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黎栀起的很早,先去傅氏医院看了黎慕远。
黎慕远醒来之后,身体各项功能都恢复的很快。
早上他已经能靠着病床说成句的话了,他看向黎栀身后。
“妹夫呢?没和你一起来吗?”
黎栀将带来的各种营养品放到桌上,闻言脸上的笑险些挂不住。
“大哥,你以前也没叫过傅谨臣妹夫啊……”
明明以前黎慕远见到傅谨臣,都是叫傅少的。
现在她都和傅谨臣没关心了,黎慕远反倒叫起了妹夫。
这个称谓,跟傅谨臣联系起来,黎栀是真觉得无比违和。
她想让黎慕远改下称呼的,谁知黎慕远神情微显担忧。
“你们吵架了?”
黎栀忙摇头,“没有的事儿,我们……挺好的啊,就是之前没听大哥这么叫过他,有点奇怪。”
黎慕远便笑起来,他从前没这么叫,是因为他出事前,黎栀和傅谨臣还没结婚。
那时傅谨臣也让他觉得高冷孤傲的很,他很不放心将妹妹交给傅谨臣的。
可现在他醒来,得知这两年多以来,傅谨臣遵循承诺跟黎栀结了婚。
傅谨臣还一直在帮黎栀照顾他这个累赘,还有高高在上的傅少竟然愿意为妹妹纡尊降贵的照顾他。
黎慕远便觉得很欣慰,觉得从前是他曲解了傅谨臣。
再也没比傅谨臣更好的妹夫了。
这些想法,黎慕远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病房门口便响起一道低磁熟悉的嗓音。
“有什么奇怪的?”
伴着这声音,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走进来,直直走向黎栀。
他今天穿着一身英伦风西装,棕色的威尔士格纹西装,高贵富贵,被窗外流淌的暖阳映照,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沉稳魅力更显凸出。
犹豫好似多了几分平日穿冷色调黑色调西装没有的温柔和亲和力。
黎栀看着他走近,竟有点恍神,等她回过神时,傅谨臣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抬手自然而然的揽在了她的细腰上。
他垂眸冲她说道:“都说了让你等等我,停车的功夫,你怎么就自己上来了。”
黎栀抬眸迎着他专注含笑的视线,脸颊悄然蔓上一层薄红。
这男人,昨天明明说今天行程满,没时间的。
怎么一早便又出现在大哥病房。
还有,他是在她身上装定位了吗?
黎栀的想法好似都写在小脸上,生动的眉目变幻不停,傅谨臣凝视着她,薄唇边的笑意加深。
好似在说,见到我真的就一点也不惊喜吗?
又好似在说,我配合你演戏可都是为了你大哥,小没良心的都不知道谢谢我。
两人对视着,在黎慕远看来简直是在恩爱的眉来眼去。
黎慕远满脸都是被宽慰到的愉悦笑容,道。
“栀栀,你和妹夫都坐吧,我这边其实有医生护士和护工,不用你们天天都过来。”
黎栀只好拉着傅谨臣在病床边坐下。
谁知才坐好,黎慕远便又道:“大早上的,你们夫妻该多睡会儿才能早点让我早点当上舅舅。”
黎栀小脸微僵,黎慕远见她神情不对,看向傅谨臣。
“怎么了?你们还没这个打算吗?”
黎慕远是觉得妹妹现在婚姻幸福,要个孩子挺好的。
毕竟黎栀已经毕业好几年了。
傅谨臣大掌重新落回到黎栀的腰间,他将女人揽在怀里,冲黎慕远道。
“当然有此打算,我求之不得,但也尊重栀栀的决定。”
黎慕远连连点头,看傅谨臣的眼神更欣慰温和了。
而傅谨臣低头,在黎栀耳边轻声道。
“生一个?”
黎栀却僵直了脊背,她瞪了傅谨臣一眼,让他适可而止。
这才看着黎慕远道:“大哥,我的事业都还没起步呢,要宝宝的事儿不着急。”
两人又陪着黎慕远说了会儿话,才一起从病房出来。
傅谨臣却全程都揽着黎栀的腰,直到都离开病房好远,他都没收回手的打算。
“搂够了吗?”
黎栀只觉腰肢那边,男人大掌的温度浸透了毛衣,连她皮肤都有些异样的发热感。
她提醒他收回手,恰逢来到电梯口,电梯门打开,傅谨臣非但没松开反倒揽着她的细腰,将她带进电梯压在了电梯一角。
“你做什么?有监控,注意点影响!”
这会儿电梯里虽然没什么人,但医院的电梯随时会有人进来。
黎栀被男人身上的沉木香包裹,感受到他胸腔紧绷的力道,无端心慌。
傅谨臣单手撑在黎栀身后的电梯扶手上,深眸紧紧锁着她柔嫩的脸庞,哑声道。
“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了?那我,我在心里呢?”
他很想知道,是不是他在她的心里,也已经从讨人厌拒绝来往的黑名单里被释放了出来呢?
男人微微弓着腰,嗓音响起在黎栀的耳畔,他的眼神却灼灼落在她泛红的小脸上。
黎栀呼吸很轻,却挡不住越来越急速的心跳。
她抿着红唇,听到自己用强硬的语气道。
“并没有,我都说了,我是有事要问你才把你拉回来的。你别自作多情了,快点让开!”
但她的尾音轻颤,从耳廓到脸颊都蔓延着一层漂亮的绯红。
早就没了从前对他的那种冷若冰霜,厌憎到底的底气。
“如果我就是要自作多情呢?栀栀,我昨晚很高兴,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迫不及待想见到你,所以我来了这里……”
傅谨臣看着她轻颤的卷翘睫毛,他说着喉结滚动,一点点的凑近。
“我想吻你,可以吗?”
她主动一点点,他便克制不住的胡思乱想,想要吻她,想要更多。
也想狠狠堵住她那些绝情又口是心非的话。
他嗓音低哑,都是动情和蛊惑。
他凑近的动作很缓慢,深邃的眼眸却若鹰隼般盯着她。
他不想强迫她,在给她接受或拒绝的机会。
两人的气息交融,唇瓣一点点靠近,越来越近。
几乎在撕磨在一起的瞬间,黎栀还是猛然偏开了头。
男人温热的唇擦过女人嘴角,堪堪的停在了她滴血般的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