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
“我和他已经刀剑相向,回去难免受到怀疑。”琼玉在犹豫。
“那就是你的事了。”少年语气不容拒绝,“要知道,在我手里活下来,不拿出点代价可不行。”
他可不是菩萨,没有救死扶伤的使命。
“我试试吧……”琼玉说的勉强。毕竟她和狂燚已经闹到那种程度,他不杀了自己就算不错了。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安叙安抚道:“你先稳住他,我会想办法帮你。”
琼玉没有说话。
“我猜你也不想三界被几个不知名的人控制,两千年前的大战已经够折磨人了。”
琼玉愣了愣,她不是没有见过几个种族为了权力打的你死我活的样子,如果两千年前的大战重现,受苦的只会是那些手无寸铁的人族。
“好,请殿下等我消息。”琼玉说完便匿了。
“主人这是想让琼玉当卧底?”秋水问道,“为何不直接把她交给鬼王,还得自己来?”
“鬼王不会信,而且我得证明自己清白。”安叙道,“我现在在鬼王眼里和叛军没什么区别。”
秋水“哦”了一声:“那琼玉说的话能信吗?”
“她不敢说谎。”
夏轩坊帮他们不可能不露出马脚,冥界又不是吃素的,想查肯定查的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舆论传的飞快,叛军的首领不出几日整个修行界便能谣言满天。而安叙已经在时间上占了优势,先下手为强才能保住性命。
“忘了问陈旭他们在哪了。”灯光重新亮起,安叙看了眼上面的残魂,顺便帮他们超度了。
最终安叙在厂外的一座小房子里找到了陈旭等人。四个人里只有陈旭和慕迹凡还醒着,血糊了他满脸,他看到安叙,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风呇慕寒城已经昏过去了,他们是捉鬼师,伤得更重。
安叙认命地给他们包扎,还不忘教训道:“这就是你们说的实力,被打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慕迹凡张口想反驳,被安叙一句话又堵了回去:“看到差距了?等你们什么时候筑基再来和我说实力吧。”
“谁说只有我们受伤了,那只鬼也受伤了好不好。”慕迹凡半靠在墙上有气无力地说,“它当时站都站不起来呢。”
安叙想到了刚与自己讲故事的琼玉。在本来伤重的情况下没把她搞死他们也是人才。
“我知道你在想什儿,但我和老大都是捉妖师,帮不上忙。风呇和我哥对一群魂,还要保护我们。”慕迹凡看向一旁的慕寒城,叹了口气。
“一群魂?”安叙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知道了。”
应该是他们进去的时候琼玉正在吸收魂魄,被吸收的魂魄神智不清,会攻击外人。风呇他们反击,一来二去,都没落着好.琼玉伤没恢复又因为两个捉鬼师加重了。
两个人对四个怨魂,外加鬼族长老,确实不容易。
给他们治疗完已是五点多钟。慕迹凡被他哥保护的挺好,服了点药已经能活蹦乱跳了。陈旭除了一脸干涸的血迹也看不出什么异样。不过另外俩人恐怕得在床上躺一阵子了。
“他们交给你们了,我困死了, 回家睡觉。”安叙打了个哈欠。
“行,今晚谢谢你了。”慕迹凡十分感激安叙,如果不是他,他们恐怕都得折在这里,“改天请你吃饭。”
“客气。”
走出房门,外面晨光微曦,微风吹过发梢,带前来远方的絮语。安叙闭上眼睛,感受着大自然的气息。
但思绪再次被扰乱,他想到了牵涉几个种族的叛乱,不免叹息。
在未来,这样的日出还能有多少呢?
……
安叙回了家,他本来是想好好睡一觉的,又忽然想起了隔壁房里他昨晚救回来的人。
打开房门,房间里却空无一人。
他走到床边,床上掀开一角的被褥还残留着余温,昭示着这里有人睡过。
安叙对看床单无奈片刻。
走也不打声招呼,连声谢谢都没有,这人什么素质。
走神间,一个人悄无声息来到少年背后,没等安叙反应,一只胳膊已经勒住了他的脖子,一手拿着银针抵着他的大动脉。
银针长而尖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但稍不留神就会要了人的命。
“你是谁?”身后的人声音沙哑,虚弱不堪,说出的话没有丝毫威慑力。
“救你的人。”
被这么一根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的银针顶着,安叙一点不慌,并且有点生气。
自己好心救回来的人就这么对他?换作平时,他早一脚踹上去了。
“你昨晚倒在路边,是我把你带了回来。”见人没有松动,安叙只好背对着他继续解释。
“想起来了吗? ”
片刻,那人松开了手,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我这人警惕性比较高……”
话还没完,他像是没了多余的力气,捂着胸口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安叙眼疾手快地接住他,触碰到之后才惊讶的发现这人居然没穿衣服,只有走时他裹的几层纱布。
这要进来个姑娘咋办?
动作间,原本没好的伤口又裂开了,正在往外渗血,染红了被褥和床单。
那人“嘶”了一声,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安叙被气的不行,简直想给他一巴掌。好好的床不躺。非要下来找罪受。现在法治社会,自己难道还会对他做什么???
“活该,让你乱动。”安叙边骂边重新拿纱布给他包扎。为了让那人长记性,他还特意加重了力道。
那人疼的倒抽冷气。
听着人不太好受的声音,安叙冷哼一声。包扎好之后发现那人居然昏了过去。
安叙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还活着之后就回自己房间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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