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好多蛇!”
温婷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吓得抱头缩在沙发上。
蛇群有组织性的包围住了温家,里三层外三层将院子堵了个水泄不通。
它们口中发出‘嘶嘶’的声音,吐着长长的蛇信子,不停往院子里钻。
付红梅惊恐地问道,“怎么会有这么多蛇啊?”
“它们……它们是龙王派来迎亲的!”温有才强行镇定下来,语调里带着阴恻。
我回过头,恰好与他视线相对,眼底凶光毕露。
还没等我做出反应,那些蛇已经朝温婷所在的方向爬了过去。
其中一条碗口粗的黑蛇似是它们的首领,率先追上了温婷,在她阵阵尖叫声中,沿着睡裤蜿蜒而上,紧紧缠住她纤细的腰肢。
鲜红的蛇信子吐了出来,在她脸颊留下一道透明粘液。
“爸,快救我啊爸!”温婷的呼喊声撕心裂肺,眼泪与鼻涕齐流,淑女形象全无。
付红梅拿起捕,不管不关冲了过去,“宝贝,妈妈来救你!”
结果那些蛇把温婷围在了中央,对付红梅做出了危险的攻势。
温有才见状,连忙跪了下来磕头,“蛇爷爷们,林见鹿她才是龙王大人要娶的新娘,你们抓错人了!”
着,温有才用手指向我,满院的蛇仿佛真听懂了他的话,顺着他所指的方向齐刷刷朝我看过来。
那一双双幽绿冰冷的瞳眸,能让我做半年噩梦……
它们放弃追逐温婷,快速朝我袭来。
我拼命往后躲,已经被逼至墙角。
那些蛇似藤蔓般束缚住我的手脚,冰凉而光滑的鳞片在我的皮肤上来回磨蹭,令我寒毛直竖。
我想大声呼救,可人在恐惧到极致时会失去声音,只能发出急促的喘息。
先前盘踞在温婷腰间的那条蛇,现在趴在我的胸口上,歪着巨大的蛇头牢牢盯着我,幽绿的瞳光似携着几分困惑不解,如同在审视货物。
它冲我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那几颗锋利如钩的毒牙,我险些被那股腥臭的味道熏晕。
正当我以为自己将要命丧蛇口时,怀中那块黑玉迸发出一道强烈的金光,照彻沿江两岸,旷野山峦,一时间地亮如白昼。
缠绕在我身上那些蛇瞬间被那道光弹飞十几米,其他的蛇也被拦腰斩至两截,满院子都是蛇的尸体。
所有人都瘫软在地,浑身上下沾满腥臭的污血,狼狈不堪……
村子逐渐恢复宁静。
我从劫后余生的状态中走出来,起身质问他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付红梅不肯回答,紧紧搂住温婷,反而用警惕的目光睨着我。
温有才靠在门边,低头沉默不语。
见此情景,我不想再与他们纠缠下去,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不是吧?那好,今后温家的事与我再无瓜葛,你们死了也别来找我!”
我含着泪撂下这句话,迈着有些瘫软的腿走向门口。
后脑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视线逐渐模糊,身体晃晃悠悠朝地上栽去。
我失去意识之前,看到温有才站在我的背后,手里拿着一根沾了血的擀面杖。
晦暗的光线下,他神色阴翳而狠佞……
-
好痛……
当我再次睁开眼,窗外已是日暮西斜。
我的手和脚都被麻绳捆绑在了四角床柱上,并且绑的还很紧。
后脑勺传来阵阵钝痛,昏迷前那一幕幕离奇恐怖的记忆在我眼前浮现。
不知是伤口实在太疼,还是真相令我难以接受,眼底泛起酸涩感,逐渐模糊了视线。
陡然。
房间的门被人推开,温婷缓缓走进来,娇艳的脸上又恢复了傲慢。
“放开我!”我怒视着她,“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我要报警!”
温婷却仿佛没有听见我的威胁,自顾自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姐姐,你睡了这么久肯定渴了吧?”
我舔了舔干裂的下唇,没有话,视线却牢牢锁住她手中的水杯。
从昨晚到现在,我滴水未沾,嗓子都快冒烟了。
温婷端着那杯水走了过来,嘴角上扬出轻蔑的弧度,扬手把整杯冷水泼到了我的脸上。
‘哗啦——’
那冰冷的温度使我浑身一缩,睫毛都被水珠打湿,愠怒道,“温婷,你发什么疯!”
温婷坐到我的床边,看我这副跟落汤鸡似的模样,咯咯笑道,“敢对我大呼叫,你算个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成我的‘姐姐’了?”
我紧紧咬牙,依旧冷冷地睨着她。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温婷鄙夷不屑的撇了撇嘴,“爸爸给你夹菜,妈妈给你铺床,有亲人疼爱的滋味不错吧?可惜,你不配!
他们把你找回来,只是为了让你替我嫁给那个躺在棺材里的龙王冲喜。我是他们亲自带大的,他们当然不舍我遭受这份罪,但你就不一样了……
你这个土包子哪里像爸妈的女儿,还妄想取代我的位置?别做梦了!”
那些冰水顺着我的锁骨流进领口,把心脏都浸透得发冷,那片黑玉从衣领中滑了出来,被眼尖的温婷看到。
“这是什么东西?”她惊喜的问道。
“不值钱的玉佩而已。”我回避着她的目光。
“我都看到了,你那时候就是用这个东西杀死了那群蛇的吗?”
温婷语气里充满好奇,伸手摸着我胸前挂着的黑玉吊坠,“没想到你一股子穷酸味儿,还有这么厉害的宝贝!这东西触手冰凉,像玉又不是玉,它究竟是什么材质的?”
“别动,否则我就让它把你也杀了!”我故意恐吓她。
温婷果然有些忌惮,立刻松手,躲闪到床后。
良久,房间内噤若寒蝉,却什么也没发生。
我不知道为什么温婷能够触碰黑玉,或许是因为我们生辰八字与血缘相似,黑玉把她当成了我,所以并不会对她做什么。
温婷被我这么戏耍,气得咬牙切齿,一把将黑玉从我脖子上扯下来,“土包子,拿来吧你!”
“还给我!”我更加愤怒,厉声喝道。
“它现在归我了!”她随手把玩着那片黑玉,得意洋洋的晃着头。
房门再次开启,付红梅抱着一个红木箱子走了进来,见状皱眉道,“温婷,别闹了!”
温婷冷哼了声,悻悻地把黑玉揣进自己口袋里。
付红梅打开那个箱子,里面竟是一套华丽无比的红嫁衣,从绣花鞋到囍字盖头,凤冠霞帔应有尽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