想不開做什麽傻事。”

    做傻事?

    這樣嚴重的情況,宴尋便沒有拒絕。

    只是拿到江宇珩給他的機票之後,宴尋卻很意外為什麽靜姝學姐逃婚會選擇去索契,但是時間太緊他來不及多想。

    登機的時候,宴尋還是難免想到楚停雲,因為去俄羅斯的簽證還是當初對方假借趙總以工作出差之名非給他辦的。

    宴尋原本打算确認學姐沒事之後,過幾天就回國。機票都買好了,結果萬萬沒想到,楚停雲在這個時候找了過來。

    男人臉色陰沉,身後跟着好幾個人高馬大的俄羅斯保镖。一群人氣勢洶洶,直接破門而入,看起來像是黑/幫尋仇的。

    宴尋沒聽懂楚停雲說的那句俄語是什麽,但下一秒,他就被好幾個保镖聯手按在了地上。

    砰——

    宴尋的額頭磕到地板,發出了一道很重的聲響。

    接着,他聽見了一道很清脆的巴掌聲。

    “江靜姝,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警告你,這座城市是我母親的故鄉,是她的安息之地。”

    “全世界那麽大,你想要逃婚,想要私奔,可以選任何地方,但唯獨這裏你不該來,也沒有資格踏足半步!”

    那一刻,宴尋才終于意識到楚停雲為什麽如此暴怒。

    那天以後,江靜姝被楚停雲派人送回了國,可宴尋卻被這個男人扣了下來。

    彼時楚停雲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而宴尋則是被保镖摁在地上動彈不得。

    “私奔好玩兒嗎?宴尋,你還真以為自己在扮演梁山伯啊?”

    宴尋想要解釋:“我沒有要跟靜姝學姐私奔,我只是......”

    “只是什麽?擔心她?你倆又舊情複燃了?”

    楚停雲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表面冷靜,臉上還在笑,但實際上他這時候已經全然失去了理智。

    “宴尋,別在我面前裝得那麽清純,你跟我上床爽完了,提上褲子就去找前女友私奔,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

    楚停雲越說越覺得自己不像是自己,像是當年那個被江晟海騙得團團轉的母親。

    “甚至你還用的是我給你辦的簽證!真是太可笑了。”

    楚停雲原本當初還想過帶宴尋來母親的故鄉玩兒,卻萬萬沒想到對方竟是以這樣的方式先來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當年他親眼看見江晟海跟陳婉清在他母親的床上茍合一樣。

    于是,楚停雲這麽多年對那個男人的怨恨和惡意,也就在這時候不自覺地轉嫁到了宴尋身上。

    “宴尋,你不覺得你自己做的這些事很惡心嗎?賤不賤啊?”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情緒瘋狂上頭之際,總會口不擇言,甚至越是面對在意的人,說的話也就越難聽。

    比起肉/體的疼痛,宴尋這樣的人更受不了言語和道德上的羞辱。這一刻他渾身都在抖:

    “楚停雲,我們已經分......”

    宴尋原本想說自己跟楚停雲已經分手了,可想一想對方或許根本就不覺得他們倆交往過。

    宴尋認為的他們确認關系到分手,整個過程都不到24小時,這樣短暫的關系可能在楚停雲看來,他們倆也就是單純上了個床。

    或者說,拿錢嫖了個男大學生而已。

    于是宴尋深深吸了一口氣,啞着嗓子問他:

    “楚停雲,所以你到底想怎樣?”

    “......”

    面對這個問題,男人沉默了很長時間。不久以後,他揮手讓那幾個保镖離開了。

    “陪我去個地方吧,宴尋。”

    “......去哪?”

    楚停雲沒有回答他。

    總之最後這個男人拿走了宴尋的護照身份證和手機,開車帶着他一路往北去。

    楚停雲沒再帶保镖,就他們兩個人。

    那個時候還是十月初,但是宴尋在車窗外卻已經看到了雪。

    異國他鄉,語言不通,宴尋感到有些不安,他又一次問楚停雲:

    “我們到底要去哪兒?”

    “我外祖的老房子,那裏有雪山,很漂亮。”

    楚停雲這時候看起來像是好了,連說話的語氣都很溫柔,

    “我心情不好,想去住幾天,你陪我吧。”

    “......”

    宴尋到底沒有拒絕。

    快到的時候,楚停雲帶他去了小鎮上的一家老酒館。裏面的環境很不好,但潔癖的男人卻能面不改色地選了個角落坐下。

    宴尋也跟着楚停雲坐,他沒有手機,又聽不懂俄語,唯一能依靠的只能是這個人。

    天氣太冷了,楚停雲點了些吃的,還點了酒。

    酒館自釀的伏特加太烈了,宴尋第一口就嗆到,還被嗆得滿臉通紅。酒館裏的俄羅斯男人們見他這副模樣,哄笑起來。

    楚停雲也跟着笑了笑,還用俄語跟旁邊人說了什麽。宴尋自然聽不懂,他不再喝酒了,埋頭吃東西。

    但楚停雲不放過他,還要他喝,甚至在別人看不到角度,還故意喝了酒來親他。宴尋的喉結被迫滾動幾下,感覺辛辣的酒精從舌尖一路燒到了胃裏。

    再後來的事,他就記不得了。

    酒館的嘈雜聲漸漸消失,外面的風雪也遠去,周圍的一切變得溫暖而靜谧。

    宴尋再醒來的時候,整個世界都很昏暗。

    他躺在一張尤其松軟的歐式大床裏,看見了陌生的,好似在旋轉的床紗。

    複古的壁爐無聲溫暖着整個房間,外面簌簌落着雪,旁邊的單人沙發上依稀坐着一個男人。

    他指間燃着一支煙,身側的窗外是一片蜿蜒的黑暗,旁邊的圓形小桌上放着盞老舊的臺燈。

    昏暗的光和燃起的煙霧交融在一起,令楚停雲的面容輪廓都變得晦暗不明。

    宴尋頭很暈,渾身都虛弱無力,他想要掙紮着坐起來,看得清楚一些。動作間,身上蓋着的被子滑落,露出青年赤/裸結實的身體。

    金屬鎖鏈窸窣摩擦,也碰撞出細碎的聲音。

    青年一怔,忽然感覺到手腕處傳來了一種陌生的禁锢感和牽制感。

    混沌眩暈的大腦強行運轉了好半天,宴尋才緩慢地确認了一個事實。

    ——他被楚停雲鎖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注:關于投資人那段發言參考了雷軍雷總的采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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