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佩雯将信将疑,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挡在安言昊面前,“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见江佩雯如此维护这位安学弟,怕是对他动了真感情,只得语重心长的劝道,“佩雯,我有点私事要跟安家解决一下,但这件事,我暂时不希望你卷进来。
那剪刀看上去不太干净,你掌心的伤口需要尽快消毒下,还是赶紧去医院吧。
等我处理完这些事情,回头再好好跟你解释。”
江佩雯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安言昊,眼中满是担忧与迟疑,“你真的不会伤害他?”
我点点头,郑重承诺道,“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伤害安学弟!”
江佩雯犹豫再三,还是出门去了医院。
大门关合的那一刻,冷风将角落里的安韦博吹醒。
他睁开眼睛,茫然向四周望去。
在看清我和龙冥渊后打了个激灵,接着又把视线移到躺在地上的安言昊,勃然大怒道,“你们对我儿子做了什么?我要杀了你们!”
我翻了个白眼,用半是威胁半是欺诱的口吻道,“你谁都杀不了,还是省省力气吧,别叫了!
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把整件事情全部出来,我们就放了你儿子。
否则,只能让你儿子继续沉睡下去了!”
安韦博嘴唇微微颤抖,低头犹豫了许久。
他已猜到龙冥渊肯定不是寻常人,再反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只得艰难开口,“你们想问什么?”
“安学弟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我问。
安韦博咽了口唾沫,嗓音沙哑道,“半个月前,言昊莫名其妙发了场高烧。
起初我没有在意,因为那段时间事情太多,我很少回家,发现的时候人都已经烧迷糊了。
言昊的身体素质很好,他是游泳运动员,拿过省级比赛第一名,从到大生过的病我用手指头都能数得清楚。
可他这次烧了整整三,无论是吃退烧药还是打针温度都降不下来。
我平时喜欢淘一些古董、文玩啥的,认识了几个懂风水的朋友。
他们言昊得的这不是实病,而是虚病,寻常的医药治不好他,只能用特殊方法……”
“于是,你就想到了用压胜术,把你儿子的病转移到别人身上?”我挑眉问道。
安韦博薅着自己那没两根毛的地中海,五官因痛苦而变得扭曲,“我也不想用这么损的招去害人,可我实在没有办法啊!
我老婆已经没了,家里就剩下安言昊这么一个独苗,他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哪还有脸去见我老婆啊!
这些年我以前走南闯北听过不少邪乎事儿,对压胜术有些了解,从银行里取了十万块钱,用符纸包起来,塞在出租房的床底下。
我想着把这套房子低价出租附近上大学的姑娘,让她来给我儿子过命!
管它成不成的,反正我只干这么一次,成聊话,明我儿子命不该绝。
不成的话,我也尽力了,将来到霖底下,我老婆不能埋怨我!”
“所以你那见了我,就觉得机会来了?”我冷声诘问。
安韦博沉重的点头,面上浮现出一抹懊恼,“佩雯电话里你很缺钱,又着急租房子,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老奶奶,非常困难。
我听了她的描述觉得你很合适,每一项都符合我的要求。
在饺子馆门口看到你,觉得你外表文文静静,不像是会闹事的主,便狠心决定就是你了!
我带你前去看房子,没想到你竟然当场掏了个罗盘出来,差点没把我吓死……”
我冷冷嗤笑,“那真是太可惜了,怎么没把你给吓死呢!”
安韦博无视我刻薄的言论,舔了舔已经皲裂的下唇,继续道,“你入住那套房子的第二,言昊就醒了。
我猜测你可能是动了床底下那包钱了,心里还挺激动,等你把那十万块买命钱花光,我儿子就能彻底好起来了!
可我发现,言昊他越来越不对劲……
自从他这次醒来后很少跟我话,把自己闷在房间里死活肯不出来。
我借着给他送饭,进过一次他的房间,看到他坐在剪纸人,这可把我给吓得不轻!
我儿子什么德行我还是知道的呀,他从手笨手笨脚,上学时候手工课作业都是他妈妈帮他完成的,别剪纸人了,他连剪指甲都能剪到手!
扔了满地纸屑,把屋子弄得跟灵堂一样,当时我就怒了,冲上去把他手里的纸人给撕了。
他却像发癫一样,朝我大喊了一声,‘滚——’
还拿起剪刀想要杀我!
我立刻跑了出来,并拿钥匙将他反锁在卧室里面。
后来我抽了根烟冷静半晌,我觉得……房间里那个,可能根本就不是我儿子!”
“他不是你的儿子,难道你还有别的儿子?”我一头雾水的问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是我的儿子,但房间里的那个不是我儿子!”安韦博拼命解释,却怎么也不明白。
我眨了眨眼,感觉自己理解能力出了问题……
龙冥渊云淡风轻地开口,“安韦博的意思是,安言昊的躯壳还是他,可体内的灵魂却被人替换了。”
安韦博点点头,附和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折腾了一个下午,现在色已经暗淡。
夜风从窗缝钻入,伴随着安韦博的话令我打了个寒噤。
并下意识远离地板上的‘安言昊’,缩到龙冥渊身后。
“我把言昊关在屋子里,他疯疯癫癫的剪了几纸人。
直到周六那晚上,我朋友找来一面八宝铜镜,让我把家里杀鱼的剪刀用红绳绑到门上。
是这样能够驱邪挡煞,如果言昊身体里真有什么邪祟,就会被那铜镜给弹出来!
我刚把镜子挂好,你这头就打来电话让我去家里取钱。
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发现安言昊自己从屋子里出来了!
他对我,‘爸,我饿了,有吃的吗?’
我以为他的疯病终于好了,我儿子回来了!
高高兴胸下厨给他做了顿饭,他吃完后继续回房睡觉。
我特意点了下那包钱,发现里面少了两千块,不知是那面铜镜起了作用,还是压胜术起了作用?
接下来的两相安无事,言昊虽然话不多,但情绪还挺稳定,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谁知道今佩雯上门来看望言昊,他又开始发癫,把佩雯的手都给戳破了!
我正给佩雯包扎伤口呢,你们就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