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臣怀疑是白家人对黎栀做了什么,担忧焦灼。
医生带着各种医疗仪器,来给黎栀做了全面的检查。
但最后得出结论,黎栀的身体没有问题。
之所以醒不来,可能是她自己不肯醒,若是再唤不醒她,真陷入深度昏迷便糟糕了。
傅老夫人握着黎栀的手,不停叫她,又说了好多话,黎栀都没回应。
傅谨臣又给简云瑶打了电话,简云瑶来的很快,可她冲着黎栀又哭又喊,黎栀依旧没醒。
她像是对这个世界彻底失望了,真的想跟宝宝一起离开了。
*
松蕴公馆。
傍晚,南景棠的助理刘维脚步匆匆上了楼,直接敲开了南景棠的房门。
南景棠人在衣帽间,刘维进去时,男人刚将衬衣穿上,还没来得及系扣子。
风荡起一角白衬衣的边角,人鱼线一闪而过。
“查到了?”他没回头,只淡声问道。
刘维没敢多看,应声道:“高美娟被打断了两条腿丢出云城,我找到人时,她在绵城的天桥下乞讨。我问清楚了,她当年真的是在仁心医院生产的!生产当天,黎勇说住院费不够,就急匆匆的给她办理了出院手续,当天就出院了,这是高美娟的头发样本。”
南景棠扣着纽扣的手狠狠顿了下。
当年南俪晴是陪他来云城参加围棋比赛,偶遇意外早产的,他那时候虽然还小,但却印象格外深刻。
当时南俪晴被送去的医院,就是仁心医院。
黎栀和南念雯同年同月同日,都在仁心医院出生。
再想到南老太太对黎栀天生的亲近,黎栀长相和气质又和南俪晴相似,南景棠呼吸都沉了沉,几乎可以肯定心中猜想了。
黎栀大概才是真正的南家大小姐。
他带着刘维从楼上下去时,客厅中,南老太太和南念雯正在拉扯。
“不要,你放开我!你不要拉着我!”
南老太太的声音充满了惊慌和不满,南念雯却挽着老太太的手非将老太太往房间的方向拉。
“奶奶听话,奶奶不想换了好看的旗袍陪我去看表演吗?很好看,很有意思的。”
“我不去不去!”南老太太挣扎着,一点都不配合。
南念雯皱着眉,眼底已是闪过不耐烦。
她正要招手叫佣人,想要强行将南老太太弄回房间去,就听楼梯那边响起了南景棠的声音。
"念雯,这是在做什么?”
南念雯心里一紧,松开了南老太太。
南老太太立刻转身,朝着南景棠就快步过去。
她撸起袖子,指着南念雯,扁着嘴就冲南景棠告状道。
“棠棠,她是坏人,她都把我弄伤了!”
南老太太的手臂上有两处红痕,确实是刚刚南念雯非拉扯她,弄出来的。
南景棠微微蹙眉,看向南念雯。
南念雯神情委屈伤心,“哥,我只是想让奶奶陪我去听音乐会而已,自从到了云城,你们都不陪我!”
天天的,倒是都围着那个黎栀转悠。
这两天,黎栀消失了简直不要太好。
谁知南老太太竟还记着她,早晚闹个不停!
天天早起也找晴晴,晚睡也找晴晴的。
刚刚就是南老太太又要闹着出去找黎栀,南念雯心里不舒服,才非要哄着老太太陪她去看音乐剧。
可谁知道南老太太抗拒的厉害,南念雯心里火大,力气就大了点。
没想到竟被南景棠看到了,南老太太还告状说她是坏人!
那个黎栀也不知道给老太太灌得什么迷魂汤,她才是亲孙女好吗?
“念雯,这次来云城是为了让温神医给爷爷扎针治病的,不是为了游玩。爷爷出门了,你更该照顾好奶奶。”
他语气微沉,南念雯知道他是有些生气了,压下心中不满道。
"就是要照顾好奶奶,才想让奶奶跟我一起出门的嘛。”
南老太太立刻便道:“才不是,她掐我!棠棠,她是不是想把我带出去,偷偷丢掉?”
南念雯气恼的红了眼睛,“奶奶,您说什么呢!你没生病前,明明最疼我的,为什么现在总对我这样!?”
她很伤心悲愤的样子,南老太太像做错事儿的孩子,往南景棠的身后缩了缩。
南景棠看过南老太太手臂上的红印,就是手劲大拉扯出来的,并不是掐痕。
他面露无奈,冲南念雯道。
“念雯,你多大的人了,奶奶什么情况不知道吗,你跟奶奶计较什么?”
南念雯委屈的低头擦了擦眼泪,抬头道。
“奶奶,对不起嘛,你不想去就算了,还有,我刚刚不该硬拉奶奶,我看看……”
她上前想拉南老太太的手臂,南老太太又躲到了南景棠的另一边。
“棠棠,我要回房间。”
南景棠扶着老太太,“好,我送奶奶回房间。”
南念雯立刻又被老太太的反应气红了眼睛,南景棠扶着老太太离开前,伸手摸了摸南念雯的头,劝道。
“好了,你想出去逛叫上朋友一起,想买什么多买点。”
“哥,你买单吗?”南念雯眼眸微亮。
南景棠挑眉,“好,我买单。”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不刷你个几千万,都是我瞧不起哥哥呢。”南念雯娇俏含笑。
南景棠收回手,南念雯却“嘶”的一声惊呼,抬手捂住了头。
原来是南念雯的几根头发缠到了南景棠袖口的蓝宝石袖扣上。
“好疼……”
她伸手要解开,南景棠道:“别动,我来弄。”
他俯身靠近,南念雯闻到男人身上好闻的清冽薄荷香,红了耳尖,没再动。
片刻,南景棠便退后了一步道:“好了,出去玩吧。”
南念雯理了理头发,仰着头,“要不哥你陪我吧?我在云城都没特别要好的朋友。”
南念雯充满了期待,南景棠却摇头拒绝道:“我等下还有很多事儿,听话。”
南念雯哼了声,怏怏不乐的转身出去了。
南景棠扶着南老太太往房间走,插进口袋的那只手,指腹揉捻了下,上面缠绕着几根发丝。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南景棠倒目露意外。
“傅总竟会给我打电话,真是受宠若惊。”
他接起,嗓音微扬,带着两分讥诮。
“栀栀出事了,我想请南老太太到傅家老宅来看看她,不知现在可方便?”
傅谨臣的嗓音无比嘶哑,若非已无计可施,他又怎会主动求助到情敌的头上。
甚至,就在三天前,他才在车里毁了南景棠的追踪器,现在竟就不得不主动相求。
他傅谨臣这辈子就没这么自打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