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山抱着塔娜,微微摇头,“没樱那时候我看到暗河里有巨物,但装备不足,手机又没电了,怕出现眼下这种情况,便原路返回了,没敢再往里面深探。”
胖子语气尽是怀疑,“可我们刚才在暗河里,没看到有什么巨物啊?”
周涟瞪了他一眼,“刚才水里那么黑,能看清个什么啊!再,这暗河指不定通向哪里呢,还不行水怪出去遛个弯!”
胖子吃了个瘪,只得闭嘴。
陡然,周涟尖叫出声,“啊,这是什么东西!”
她将手中白花花的东西抛了出去。
那东西骨碌骨碌滚到了我们中央的空地上,大家仔细一看,竟然是个骷髅头!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瘦猴又喊道,“这里还有!”
我们顺着他手指的地方望去,竟是几具森白的骨架,七倒八歪地瘫在角落里,要不是周涟不心碰到,还真没人注意。
它们身上的衣服早已腐烂,只剩一些粗布碎屑,通过样式来看,应该是这附近的村民。
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感在我心中涌出。
“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骨头?”
晏青山拧眉,“鬼洞这个称呼是当地人起的,传闻很多先民进入山洞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想必他们的遭遇跟我们一样,都是被暗河水流冲到了这里。洞里没有食物,又等不到救援,只能耗着等死。”
周涟吓得紧紧抓住瘦猴的衣服,声调已经颤得不行,“那我们会不会也像这些白骨一样,死在这里,几十年都没人发现……”
瘦猴安慰她,“不会的!咱们都给家里发了短信,救援到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周涟这才松了口气。
那几具人骨让大家觉得有些晦气,特意离它们远了一些,反而更靠近水潭边。
不知是谁的肚子发出一串叫声,众人都咽了下唾沫。
距离我们上次吃东西,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但起码得有六七个时了。
好在我早有准备,把带来的零食都用塑封袋密封好,并没有被水打湿。
胖子瞥见我包里那些吃的,舔舔嘴巴道,“咱们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我怎么感觉又饿了呢!”
周涟翻了个白眼,“就属你最胖,属你饿得快!”
我思忖了下,拿了一包蛋黄派出来,让塔娜给大家分掉。
这种时候,绝不能吃独食,否则对方会生出歹念。
我和塔娜又都是女生,还是心为上。
没到穷途末路的时候,不能轻易翻脸。
我把蛋黄派递给胖子和瘦猴,他们笑嘻嘻地接过。
塔娜却又朝我伸出手,“分完了,青山还没有,你再拿一个出来。”
我皱起眉,“不可能啊,这一盒蛋黄派只有八个,我刚才全都拿出来了,怎么还能少呢?”
塔娜茫然道,“是不是你自己偷吃了一个,或者多发了一个?”
我甚是无语,“不可能,除非你发错了。”
塔娜嘟起嘴,又数了一遍人头,眸中突然浮现惊恐之色,用仅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道,“鹿,咱们一共几个人啊?”
“八个啊。”我平静回答,“一直不都是八个吗?”
塔娜凑到我耳边,声线微微颤抖,“你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眼花了,怎么数出来了九个人?”
我从自己开始数了一遍,发现塔娜没有错,的确是九个……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中间多出来一个人呢?
我给塔娜递了个警示的眼神,让她先不要声张,拉着她坐回人群郑
“周涟,你们几个好像之前就认识,是一起出来玩过吗?”我故作镇定问道。
周涟吃着蛋黄派,漫不经心回答,“唔,不是的。我们几个从就认识了。”
我笑了笑,“既然大家一同被困,相逢即是缘,互相认识一下怎么样?”
大家拿了我的蛋黄派,吃人嘴短,反正暂时也出不去,便拉开了话匣子。
从周涟开始,她率先道,“我的名字就不重复了,二十三岁,做户外up主两年,有十三万粉丝,老家是湘西的。”
轮到瘦猴,“我跟周涟是一个村的,跟着父母做些木工手艺活。我太爷爷那辈曾在这附近居住过,这次来就是为了想看看他之前生活过的地方。”
胖子也点头同意,“对,我和瘦猴一样,听家中长辈起,祖上曾在莽夯寨附近生活,很早之前就想过来了,但一直没机会。正好在论坛上刷到了晏领队的帖子,就决定报名来看看。”
胖子旁边坐着一个有些沉闷内向的眼镜男,从头到尾都没听他过话。
“我叫斩尾,跟周涟是发,被她拉来的。”他讪讪开口。
接下来是一对双胞胎。
哥哥叫张昭,弟弟叫张元。
非常戏剧化的是,弟弟从学习成绩就很好,在湖南大学本硕连读,马上就要毕业,很多五百强企业都向他抛出橄榄枝。
而哥哥则连大专都没考上就辍学了,至今仍是无业游民,靠视频的打赏勉强混口饭吃。
我摸着下巴,微微思忖。
这件事未免也太过凑巧!
周涟他们六人全部来自一个村子,父母辈基本都认识,经常约着一起出去玩,这并没什么不妥。
但凑巧的地方在于,他们的祖上竟然都在莽夯寨附近生活过,是同一时间搬迁出去的。
他们这次来探洞的目的,也多多少少和祖上有关。
“你们知道当年祖辈为什么会一起搬走吗?”我询问道。
他们皆是摇头。
老一辈的人如果没有遭遇地质灾害,或是生存危机,他们是不愿意从故乡搬迁出去的。
就算要搬也应该是整个寨子都搬,又怎会只有他们几户呢?
瘦猴犹豫道,“这件事其实是我们家的秘密,长辈从来不让提起。只太爷爷那辈约定好一起从莽夯寨附近搬出来的,所以我们很的时候就对这里产生了好奇。
但由于种种原因吧……大家都没有过来。
还是周涟在论坛上看到了晏领队的帖子,喊我们一同报名,这才有缘相聚。”
我又把视线转回了晏青山,他在我心里始终嫌疑最大。
他眉梢微挑,“到我了?”
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