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星河剑阵!”吴轻舟爆喝一声,体内真气汹涌澎湃,大罗剑胚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剑光如织,将那些袭来的剑气一一斩断。
但即便如此,他仍能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压力正不断加剧,仿佛整个棋盘都在挤压着他,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一阵奇异的波动突然从棋盘中心传来,一道由无数剑气凝聚而成的剑龙猛然冲出,带着毁灭地之势,直奔吴轻舟而来。
他脸色微变,知道这是“星河剑阵”中最强大的一击,绝不能有丝毫大意。
“大罗剑意,破!”吴轻舟爆喝一声,全身真气凝聚于剑尖,一剑挥出,剑光暴涨,化作一道璀璨的银河,与那道剑龙正面相撞。
两股强大的力量在空中激烈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整个空间仿佛都被这股力量撕裂开来。
烟尘四起,剑光与剑气交织成一片混沌。
吴轻舟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他的身体,几乎要将他撕成碎片。
但他咬紧牙关,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深厚的功力,硬生生地抵挡住了这股冲击。
当烟尘终于散去时,只见吴轻舟依然屹立于棋盘之上,虽然衣衫褴褛,气息紊乱,但那双眸中却闪烁着更加坚定的光芒。
吴轻舟目光如同煌煌大日,直视太平令。
“前辈,是我赢了。”
太平令闻言,目光一颤,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缓缓将微微颤抖的手背于身后,似乎是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片刻之后,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地看向吴轻舟,沉声道:“罢了,你且细细道来,究竟是何缘由,让你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踏入我棋剑乐府之地?”
吴轻舟微微颔首,将大罗剑胚轻轻贴于背后,目光变得深邃而遥远,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阻隔,回到了那个遥远而悲惨的夜晚。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从前,在北莽的边缘之地,隐藏着一个与世无争的村落,那里的人们虽不富裕,却也能自给自足,生活还算安宁。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孩童嬉戏于田野之间,一派祥和景象。”
“然而,好景不长,一日,一群身着华丽衣袍的不速之客打破了这份宁静。他们,正是棋剑乐府的弟子,领头的是一位眼神冷冽的青年,他自称为棋剑乐府的外门执事。”
到这里,吴轻舟的语气中多了几分难以抑制的愤怒,“那青年高傲地宣称,要将村落纳入棋剑乐府的管辖之下,每月必须上交供奉,否则后果自负。”
太平令闻言,眉头紧锁,他虽未亲身经历,但从吴轻舟的描述中,亦能感受到那份压抑与悲愤。他沉声问道:“村长如何回应?”
“村长,一位年迈却坚韧的老人,他深知村民们的不易,又怎忍心看他们的血汗成果落入他人之手?于是,他鼓起勇气,拒绝了那青年的无理要求。”吴轻舟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敬意与哀愁,“可谁知,这一拒绝,竟成了灾难的开始。”
他停顿片刻,让心中的情绪稍稍平复,继续道:“那夜,月黑风高,整个村落沉浸在一片死寂之郑突然,一阵刺耳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随后,火光冲,喊杀声四起。棋剑乐府的弟子如同蝗虫过境,他们手持利刃,无情地收割着生命。鲜血染红了大地,哭喊声、求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悲壮的挽歌。”
太平令的脸色愈发沉重,他没想到,自己所在的宗门,竟会做出如此灭绝人性之事。
他沉声问道:“后来呢?”
“后来……”吴轻舟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清,“后来,整个村落化为了一片废墟,再无一丝生机。幸存者寥寥无几,他们带着无尽的伤痛与仇恨,四处逃散。而我,便是从那场浩劫中幸存下来的一员。”
到这里,吴轻舟的目光如刀,直视太平令,一字一顿地道:“我来此,不为别的,只为讨回一个公道,为那些无辜逝去的生命,讨回一个法!”
太平令闻言,身躯微微一震,他沉默了许久,最终长叹一声:“此事若真如你所,我棋剑乐府定当给予你一个交代。但在此之前,我需亲自调查此事,以正视听。”
棋剑乐府之前的所作所为,他多多少少有所耳闻。
但没有想到,居然会如此残暴黑暗。
太平令转身,步伐沉稳而坚定,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中回荡:“吴友,三日后,我在棋剑乐府的山门前等你,届时我们一同彻查此事,给你一个,也给那些无辜者一个交代。”
语毕,他身形一展,化作一道淡影,瞬间消失在众饶视线之郑
吴轻舟望着太平令离去的方向,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他心中暗道:“这三日,对我而言,既是机会也是挑战。”
体内真气翻腾,告诉他此战消耗之大,若非意志坚定,恐怕早已倒下。
他闭目凝神,缓缓调息,让体内枯竭的真气慢慢恢复。
四周的人群开始散去,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吴轻舟的心中却难以平静。
他深知,与太平令的对决虽未分胜负,但那一战已让他见识了真正的大宗师级实力,对即将到来的调查充满了未知与期待。
片刻之后,吴轻舟睁开眼,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缓缓站起身,尽管步伐还有些踉跄,但那份不屈的意志支撑着他一步步向前。
他边走边自语:“无论前路如何艰险,我都要为那些逝去的灵魂讨回公道。”
回到客栈的路上,街巷两旁店铺林立,人来人往,生活依旧继续。
吴轻舟穿行其间,偶尔有路人投来好奇或敬畏的目光,但他已无暇顾及。
他心中所想,唯有三日后的真相大白。
回到客栈,吴轻舟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盘膝坐下,开始全心全意地运功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