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担心你骗我。”路明非幽幽说道。

    路鸣泽被一句话干到沉默，许久后才说：“你就不怕韩秋骗你吗？”

    “他没骗过我，他只是藏着很多话，不告诉我。”路明非回答。

    “哥哥，你这样说我会伤心的。”路鸣泽话语里带着笑意。

    韩秋一脸无奈：“你俩聊归聊，不要老是把话题往我这里扯，ok？”

    “你抢了我的哥哥，还想不认账吗？”路鸣泽说。

    “没你哪儿来这么多事情？”路明非说。

    两兄弟站在同一战线。

    韩秋弹飞从鼻子里抠出来的血痂，“行吧，你们说，我闭嘴。”

    “我这次没骗你。”路鸣泽告诉路明非：“没有一句假话。劝告也是真心的，带上这颗卵，你们会很麻烦。末日党能安稳带上这颗卵，全因为距离诸神黄昏的时间足够久远，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也就是说，尼德霍格快要……活过来了？”路明非担心的同时不忘记处理方法，问：“是不是毁掉这东西，尼德霍格就活不过来了？”

    “按照预言，距离末日的时间已经很近了。至于你说的方法，可以肯定是可以，问题是你得有这个能耐摧毁掉。核弹都炸不碎，言灵无效。世界上没有摧毁这东西的办法，谁都不行，哪怕尼德霍格自身。”路鸣泽直言。

    韩秋忍不住插嘴：“那这口棺材怎么也没碎？”

    “用世界树干打造的棺材，这么容易碎的话就好咯！”路鸣泽回答道。

    路明非长出一口气，“那就这样吧。你那边什么情况？”

    “我吗？”路鸣泽欣喜地问。

    “对。”路明非点头。

    “那群人带着我正在往避风港撤离，那是末日党以前的老家，没了赫特密密尔森林，自然要做别的打算咯。”路鸣泽毫不在意地说：“人类和龙类没有区别，输了的人，要被赢家榨干价值。哥哥，我是输家，注定要被吃干抹净。”

    “谁让你复活点没设好，状态还没恢复就被赫尔佐格控制。”韩秋说着风凉话。

    “韩先生这话就说的有些难听了。”路鸣泽无奈道：“你似乎并不了解你的结义兄弟啊……你真以为我会蠢到把自己的卵随便找个地方放着？连诺顿都知道要把卵放在青铜宫殿。”

    “这话……懂了。”韩秋手头空落落的，要是有根雪茄就好了，“我的结义兄弟，我会管教的。”

    “避风港……”路明非沉吟。

    “哥哥要来救我？”路鸣泽欣喜问道。

    路明非点点头默认。

    “接应你们的人就在尼伯龙根外等候着。”路鸣泽轻声说：“很多事情总是在出乎我的意料，我能掌控的也越来越少。但自始至终，总有那么几个人陪在我身边。哥哥，我希望你考虑好，救活我将会带来怎样的灾难。我是魔鬼，魔鬼不需要眼泪，我难过的时候只需要去杀戮。我们相伴了许多年，你了解我。”

    路明非知道路鸣泽又消失了，他的话说给韩秋听：“你对后续是有安排的，对吧？关于路鸣泽的安排，你只说你要救他。”

    “对。”韩秋说：“救他对我的好处非常大。”

    因果之力非常多。

    “我看到了那些往事。”路明非说：“他跟君王们并不对付，夏弥，老唐，都曾伤害过他。”

    “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这么奇怪，你的朋友，他的仇人，完了你俩还是兄弟。”韩秋摊手：“我是外人，我怕什么。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关我diao事。”

    说粗话往往也是一种强调，更是掩饰。

    路明非自己也经常说脏话，所以他清楚韩秋的不安。

    “你也认识老唐，更跟夏弥经历过生死。”路明非问：“你觉得你是外人吗？”

    “靠，你什么时候这么会劝说别人了？怎么？怕我原本的计划会伤害到一些人？”韩秋问。

    “没有，我倒是希望你能拿出外人的心态。”路明非握拳伸向韩秋，“就像处理我老爸的事情一样，如何？”

    韩秋准备跟路明非碰拳，又迅速收回，“我怎么感觉你还是在逃避？老路啊，甭管考多少分，也得先进考场。交白卷也得写个名字吧？不然批卷的人怎么知道哪张是你写的呢？”

    “我在心里考过了。”路明非依旧伸着拳头，“自己给自己批卷，满分。考过一次的话，我就不太想去考场了，因为我怕有些人会伤心，我也明白自己注定处理不好末日党的残余人手，以及路鸣泽。”

    韩秋听懂了路明非的意思，纠正道：“你不是处理不好，是你的身份你不该提交那样的试卷。那确实是满分卷，但不该是你来书写。你变聪明了。”

    “跟你待久了呗。你给我讲了那么多计划，那么多的布局，我晚上做梦都是这些事情，真够让人头疼的。”路明非说。

    “我想的时候更头疼。”韩秋还是跟路明非碰上了拳头，“那……我去避风港。”

    路明非嘴角上扬，“我回学院。”

    “注意安全，学院那边的情况并不是很好。”韩秋提醒。

    “有多不好？”路明非不以为意，“师兄和芬格尔他们应该已经回到学院了，夏弥在暗处保护，浑水有他们在前面淌。”

    “额……我怕打击你的自信，你自己回去看吧。”韩秋不想说明白。

    能说什么？

    说芬格尔带着一伙人和一大堆情报回去，还没来得及大展身手，学院就迅速落入下风？

    整个秘党都乱成了一锅粥，芬格尔确实让弗拉梅尔和贝奥武夫开始着手调查加图索，但同样的，学院也在被秘党其他所有家族调查。

    一对多，能拖住就是好事了。

    剩下的看他们发挥，夏弥的作用是充当最后一道防线。

    这些韩秋都交代过。

    ————

    “路明非怎么还不出来？”酒德麻衣等得有些不耐烦。

    “处理里面的事情没那么快的。”苏恩曦嘴里的薯片嚼得嘎嘣响。

    “出来了。”零说。

    苏恩曦赶紧收起薯片，酒德麻衣扎起头发。

    “怎么就一个人，那好像不是路明非。”苏恩曦扶着眼镜确定来者，脸色瞬间凝重，“洛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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