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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66章 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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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6章 第 66 章

    同時湊上來的還有小桃子圓滾滾的臉蛋, 聞亭麗在妹妹額頭上親了一口,作勢要起床。

    梅麗莎忙過來按住她:“聞小姐快別動,這回路易斯大夫可是嚴格禁止你再下床亂走。”

    周嫂搶先将小桃子摟到懷裏, “姐姐在養傷,哪能抱囡囡呢。”

    又紅着眼圈打量聞亭麗:“真要吓死人了,好好的片場怎麽就起火了,還好人沒事,謝天謝地。”

    “怎麽臉色這樣差, 您昨晚就得到消息了?”

    “可不是!昨天我等到後半夜也不見你回來, 擔心得覺也不敢睡, 本想打電話問問黃小姐, 邝先生卻突然打過來了,是陸先生讓他打的, 邝先生說了片場着火的事,叫我千萬別擔心,今天上午又親自開車接我和小桃子來陸公館,我猜這也是陸先生的意思, 一來怕你挂念我們, 二來也怕我們因為看不到你而擔心……哎, 陸先生這份細心和周到,真叫人沒話說。”

    聞亭麗淡着臉不接茬,忽聽走廊上傳來腳步聲,路易斯大夫進來了。

    “量過體溫了嗎?”路易斯一進來就問梅麗莎。

    梅麗莎抽出體溫計看了看:“有點低燒。”

    路易斯直搖頭:“密斯聞,我們早就提醒過你, 這一階段是最容易感染風寒的, 早上本該好好卧床休息,你卻執意要上樓, 這下可好,萬一引起肺炎可就不妙了,接下來的幾天,你最好給我做一個聽話的病人。”

    聞亭麗哼哼唧唧地說:“今後您就是逼我上樓我也不上去了,不但不去,我還要求馬上‘出院’。”

    路易斯跟聞亭麗已經算很熟了,對于她和陸世澄的分分合合,基本算是半個知情者,聽聞此言,忍俊不禁,但他知趣地沒有多問。

    恰巧又有人來了。是劉媽,她帶人送來兩套生活用品,笑着說:“這些毛巾和杯子都是新的,周嫂和小小姐只管放心取用,客房也已經收拾好了,待會我就帶你們過去,您看看還缺些什麽。”

    周嫂受寵若驚:“怎如此客氣。”

    “這是邝先生的意思。”劉嫂熱絡地說,“邝先生說,聞小姐肺部還有些炎症,依大夫們的意思,這叫尚未渡過危險期,與其在去往醫院的路上大受颠簸,不如就在原地安安靜靜養幾天傷;再就是,縱火的兇徒還未抓到,為免回家之後再出意外,不如先留在陸公館安心養傷,而為了方便貴府一家人互相照應,邝先生特地吩咐我們在隔壁收拾出一間客房,周嬷嬷和小小姐放心在陸公館住下,要什麽盡管吩咐我們便是。”

    周嫂不知所措地看向聞亭麗。

    路易斯在一旁說:“作為你的大夫,我不批準你‘出院’。外面天寒地凍,回去的路上若是吹了冷風,小病也可能釀成大病。何況,聞小姐該猜得到——”

    要留客,只有陸公館的主人有這資格。

    話說到這份上,再走就是跟自己過不去了,而聞亭麗從來不會跟自己過不去,關鍵她也擔心回去後那人還會生事,于是佯裝平靜地說:“嗯,我先想一想。”

    可也只假模假式想了三秒鐘,就說:“好吧,既如此誠心留我們,勞你們多費心了。”

    就這樣,小桃子和周嫂順理成章在陸公館安置下來了。每天早上周嫂便會帶着小桃子過來照料聞亭麗,一待就是一整天。

    而負責照看聞亭麗的除了路易斯之外,還新添了兩位惠群醫院的內科大夫,在幾位醫護人員的團團包圍之下,聞亭麗就連偶爾打個噴嚏都會被嚴密注意。

    劉嫂則專門照料聞亭麗的飲食,菜單由路易斯親自把關,菜品清淡有營養不說,關鍵還花樣百出,知道聞亭麗愛吃點心,廚房每一頓都會做些易消化的糕點,這可把小桃子高興壞了。

    幾天下來,連周嫂都跟着吃胖了一圈。

    過去這幾個月,聞亭麗幾乎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常常連早飯都顧不上吃,就得趕往學校上課或是趕去片場拍戲。

    而在陸公館養病的這幾日,她可以不受幹擾地在一種睡飽的狀态下自然蘇醒。

    早上一睜眼就能看到紗簾外的花園。冬天的草坪雖然沒有夏天那麽翠綠,但在陸家人的精心打理下,依然有些綠意。透過窗紗和樹影能看到一片片雪白的移動的“浮雲”,聞亭麗知道那是陸世澄養的鴿子,她又想起當初跟他相識的種種,一個人只有在極為閑适的心境下,才會有空去回想起那麽久遠的細節。

    心情一寬松,身體自然痊愈得飛快。

    這幾日,陸世澄一直在樓上養病。

    聞亭麗再也沒有上樓找過他,她暗自在一樓和二樓之間,劃下了一條楚河漢界。

    但她知道,有關她的消息,總會傳到陸世澄的耳朵裏。

    昨天早上她只是随口說一句自己想吃暹羅文旦,中午邝志林就親自提了一大盒過來探望她。

    前天她只是問劉嫂有沒有小朋友玩的玩具,晚上就有人給小桃子送來一堆識字積木。

    這是典型的“陸氏作風”,關心和體貼,都在行動裏。

    事到如今,她已經不急着再跟陸世澄見面,反正都在陸公館,早晚有碰面的一天,到那時候,她就是心理上占據上風的那一方,畢竟是他想方設法讓她留下來養傷的,也是他主動将小桃子她們接到陸公館來陪伴她的。

    這天下午,她吃完藥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間聽見小桃子在走廊裏跟人說話。

    一開始聞亭麗只當是在做夢,突然就驚醒了,因為她意識到小桃子喊的是:“ru先生。”

    聞亭麗心口一跳,急忙睜開眼睛,只見房間裏空無一人。外頭也是一片安靜,不過很快就聽一個年輕男人答道:“你好,小桃子。”

    聞亭麗腦中一空。

    他的聲音清澈而有磁性,在這寂靜的午後,別有一種撩人心弦的柔和味道。

    小桃子俨然也愣在那裏,短暫的沉默後,高興地尖叫一聲:“ru先生,說話!ru先生,說話話!姐姐!”

    聞亭麗慌了,翻身背對門口。

    陸世澄卻仿佛把小桃子拽住了。

    “噓。”

    聞亭麗的心怦怦跳個不停,小桃子仿佛有些費解,陸世澄卻很快轉移了話題。

    “你在玩什麽?”

    “玩積木!”小桃子果然忘記了要去找姐姐的事,“大螃蟹,陸先生幫小桃子拼大螃蟹。”

    再然後,便是積木散落一地的聲音,小桃子在大理石地板上激動地蹦蹦跳跳,小皮鞋不斷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聞亭麗轉過身來,把脖子伸得長長的往門口方向看,她頭一次覺得面前這牆壁分外礙眼,外頭的情形她看不見,只能憑聲音猜測陸世澄正在陪小桃子搭積木。

    他的肺炎完全好了嗎?這些天他可是第一次下樓。

    沒過幾分鐘,就聽小桃子興奮得拍手。

    “拼好了!大螃蟹!”

    嘩啦啦,又是推倒積木塊的聲音。“再拼,ru先生。”

    對于小桃子的要求,陸世澄好像完全沒有覺得不耐煩,走廊地板上時不時會傳來拼裝積木的細微聲響,那種靜谧的氛圍,讓人的心房不自覺柔和幾分。

    沒隔多久,就聽小桃子開心地歡呼:“大青蛙!大青蛙!”

    忽聽陸世澄問:“周嫂在哪兒?我先帶你去找周嫂好不好?”

    聞亭麗心跳如鼓,按照接下來的走向,陸世澄定會順水推舟帶小桃子來找她的。

    不出她所料,下一秒便聽見陸世澄在那兒收拾地上的玩具,小桃子笨拙地加入:“小桃子自己收,走,找姐姐去——”

    聞亭麗繼續把臉對向窗口的方向閉眼裝睡,只要他帶着小桃子進來探望她,她就會在恰當的時機睜開眼睛面對他。

    再然後——

    果然,走廊上響起腳步聲,看樣子陸世澄帶着小桃子朝這邊過來了。

    他每向前走一步,那聲響就像在聞亭麗的心房上輕輕敲打一次。

    這時候,隔壁的房門突然被打開,周嫂慌裏慌張地說:“小桃子,小桃子!唉喲,吓死我了。我就眯了一會兒,你怎麽就偷偷跑出來了。陸先生,您身體可大好了?剛才您一直在陪小桃子玩耍?實在對不住,怎好意思麻煩您。”

    陸世澄用一種禮貌的口吻說:“沒關系。”

    盡管周嫂早前就聽說陸世澄啞病康複的事,但似乎還是被陸世澄的聲音吓了一跳。

    小桃子興奮的聲音再次響起。“周嫂聽!”

    周嫂猛地回過神來:“真好呀,陸先生您——等等,姐姐都教過小桃子多少次了,是陸先生,不是ru先生。”

    沒聽見陸世澄接腔,只聽周嫂怯怯地說:“陸先生,您是來探望我們小姐的嗎?她應當快醒了。”

    緊接着,幾人的腳步聲朝這邊靠近。

    聞亭麗趕忙閉上眼睛,小桃子第一個跑進屋,小手輕推聞亭麗的肩膀,“姐姐,姐姐,快醒來。”

    聞亭麗再也僞裝不下去了,只好作出一副剛被吵醒的樣子茫然轉過頭。

    “怎麽了?”她假惺惺揉揉眼睛,然而一睜開眼,卻發現房間裏只有周嫂和小桃子。

    聞亭麗迅速環顧四周,确定陸世澄沒在房裏,她一下子忘了掩飾情緒,在枕上小聲說:“他呢?”

    “誰?”

    “陸先生。”

    周嫂這下确定聞亭麗剛才不過是裝睡了,她有點想笑,又有點遺憾地說。“陸先生在門口站了一會,但沒進屋。”

    聞亭麗滿臉不敢置信。

    周嫂補充道:“邝先生在外頭的臺階上等陸先生,看樣子他們要出門。”

    聞亭麗忙不疊掀被下床,卻聽見花園前的門廊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到窗口向外看,正好看見陸世澄鑽進汽車,這當口,路易斯和梅麗莎進來了。聞亭麗來不及回到床上,雙方就這樣撞了個正着。

    路易斯輕咳一聲:“聞小姐,屋裏雖然有暖氣,但最好也別站在窗口,容易感冒。”

    周嫂忙拿起外套為聞亭麗披上,聞亭麗看着窗外:“天氣這樣冷,他們還要出門嗎?”

    “陸小先生咳嗽老不見好,所以決定到惠群醫院的專門病房靜養幾天,那邊有監護儀和吸氧設備,他走前交代我們繼續照料聞小姐,又吩咐邝先生留在陸公館主事,聞小姐只管安心在此養病,一切都跟從前是一樣的。”

    借口!一切都是借口!方才他在走廊上待了那麽久,她也沒聽見他咳嗽一聲。

    他不過是不想再給兩個人糾纏在一起的機會罷了。

    為了避開她,他竟然把陸公館留給她,自己離開了。

    她真想逼到陸世澄面前問他,他在怕什麽?怕跟她見面嗎?怕自己一見到她就會動搖嗎?

    再也沒有比他更會自欺欺人的人了。

    這一想,她的心反倒慢慢安定下來,安然回到床上照常接受治療,傍晚就帶着小桃子和周嫂回了家,走前留下了一份口吻很正式的感謝信,其他一句話都沒有。

    這幾日她也想通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處事原則,愛情也不例外,陸世澄過不了心裏那一關,而她不肯放棄自己的原則,既然兩方都不肯妥協,不如各自冷靜一段時間。

    事實上,她也沒機會一直琢磨自己跟陸世澄的事,因為她們一到家,黃金影業公司的電話就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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