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出去别喝酒。”他说这话时垂着眸，没看厉思思。
厉思思也在埋头喝粥，没多想顾夜澜为什么说这种话，淡淡地“哦”了一声。
饭后，两人一起清理餐桌，然后是顾夜澜提着垃圾，他们一起下楼。
还是让司机先送厉思思上班，顾夜澜再折返回万福。
厉思思到办公室，先用湿巾擦了下工位桌，然后把用脏的湿纸巾扔掉，回来刚好九点。
是上班时间了。
她视线不经意扫过旁边工位。
还是空的。
看样子，韩悦是不会再来了。
她也没多想，在心里下了这种定断后，直接在公椅上坐好，打开电脑，开始投入工作。
对厉思思来说，又是充实而平凡的一天。
……
时间来到傍晚六点，厉思思下班，出领创，是司机来接的。
顾夜澜公司那边有事走不开，下午有提前给她打电话说过。
司机载她回公寓，厉思思就是让司机停在公寓附近的大超市，然后下车，给程嘉打电话。
“今晚不去外面打包了，想吃什么？我回去给你做。”
程嘉挺开心的，能听出讲话时是笑着的:“糖醋排骨。”
“还没吃过你做饭呢，正好，今晚让我尝尝你的手艺。”
厉思思唇角弯弯，笑回:“好。”
结束通话，厉思思进超市，买的芸豆、土豆，木耳、鸡蛋、肉，西红柿，还有二斤排骨，满满当当一大袋子，拎着回公寓。
回的程嘉那间屋子，进门换上拖鞋，然后就拎着满当当的大袋子，径直去厨房。
程嘉后脚跟着去，她伸手想帮忙，但被厉思思态度十分坚决的推劝。
厉思思把人半扶半推地赶出厨房，然后直接关了门。
厨房门是没锁的，但程嘉看厉思思毅然决然的态度，也知道她是为自己和肚子里的小宝宝考虑，就收下这份好意，没再进厨房，去客厅沙发坐着等吃饭了。
厉思思之前也去家里餐馆帮忙，得了她母亲一手真传，做这几个菜不在话下，半个多小时就齐齐上桌。
她站餐厅唤程嘉:“吃饭了。”
程嘉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来了。”从沙发上缓缓起身，去餐厅。
她最近总犯困，可能是受怀孕影响，刚才就差丁点要睡着。
不过，进餐厅嗅到食物香，她立马就精神了。
加快步子去餐桌前，然后停在桌边，低头看。
“哇，思思，你做的菜闻起来好香啊，卖相也绝绝子，感觉很美味的样子。”
程嘉这话没拍彩虹屁，厉思思虽然只做了几道家常菜，但真的是色香味俱全。
厉思思弯唇笑:“尝尝。”
她已经提前盛好了两碗米饭，接着给程嘉面前饭碗上放双筷子。
程嘉也笑着应:“好。”
两人就面对面落座，直接开动了。
程嘉把每个菜都尝了遍，芸豆烧土豆，西红柿炒蛋，木须肉，还有糖醋排骨。
她尝完，就朝厉思思竖起大拇指:“比外面餐馆厨子做得都好吃。”
“那你就多吃点。”她说着，夹块糖醋排骨，给程嘉放碗里。
程嘉嘴巴里还有东西没咽下去，嘟嘟囔囔应声:“好。”
……
最后，程嘉吃了满满两大碗米饭，厉思思是吃了一碗，桌上菜消灭二分之一，她们就没有战斗力了。
坐餐桌前闲聊了会，消食。
然后，程嘉去了个洗手间，厉思思就趁这个时候把餐厅清理干净。
等程嘉从洗手间出来，她跟程嘉道别，拿着厨余垃圾离开了。
先下楼扔垃圾，然后就回自己那屋，钻进书房画稿。
……
不知不觉，天已经完全黑了，月亮高高挂起，天空中点点繁星。
厉思思书桌是靠着窗的，她坐在书桌前，背对着窗，窗外投射进皎洁的月光，她没开灯，也不觉得光线暗。
不知过了多久，“叮铃铃”，有人按门铃。
厉思思一直没关书房门，所以能很清楚地听到，她这才把视线从电脑屏幕前挪开。
顾夜澜知道密码，所以外面人应该不是他，有可能是程嘉。
厉思思这样猜测，她起身，出书房，穿过客厅去开门。
靠近门口这边没有窗，有点黑了。
厉思思想顺手把客厅灯点了。
但她按了门口开关，屋子还是黑漆漆的，灯没反应。
什么时候停电了？
门铃还在响着，她在智能门锁屏幕里看，里面的两个人脸，她都认识，但还是站门口愣住两秒。
他们怎么一起来了？厉思思细细眉毛微蹙，有点出乎意料。
两秒后，她回神，开了门。
门外有一男一女，男人背女人站着。
是顾婷和司凡。
司凡开口：“思思，顾婷喝醉了，怕家里人说她，不敢回家，让我带她来找你。”
顾婷脸色红彤彤的，眼睛半眯着，显然是一副喝醉酒的模样。
司凡许是因为身上负重，加上今天热，额头上有厚厚的一层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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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进来吧。”厉思思身子往旁边挪挪，给司凡让出一条路。
司凡就背着顾婷进屋。
厉思思拿手机开了手电筒照明：“先把人放去客厅沙发。”
司凡应声：“哦。”
然后，厉思思在前面带路，手电筒向后，给司凡照着。
司凡见了，就问：“诶？怎么不开灯？”
厉思思如实回：“好像停电了。”
“哦。”
两人说话间，司凡肩膀上的人嘟嘟囔囔开口：“韩悦……他……不喜欢我……不喜欢我……”
顾婷说着，声音开始微微哽咽。
司凡就叹气：“唉，我就不明白了，是多优秀个男人，让你堂堂顾家千金卑微成这样，还被拒绝了。”
顾婷醉醺醺的，也不知能不能听见司凡的话，反正是没回答。
厉思思对此不好评价什么，就没开口。
等到了客厅，司凡后面对着沙发，然后俯身、半蹲，打算把顾婷放到沙发上坐。
厉思思在一边，扶顾婷胳膊，避免她摔倒。
人还没来得及放下，司凡背上的人突然“唔”了一声。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肩膀处一片湿热，散发着不太好闻的味道。
司凡身子一怔，“靠”了一声，但还是继续小心翼翼把顾婷在沙发上放好。
等感觉人在沙发坐稳了，他站直，回身，低头看沙发上的人：“你叔我白辛辛苦苦把你从酒吧给背回来，还吐我一身。”他语气里有点埋怨的意思。
顾婷披头散发坐沙发上，靠着沙发背，闭着眼，半梦半醒的模样，不回答。
厉思思接话：“楼上有顾夜澜衣服，我拿给你换。”
因为知道司凡跟顾夜澜关系好，厉思思认为顾夜澜不会介意，所以才擅作主张这么说。
司凡衣服已经被顾婷吐得不成样子，都没办法穿出去见人，他应声：“好。”
“麻烦你了，思思。”
厉思思就开着手电筒上楼。
她记得，顾夜澜有一件睡觉时穿的白t恤，一直放在卧室衣柜里。
她回卧室，很轻松找到，拿着下楼。
到楼梯口时，看到眼前一幕，匆匆别开头。
“你……怎么把衣服脱了？”厉思思站在楼梯口，背对着司凡讲话。
司凡光着上半身，他这个花花公子哥，平常还是很注意保持身材的，肌肉线条流畅，也有腹肌。
但厉思思没看到，她刚刚一眼扫过司凡上半身没穿衣服，就马上别开眼，因为没开灯，屋子里又黑漆漆的，都没看清司凡是什么肤色。
她还是很知足的，有顾夜澜一个给看就够了。
司凡看她背影：“哦，衣服太脏了，我想冲洗一下带回去。”没觉得自己光个上半身有什么大不了。
毕竟，司凡在外玩的花，别说光个上半身了，就是男男女女在一起，一丝不挂的场合都见过。
“洗手间在这。”厉思思背对着他，用右手指右边。
然后，她就听身后脚步声由远及近。
接着，后脑勺响起司凡吊儿郎当的嗓音：“思思，衣服。”
厉思思就把拿着衣服的左臂伸到后面。
与此同时，门口有动静。
是开锁的声音。
顾夜澜是用指纹解锁，不出三秒就拉开门。
屋子整体是黑漆漆的，但厉思思拿着手电筒，成了空间里唯一的光亮。
顾夜澜视线就被她所在位置吸引。
看清眼前一幕时，他眸色不自觉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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