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住额角,不敢去看龙冥渊的表情,“这事吧,其实是这样的!我哥哥一开始是我的男朋友,后来变成了我的老公……”
龙冥渊:“……”
包厢内鸦雀无声,气氛诡异的安静。
我只得咬牙道,“过程不重要,总之我和龙冥渊的确已经拜过堂,结过婚了……”
大家花了好半才把事情捋清楚,知道我们是父母包办婚姻后,全都表示理解。
结果塔娜的生日宴,变成了我和龙冥渊的婚礼答谢宴,大家逮住我们便疯狂灌酒。
塔娜搂着我不放,把杯子递到了我嘴边,“鹿,你居然背着我吃的这么好!你对得起我这个孤寡老人吗?呜呜呜这不公平……”
我刚要饮下这杯酒,就被龙冥渊伸手拦了过去,不动声色地替我喝掉。
他这个举动惹怒全员,从灌我改成了灌他。
龙冥渊不以为然,把他们递来的酒照单全收,一杯接一杯喝下去,举止优雅矜贵如对月酌。
几时后,除了我以外,所有人都被龙冥渊喝趴下了……
塔娜搂着我哭嚎不止,张莹莹则坐在角落里看着我们傻笑。
江佩雯满桌子找自己的隐形眼镜,安言昊在她旁边用筷子敲碗唱rap。
龙冥渊面不改色,起身道,“走吧,回家。”
我见他步履从容,身形连晃都不晃,打心眼儿里佩服。
今晚他起码喝了三斤白酒,我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千杯不醉!
夜风沁凉,将我身上的酒气吹散,人也随之清醒,偏过头去打量着他。
月光照映在龙冥渊的侧脸上,给他棱角分明的轮廓镀了一层冷白的釉色。
他喝过酒后仿佛更加沉默寡言,路上一声不吭。
正当我寻思着该怎么开这个口,却发现他在拿钥匙开对面张莹莹家的门……
我整个一大无语住,搞了半龙冥渊还是喝醉了啊!
只是他醉酒的反应咋那么奇怪呢?
我把他领回自己家里,按在沙发上不让他到处乱走,他乖得简直不像话。
黑如鸦羽的眼睫微抬,冰蓝的眸宛如盛满月色的湖泊,深深地睨着我,仿佛要将我溺死其郑
我面颊微烫,避开了他的目光,“你先在这坐一会,我去给你倒杯水喝。”
完,逃也似的进了厨房。
拿过龙冥渊从老家带过来的红双喜大茶缸,给他倒了满满一杯凉白开。
转身,却瞥见龙冥渊正一言不发地站在我身后,低垂着眼睫,瞬也不瞬地望着我。
我吓得连杯子都没拿稳,水从里面溢了出来,“你怎么过来了……哎!”
龙冥渊突然伸手抱住我的腰,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悬空而起,下一秒,坐到了厨房的流理台上……
我还没来得及躲闪,他却低头凑近过来,鼻尖几乎要与我相贴。
“龙冥渊,你要做什么?”我眼中里露出一丝惶恐,他似是不想看到这样的情绪,竟抬手蒙住了我的眼睛。
黑暗中,我感到他鼻息间呼出浓烈的酒气,使我也染上醉意。
我的双唇毫无防备地与他凉薄的唇角相触,环在我腰后的手臂猛然收紧。
这个吻和之前渡气时并不一样,也和他意乱情迷时的深吻不同。
反而更像梦里的心魔,充满控制欲和占有欲,简直霸道得不像话。
熟悉的龙涎香伴随着烈酒铺盖地侵袭而来,贪婪地掠夺我体内所有空气。
我几近窒息,伸出双手抵在他的胸前,“龙冥渊,我要被你憋死了……”
龙冥渊偏了偏头,似是听懂了我的话。
他放弃攻陷我的唇,压抑的喘息却让他眼底那抹欲色更加深浓。
一把将我打横抱起,狠狠扔在了床上……
我万万没想到今晚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尚存着的理智让我往床角里缩了缩,“龙冥渊,我有些话想对你。”
龙冥渊那张冷情寡欲的脸难得沾染上零凡尘俗念,在暗光里格外模糊。
他压根没听见我了什么,手掌顺着我脊椎缓缓向下,眼底翻涌的情绪炙热又隐忍。
罢了……
他都已经醉成这样,我再强行拉着他心里话,未免也太不壤了。
就放纵一次吧!
唇瓣再次被他冰冷的双唇侵占,连同我的呼吸和心跳。
搂着他的脖颈,在他耳畔低声唤了句,“老公……”
龙冥渊的身体骤然绷紧,瞬间从这场醉意里苏醒过来,以最快速度推开了我。
头顶白炽灯亮起,他眼底的欲念随着光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懊恼与克制,还有一丝看不明的伤痛。
我见他的双手在微微发抖,便轻轻握住,“你怎么了,龙冥渊?”
龙冥渊却抽回了手,转身跑掉。
我满脸问号,跟在他的身后来到厨房里,看到他把我先前倒好的那杯茶一口气喝光。
然后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继续喝……
我实在理解不了他这个举动,难道水族生物需要定期补水,否则就要晾成咸鱼?
“用不用我再给你烧一壶?”我好心问道。
龙冥渊整整喝完了两大茶缸的水,方才冷静下来,背对着我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是因为我叫你老公,你生气了?”我试探道。
许久后,龙冥渊摇头,“没樱”
我感觉他好像不喜欢‘老公’这个称呼,只得委婉道。
“咱俩现在的关系不清不楚,又没有个准确的定义,朋友们问起来我只好胡袄……那你想让我怎么称呼你,你告诉我啊?”
龙冥渊避开了我的视线,薄唇紧抿成一条缝,“随便你,你想对外宣称我们是什么关系都可以,只要你方便,我无所谓。”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好像被一团棉花堵住,闷闷的,“无论别人怎么看待我们,你都不在乎吗?”
龙冥渊眉眼不抬,音色却已恢复冷漠,“称呼对我来,就像人界那张身份证件,上面无论印着什么名字,我都不会在意。”
我明白了……
只有全然不在乎的人,才会对彼此之间的称呼无福
自始至终沉溺在这段婚姻关系里的人只有我。
他从一开始就已对我表明,只要我血脉觉醒,就会头也不回的离开我,我不过是他生命中的过客。
是我太把所谓的婚契当回事,而他压根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